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姆里奇瘫坐在满是霉斑的稻草堆上,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的伤口。
父亲离去时铁链拖过地面的声响渐渐消散,她颤抖着摸向胸口——那里本该别着魔法部徽章的位置,如今只残留着被指甲抓出的血痕。
喉头涌上铁锈味的腥甜,她突然剧烈干呕起来,呕吐物混着污水在脚边蔓延,倒映出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入学当日,乌姆里奇攥着皱巴巴的羊皮纸踏入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车厢门刚推开,原本喧闹的笑声戛然而止。
穿丝绸长袍的少女们像躲避瘟疫般挤到角落,金红色卷发的男孩夸张地捏住鼻子:
“梅林的胡子!哪里来的臭抹布?”
乌姆里奇僵在原地,廉价麻布裙下的双腿止不住发抖。她想开口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吼叫信灼烧过般刺痛。
分院仪式上,当分院帽喊出“格兰芬多”时,礼堂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嘘声。
邻座的男生偷偷在她长袍上倒鼻涕虫,黏腻的触感顺着脊背滑下,而教授们只是低头窃笑。
第一堂魔咒课,她刚举起魔杖,就被魔咒反弹击中左眼。
鲜血模糊视线的瞬间,她听见后排传来窃语:
“泥巴种果然连基本咒语都不会。”
深夜的盥洗室成了她的刑场。水桶劈头盖脸砸下来,冰冷的水混着墨汁浇透全身。
有人用魔杖在她背上刻下“Filthy Mudblood”,剧痛让她几乎昏厥。
当她哭喊着向级长求救,对方却将她推进满是蜘蛛的隔间:
“下等人也配告状?”
最残忍的是魔药课。
坩埚里的药剂突然沸腾,滚烫的液体溅在脸上,灼烧出狰狞的疤痕。
教授推了推半月形眼镜:
“看来某些人连搅拌魔药的资格都没有。”
哄笑声中,乌姆里奇蜷缩在教室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双手曾优雅地签署过无数惩罚令,如今却满是冻疮和伤口。
变形课上,她的魔杖刚触碰到蟾蜍,整只动物突然炸开,绿色黏液糊了她满脸。教授的教鞭重重抽在她手背:
“连最基础的转换咒都做不好,泥巴种果然是魔法界的蛀虫。”
哄笑声中,前排女生故意将墨水泼在她羊皮纸上,精致的银质羽毛笔在她作业本上划出歪扭的嘲讽:
“你根本不配碰魔法!"
深夜的公共休息室,她蜷缩在壁炉边最角落的位置,却被几个高年级学生用魔杖挑起衣领。
“臭烘烘的泥巴种也想取暖?”
滚烫的火钳突然抵住她的后腰,皮肉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当她痛得昏死过去,有人往她嘴里塞了颗吐吐糖,黄绿色的呕吐物喷涌而出,将她的脸埋进自己的污秽里。
甚至连幽灵都不肯放过她。血人巴罗的锁链突然缠住她的脚踝,将她拖进布满蛛网的地下室。
“肮脏的血统就该待在阴沟里。”
冰冷的锁链在她身上勒出淤青,而她曾经嘲笑过的皮皮鬼正举着粪弹欢呼,黏腻的秽物精准地砸在她溃烂的伤口上。
首到某个暴雨夜,她被拖到魁地奇球场中央。
漂浮咒将她倒吊在百米高空,狂风撕扯着破烂的衣衫。
下方的人群高举着牌子,“垃圾”“害虫”“滚出霍格沃茨”的字眼在雨幕中扭曲变形。
当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听见人群中传来熟悉的尖笑——那是曾经的自己。
日复一日,这样的场景不断重复。
她在变形课上被变成癞蛤蟆,在魔咒课上被咒文反噬到口吐鲜血,在深夜的走廊被幽灵追着辱骂。
最可怕的是那些声音——“泥巴种”“下等人”“不配活在魔法世界”,与她曾经说过的话如出一辙,像无数根银针扎进耳膜。
现实中,乌姆里奇瘫坐在审讯椅上,面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粉色蕾丝衬衫。
林舒单手撑着下巴,凝视着她无意识抽搐的脸庞:
“这只是开始。”
哈利握紧拳头,虽然觉得乌姆里奇是咎由自取,但也害怕这样一位教授真的被他们折磨出个好歹。如此一来他们需要承担的责任,想来会非常重。
哈利不得不多想,赫敏与之顾虑相同,所以轻声询问:
“她会永远困在这里吗?”
“不会,我的幻境最是高明,只要她从心底承认魔法不该被血统定义,她自然会苏醒过来。
如今幻境中的一切,全部都是她曾经对别人做过的事,只是这次角色不同,她从那个施暴者变成了受害者。
虽然这个过程不是很美妙,但这确实是她应有的回旋镖扎在了她的身上,不多不少。”
林舒指尖划过乌姆里奇额间,幻境的投影在空气中闪烁。
“看,她在试图用魔法反抗,却发现自己的咒语对霸凌者毫无作用——就像那些被她压迫过的同学,同事,以及学生。”
见状,哈利和赫敏也不再多问,只觉得乌姆里奇是咎由自取,很快三人离开,独留乌姆里奇自己自生自灭。
而这一晃,就是三日时间过去,在这三天里,没了乌姆里奇的搅局,课程进展的尤为顺利,顺便提一嘴,她三日没出现,居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大家只以为她又在阴暗爬行,想什么坏主意折磨人了,压根没人敢去看一眼她的状况,生怕倒霉触了霉头。
期间林舒倒是去过,给她灌下一些营养剂,确保她不会被饿死,便也不会多管其他。
而一首在幻境中的乌姆里奇,己经在里面待了三年光景,幻境内外时间流速不一样。而在这三年的时间里,也足够让曾经高傲的魔法部调查官,习惯靠捡拾剩饭为生的生活。
首到这一日,她终于再次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记忆如决堤的洪水,将她拽回那个傲慢乖戾的学生时代——
那时的她扎着浆硬的粉色蝴蝶结,带着斯莱特林级长徽章在走廊巡视。
当看到瘦弱的赫奇帕奇新生抱着书本路过,她故意伸出魔杖绊倒对方,看着课本散落一地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连路都走不好,也配和我们呼吸同样的空气?”
她的追随者们立刻围上去,将新生的魔杖掰成两段,而她则优雅地用手帕擦拭溅到鞋尖的墨渍。
“怪不得……”
她突然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曾经那些在盥洗室被她锁进隔间的拉文克劳女生,那些被她用魔法胶水粘在椅子上的格兰芬多男生,此刻都化作无数个自己,在幻境中被按在泥浆里毒打。
记忆里追随者们讨好的笑容,此刻也变成了霸凌者脸上的狞笑,将她的魔杖踩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