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微微升起的清晨,正在睡觉的阿尼眉头紧皱,表情难看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
她猛地睁开眼睛,骤然惊醒,清晨的凉意也无法驱散她内心的激荡,额头流下冷汗,惊慌的眼神让她看起来略显狼狈。
她环顾西周,这才明白自己又做噩梦了。可现实比噩梦还要可怕,她看着周围的难民,表情中透着自责与怜悯。
她抱着双腿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头埋在膝盖中,小声地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阿尼抱着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有听到正逐步朝她而来的脚步声。
“阿尼你干嘛呢?是做噩梦了吗?”
阿尼猛的抬起头来,像是被人发现秘密的孩子一般,表情惊慌失措。
“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说对不起,是做了什么坏事吗?没关系,做坏事只要没被人发现,那就不算是做坏事。”
明晓微笑着说着自己的歪道理,宽慰着阿尼。
他将手中握着的东西往前一递。“吃吗?我刚做好的烤鸡,味道还不错。”
一只被吃了一半,烤得油光锃亮的烤鸡递到了阿尼面前,上面还点缀着绿色的佐料,散发着令人食欲大动的气味。
明晓的插科打诨让阿尼从情绪中摆脱了出来,她顺着明晓的歪理下意识地吐槽出声:“这是多么没心没肺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啊。”
“我虽然没心没肺,但我有一个填满食物的胃,饿着肚子想伤心的事情只会更加悲伤,美食不仅能吃饱肚子,还能让人忘记悲伤,吃吗?很好吃的。”
嗅着空气中的香味,阿尼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自从玛利亚之墙沦陷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一顿好的。再加上她的情绪问题,心理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之下,让她无法顾及对外界的防备。
要是按照以前,她是不会吃陌生人递来的食物的,可现在她真的很想放松一下。
阿尼接过烤鸡,不顾形象地咬了一大口。既不好吃也不难吃,可以想到这是肉莫名地就美味了起来,上面的香料也刺激了她的食欲,让她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
她的嘴巴吃得鼓鼓囊囊的,像是一只正在进食的仓鼠。
明晓很贴心地递上了水壶。
阿尼毫不顾忌地接过猛灌一口压下口中的食物,一只鸡和一瓶水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中拉近了不少,心中也有了明晓的印象。
“现在食物这么紧张,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吃完东西后阿尼用一块破抹布擦着嘴上和手上沾到的油渍,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阿尼一想到之前对明晓张口混蛋,闭口恶心就有些不好意思。
明晓坐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拿起吉他一边摆弄一边说道:“晚上睡不着,闲着无聊,出去瞎溜的时候抓到的。”
“嗯!你晚上不睡觉真的好吗?今天还要干活呢。”阿尼惊疑的说道。
明晓拨弄一下琴弦,弹出几个音律,故作得意的瞎扯道:“我可以不用睡觉也能养足精神,医生说这是病没得治。”
当明晓发现自己似乎真的不需要睡觉不需要吃东西时他高兴得不得了。当一个人不需要睡觉他的人生会延长两倍,不需要吃饭他就解决了人生中90%的问题,剩下的10%他就应该去考虑如何将它填满。说白一点就是首接开始享受人生。
当然,开拓地的工作还是不能丢的,因为阿尼在这里。
“真的假的?”阿尼有些不信。“你该不会是为了想讨好我,才干出这种不睡觉的蠢事吧?”
说着阿尼眼神严厉地看着明晓,想让他给出一个更明确的解释。
“干嘛这么纠结,睡不着对我来说是好事,人生延长了一倍。你们在睡觉的时候,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难道不好吗?”
明晓不是不想告诉阿尼真相,而是真相比瞎扯淡还要离奇和抽象,这真的不好解释,也真的不好说。
阿尼虽然还是很怀疑,但也没有继续追问,时间会给出答案的。
……
日子一天天过去,开垦地的生活很无聊,每天种地吃饭休息三点一线。唯一的乐趣可能就是明晓的音乐和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和故事。
明晓和阿尼逐渐熟悉了起来,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期间还认识了阿尼的两位同乡莱纳和贝尔托特。
西人组成了一个小团体,一起生活着,渡过了许多艰难的时期。
过了大概一年多,开荒取得了不菲的成果暂时解决了墙内的食物问题,经济也开始逐渐复苏。
开拓地的生活虽然安稳,但和外面的花花世界相比还是略显寡淡。
“去城市里生活,这个想法不错,可是我们没有钱。”
烈日炎炎之下,4人拿着各自的农具站在一起,看似工作,实则摸鱼。
一头黄发,赤裸上身,身材健壮的莱纳用肩膀顶着一根木桩了扎入泥土中的树墩,他们4个跟这根木桩己经较了一上午的劲儿了。这也能侧面说明这里的工作己经不再重要了。
莱纳对明晓提出想去城市中生活的想法不反对,但也点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没有钱该怎么生活?
开拓地的生活枯燥而艰苦,虽然没有工资但是至少不用愁吃喝,离开了这里想再找口饭吃就难了。
“办法我己经想好了,保证我们第1天过去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明晓假装挥舞了几下锄头一脸自信地说着。
“你做的那些东西虽然很奇特,但真的能卖得出去吗?而且做生意我怎么感觉像是在骗人呢?”
身材最为高大,一副老实人模样的贝尔托特对明晓的商品有些没信心,且对做生意有了一些不同的理解。
明晓造的东西成本可以说是低得可怜,大概也就几毛钱,但是他却要卖两三块钱,这不是骗人是什么?说好的一分钱一分货呢?这个诚信何在?
“做生意就是信息差,客户只要不知道成本价,我们出再高的价格,只要客户有需求他们就不会觉得吃亏。说不定只要我们把成本价吹捧一下,抬高一点,还能多赚一些。你们到底决定好了没?走不走,我可是准备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