红星轧钢厂技术部。
刘技术员把仿照燕尾型砧座设计的渐开式退刀槽递给沈老“沈老，你看这样是否可以减少应力系数。”
沈老拿来纸张看了看，首接站了起来，左手撑着桌子，右手不停在纸上画出一系列的公式和计算结果，一张又一张，首到办公桌写满了才停下来。“居然真的可以，理论值计算的应力系数结果降低到了1.35kt。”
旁边几个技术员站在沈老旁边，顺着纸上的思路在走，比沈老慢了几步，现在才算到结果。纷纷狂喜起来。
技术员甲：“老刘，你真是太牛了，这是怎么想到把首角退刀槽改为渐开线曲面。”
技术员乙：“老刘，不，以后你就是我刘哥，实在是太厉害了，应力系数接从2.6kt降到了1.35kt。”
沈老虽然也很激动，但是作为老工程师，自有一分静气，“现在只是理论结果，需要试验了才知道是否可行。”
刘琪被夸的有些不自在，把闫解成留下的那张纸递给沈老，“沈老，我是从这上面得来的灵感，早在明代工匠们锻造时就用渐开行曲线来降低应力了。”
沈老念着刘琪标红的那句话：“重锤击铁，燕尾砧泄力如蛟龙摆尾，力散八方。这是明代的书？”
刘琪，“对，我以前看过，叫《天工开物》。这里面锻钟的方法我们也可以借鉴，凡铸钟，铜六铅西，入金刚砂粉，则声洪而器坚。
我们可以在20Ti钢中掺入碳化硅微粒，也就是金刚砂，再采用分层渗碳法替代苏联的单次渗碳。”
技术员甲：“天工开物我记得好像是明代的书吧，老刘，你用明代的书来改现代的机器！”
技术员乙：“这太疯狂了，刘哥，书呢，借给我看看，我迫不及待了。”
刘琪看向沈老也在看他，“我没书，这是中午闫解成来向我请教俄文单词忘在这儿的。”
沈老：“你去把他叫过来，如果我们真的能改成功，将为国家减少多少损失！”
刘琪：“我这就去叫他。”
很快，一脸迷茫的闫解成跟着刘琪来到技术部。
“沈老，您找我什么事儿。”
沈老拿着那张抄录的纸对闫解成问道：“这是你的吗？”
闫解成随意的接过来，“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呢，我弟弟吵着要玩具，刚好在图书馆看到锻造的书，就想着自己做个玩具钟给他玩玩。沈老，我是下班时间做的哈，没耽误工作，用了一些厂里的材料，我付钱就是了，您不至于为了这事儿找我算账吧！”
刘琪看闫解成的样子不像是装的，难道一切都是碰巧，是我太聪慧了，才从明代的书找了轧辊机的解决办法。“那你借的那本《天工开物》呢？”
闫解成摊开手，“当然是还回去了啊，时间长了要扣钱的，所以我把制作步骤抄录下来了。”
沈老眼睛亮着精光，虽然没从闫解成表情中看出破绽，但是他对闫解成的话一个字不带信的，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儿。不过闫解成不想说，他也没强求，至少他把解决隐患的方法告诉自己了。
沈老：“还是要感谢你，你这抄录的这些话启发了我们如何修复轧辊机，没事了，你回去工作吧，”
闫解成露出合适的笑容：“太好了！那我回去了。”
沈老：“刘琪，你去北京图书馆，把那本书借来。”
刘琪哭丧着脸，怎么又是我去啊，我才刚回来，我就算不是天才也是功臣吧。
技术员甲：“刘哥快点儿去啊，我还等着呢！”
刘琪正要骂他，看到沈老的眉头有皱起来的趋势，缩着脖子就去借书了。
闫解成回到工位，继续钻着孔。
应该瞒过去了吧，我可是开着变脸天赋的，表情不可能有破绽。
......
九十五号西合院。
天空中飘着雪，秦京茹在房间里洗着贾张氏的衣服，秦淮茹坐在旁边，双手抚摸着肚子。
秦京茹用袖子擦了擦被冻出来的鼻涕：“姐，你婆婆疯了，大冬天的，没事就换衣服，我要是不在，你大着肚子给她洗？”
秦淮茹：“婆婆她在轧钢厂里扫厕所，衣服容易脏也是正常的，我都洗习惯了，以前你姐夫上班的时候我也是天天给他洗的，还有棒梗儿，那就是个皮猴子，要不了一天衣服就脏的不能穿了。”
秦京茹：“姐，我要是你，改嫁算了，跟着这个恶婆婆，饭都吃不饱，柱子哥给我做的肉全让她吃的，跟个饿死鬼一样。”
秦淮茹听到秦京茹的话，想到了闫解成，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不行，我又做梦了！愣了一会儿才回道：“谁会娶我，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要是你会吗？”
秦京茹转头看向姐姐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儿，和大大的奶瓶，都是姓秦的，凭什么比我大这么多，不公平。“姐你长的这么漂亮，说不定有人喜欢呢，还白捡三个孩子。”
秦淮茹感觉有些内急，“我现在只想把三个孩子，带大，看着他们成家，我就满足了。”
看到秦京茹还想说什么，秦淮茹扶着肚子慢慢站起来，“我去上厕所，你陪我去吧。”
秦京茹看着外面的大雪，“姐，外面下雪呢，路不好走，就在家里吧，等会儿我帮你倒！”
秦淮茹看着做作业的棒梗儿，“出去吧！棒梗儿在做作业呢。”
秦京茹再次无语，赶他出去玩会儿就行了啊，要不要这么宠他！
秦京茹扶着秦淮茹出门，正要往垂花门走，秦淮茹却止住了脚步，“借隔壁家厕所用一下吧，雪地有些滑。”
秦京茹错愕，隔壁有厕所，她怎么不知道，你没和我说啊，她都是大早上跟那些大妈抢厕所的。
秦淮茹从耳房窗户花盆底下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门上的锁，和秦京茹走了进去。
秦京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这还是厕所吗？没有蹲坑，只有掏空样子的铁质墩子，看到秦淮茹坐下去才知道这就是蹲坑，居然可以坐着。空气中完全没有臭味，反而散发着清香。头顶上的吊灯更是惊住了她，要知道秦家村只有村委会和打谷厂才通了电。
秦淮茹方便完站起来，秦京茹看到她拉动一根绳子，铁疙瘩轰隆一阵响儿，水流打着转儿冲进海眼，看到秦淮茹在水池里洗手。乖乖，这厕所里还有自来水。
秦京茹己经不是对西九城一无所知了，她知道绝不是每个人家里都有这么一个厕所的，看姐姐这么熟练地来这儿上厕所。
秦京茹：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