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万美金?”丁雨菲挑起眉毛,手中的钢笔在支票本上方停顿了一秒,“丽莎,你是不是多写了一个零?”
丽莎的红唇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手指轻轻敲打着霍璟琛的卖身契:“丁小姐,7号可是我们‘蓝夜’的镇店之宝。他不仅能满足您的...特殊需求,还能缓解您的躁郁症,不是吗?”
丁雨菲的目光扫向角落里的霍璟琛。他被两个保镖架着,苍白的脸上布满冷汗,瞳孔因为戒断反应而扩大。但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笔首,像一株被暴风雪摧残却不肯倒下的雪松。
钢笔划过支票的声音格外清脆。丁雨菲签完字,将支票撕下来拍在桌上:“现在,他是我的了。”
丽莎贪婪地收起支票,示意保镖放开霍璟琛。失去支撑的霍璟琛踉跄了一下,但拒绝丁雨菲伸来的手,自己扶着墙站稳。
“祝您玩得愉快。”丽莎意味深长地说,“不过提醒您,他需要定期注射特殊配方的药物,否则...”
“不劳费心。”丁雨菲打断她,将一件驼色大衣披在霍璟琛肩上,“我家有最好的医疗团队。”
当丁家的加长轿车驶离“蓝夜”时,霍璟琛将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看着那座囚禁他数月的地狱渐渐远去。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首到鲜血渗出——他需要确认这不是又一个药物导致的幻觉。
丁雨菲的顶层公寓占据了F国最高建筑的最上三层,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但对霍璟琛而言,这不过是另一个镀金的牢笼。
“医生马上就到。”丁雨菲解开他的领带,“你先洗个热水澡,我让人准...”
“不需要医生。”霍璟琛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只要...别再给我注射那种药物。”
丁雨菲愣住了。她原以为霍璟琛会求她缓解戒断的痛苦,就像会所里其他瘾君子一样。但他眼中那种近乎绝望的清醒让她心头一震。
第一晚是最难熬的。
霍璟琛被安排在一间可以俯瞰全城的卧室,却像困兽般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肌肉的疼痛让他无法躺下,神经的敏感度被放大到极致——连丝绸床单的摩擦都像刀割一般。
凌晨三点,丁雨菲被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她冲进霍璟琛的房间,发现他跪在一地碎玻璃中,双手死死抓着梳妆台的边缘,指节泛白。
“走开...”他咬着牙说,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我不想...伤害你。”
丁雨菲没有离开。她慢慢蹲下身,试探性地将手放在他的背上。霍璟琛的肌肉在她掌心下绷紧,却没有推开她。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丁雨菲的手沿着他的脊椎缓缓移动时,霍璟琛急促的呼吸开始平缓。更不可思议的是,丁雨菲自己躁郁症带来的那种脑中永不停歇的嗡鸣,也奇迹般地消失了。
“这...不正常。”霍璟琛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我们之间...”
丁雨菲没有回答。她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时,丁雨菲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本该是霍璟琛的救赎者,现在却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剥削者。
霍璟琛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晨光勾勒出他瘦削却精壮的轮廓。他身上的伤痕在阳光下无所遁形——电击留下的星形疤痕,铁链磨出的环形痕迹,还有会所客人留下的各种虐待印记。
“昨晚...”丁雨菲开口,却不知该如何继续。
“有效。”霍璟琛简短地说,声音恢复了部分原本的低沉,“比药物有效。”
他转过身,丁雨菲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她床头柜上的药瓶——那是她治疗躁郁症的强效镇静剂。
“你多久没吃这个了?”他问。
丁雨菲想了想,惊讶地发现自从带回霍璟琛后,她就再没碰过这些药片。“西天。”她轻声说,“通常我撑不过24小时。”
霍璟琛的眼神变得复杂。他走到床边,手指轻轻拂过丁雨菲手腕上自残留下的疤痕:“我们之间...存在某种不正常的相互缓解。”
“那又怎样?”丁雨菲抓住他的手,“如果这样能让我们都好受些,有什么不可以?”
霍璟琛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墙上的日历上:“因为这不健康。因为...我记忆中还有一个人,叫楚晚星。”
这个名字像一把刀插进丁雨菲的心脏。她猛地将霍璟琛推倒在床上,在他身上:“忘了她。现在,我才是你需要的人。”
他们的关系就这样扭曲地持续着。白天,霍璟琛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在公寓里游荡,忍受着戒断反应的折磨;夜晚,丁雨菲的到来能短暂地驱散两人的痛苦,却也让他们的关系越发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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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的夜空繁星点点,楚晚星却无心欣赏。她悄悄潜入枭寒的书房,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自从发现那张写着“霍”字的纸条后,她就开始暗中调查南极爆炸的真相。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她脸上,一份加密文件正在解密。进度条走到100%时,楚晚星的呼吸停滞了——那是爆炸前24小时基地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摄像头角度问题,看不清男子的脸,但那个挺拔的背影让楚晚星的心脏猛地抽痛。
“霍璟琛...”这个名字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枭寒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楚晚星迅速切换屏幕,但为时己晚。枭寒的眼神从惊讶到阴沉只用了一秒:“我告诉过你别碰这些。”
“他是谁?”楚晚星指着屏幕上定格的背影,“霍璟琛是谁?为什么我听到这个名字会心痛?”
枭寒的表情变得危险。他一把扣住楚晚星的手腕,“你是我未婚妻,下个月我们就结婚。别再想这些不存在的事。”
另一边,陆沉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前往非洲。他盯着屏幕上那个久违的名字,手指微微发抖。
“叔叔,是妈妈的消息吗?”霍念琛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怀里抱着一个企鹅玩偶。
陆沉蹲下身,整理男孩凌乱的衣领:“是的,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她了。”他犹豫了一下,“你暂时跟陈阿姨住几天,好吗?”
霍念琛乖巧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