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后藤一里抱着歌词本,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推开门。
“大家,我.....我把歌词写好了。”一里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
虹夏立刻放下手中的鼓棒,蹦蹦跳跳地凑过来:“哇,一里酱终于愿意让我们看啦!快让我看看!”她接过歌词本,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满是期待。
凉正靠在沙发上拨弄着贝斯弦,听到动静也坐首了身子,目光落在歌词本上。
一里紧张地看着大家的反应,只见虹夏的表情逐渐变得认真,凉的眼神也变得专注,易秋则时不时点点头,喜多郁代则轻轻托着下巴。
“那个....歌词是不是太阴暗了?”一里小声地说,“我写的都是自己心里的想法,可是....我担心这样的歌词不会有人喜欢......”
凉放下贝斯,走到一里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写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就好。你的歌词很真实,这种真实的情感,总会有人为之深深触动的。”
虹夏用力地点点头:“就是就是!一里酱的歌词里有种特别的力量,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也会照亮他人。”她笑着把歌词本递回给一里,眼神里满是鼓励。
易秋也笑着说:“别担心啦,波奇酱。我们乐队的个性就是要把不同的东西融合在一起,你的歌词就是我们乐队独特的一部分啊。再说了,要是连我们自己都不敢表达真实的自己,那还玩什么乐队呢?”
“我很喜欢这一段,喜欢黑暗狭窄的地方,喜欢被雨淋湿,因为这才符合我阴沉的脸。”
“我也挺喜欢的,挺有意思。”
一里看着大家真诚的眼神,心里的紧张渐渐消散。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歌词本,那些曾经让她感到不安的文字,此刻仿佛都有了温度。“谢谢大家......”一里轻声说,嘴角微微扬起,“我会继续努力,再接再厉的。”
“这就对啦!" 虹夏笑着搂住一里的肩膀,“我们一起把这首歌练出来,让更多的人听听一里写的歌吧。”
喜多郁代顺手将吉他递给一里,琴颈上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要不要试着弹唱一段?”她说话时手指在空气里比划着按弦的手势。
练习室里,吉他声、贝斯声、鼓声和键盘声再次响起........
又过了几天,“大家都在啊,这是你们努力打工的成果哦。”伊地知星歌推开门,手中的钞票在阳光里泛着光。
后藤一里盯着手中薄薄的纸币,指尖轻轻着边缘,这是她第一次靠自己努力打工赚到钱。纸币上还带着淡淡的金钱味道,她忍不住把钞票凑到鼻尖闻了闻,嘴角微微扬起。
“谢、谢谢店长!”一里慌忙把钱塞进帆布包,拉链拉到一半又想起什么,掏出歌词本小心翼翼地把钞票夹了进去。这个动作被喜多郁代看在眼里,她笑着凑过来:“波奇酱要把第一份工资和歌词一起珍藏吗?真是可爱的习惯呢。”
凉靠在窗边拨弄着贝斯弦,闻言抬头:“托你的福,波奇酱,你的歌词让我灵感爆发,曲子昨天己经写完了。”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五线谱。
虹夏立刻蹦起来:“那我们拍MV吧!”她挥舞着鼓棒,鼓棒尖在天花板投下晃动的影子,“上次演出的视频太模糊了,这次要拍出大家的特色。”她忽然转向伊地知星歌,“店长店长,拍MV需要多少钱呀?”
伊地知星歌抱臂靠在门框上,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先别急着做梦,”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虹夏身上,语气忽然软下来,“其实......我不打算让你们下次上场。”
空气瞬间凝固。虹夏的鼓棒“当啷”落地,凉的手指在琴弦上划出刺耳的杂音,喜多郁代手中的吉他差点滑落,一里的指尖紧紧捏住帆布包的提手。
“上次的演出......”伊地知星歌别过脸,声音轻了些,“作为姐姐,我想给小虹留下点青春回忆才让你们上场的。但实话实说,你们的表演......很烂。”她忽然提高声音,耳坠随着动作甩出锐利的弧线,“音准跑调,节奏脱节,鼓声太大。”
“但是!”易秋突然开口“店长刚才说 “之前可以上场是因为想留下青春回忆”,也就是说现在有新的条件?”
伊地知星歌的睫毛猛地颤动,脸颊微微发烫。
居然一下戳中了她的心思。她清了清嗓子:“如果你们能拿出让我眼前一亮的作品......”她故意拖长声音,“我可以考虑给你们十分钟暖场时间。”
虹夏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她捡起鼓棒冲向凉:“快把新曲子拿出来!我们现在就练!”喜多郁代己经坐在椅子上调试吉他,指尖在琴弦上划出流畅的琶音,易秋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跑动,寻找合适的和弦连接。
接下来的日子,练习室的灯总是亮到深夜。凉一遍又一遍地调整贝斯的音调,琴弦在她指尖磨出细细的血痕,虹夏对着镜子练习击鼓姿势,喜多郁代给一里设计吉他扫弦的手势......
到了审查当天,伊地知星歌抱着臂站在练习室门口,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嫌弃。但当第一个音符响起,她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
一里不再胆怯颤抖,虹夏和凉也不会因为贝斯和鼓声盖过主唱的声音。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失,伊地知星歌转身就走,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店长!到底过没过啊?”虹夏追上去。
伊地知星歌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节目单甩过去,指尖微微发颤:“第十三个节目,十分钟。”她顿了顿,耳坠在转身时划出优美的弧线,“别以为这样就很厉害,只是......比上次好那么一点点而己。”
看着节目单上“繁星乐队”的名字,一里忽然想起夹在歌词本里的工资单。那些曾被她视为阴暗的文字,此刻正在伙伴们的努力下,一点点变成可以站在舞台上的光。
“这就是妹控吗?”易秋走到伊地知星歌的身边。
“不要乱说,我只是想要给她一个好的回忆,自己人要求严格一点很正常吧,况且...虽然表演的很粗糙,但是我看到了一种可能性......”
“易秋!快来拍照了,就差你了。”虹夏举着相机朝这边喊。
“来了来了!”易秋应了一声,转身前又悄悄对店长说了句:“虹夏有你这个姐姐,真是令人羡慕。”
“茄子!”一里被虹夏拽到镜头中央,喜多郁代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凉乖乖地调整了站姿,易秋则在镜头后比出了剪刀手。
“在正式演奏之前,大家也要好好练习,”伊地知星歌假装咳嗽了一声,重新恢复了店长的威严,“这次的门票定额是二十张,每人西张就行了,每张 1500 円。”
“西张是吧,没问题!”虹夏立刻举手回应,凉和喜多郁代也跟着点头,只有一里听到数字后突然僵住,要卖给西个人听自己的歌,这比在练出室唱歌还要可怕啊!
易秋看出了她的紧张,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波奇酱,明天我带你去商业街宣传吧,就当是去吃章鱼烧的时候顺路卖票嘛。店长都给我们机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