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城堡尖顶时,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己经空了。
玫瑰色窗帘依旧半掩着窗棂,香子兰香薰在铜炉里燃尽最后一丝余烬,唯有未干的泪痕在羊皮纸上晕开深色斑点。
魔法部高级调查官的徽章被平放在雕花书桌上,壁炉里的灰烬还残留着焚烧照片的焦糊味——那些与福吉部长的合影、魔法部表彰证书,此刻都化作轻飘飘的黑蝶,随风消散在霍格沃茨的晨雾中。
学生们在走廊议论纷纷,
那个铁腕管理者,那个总把魔法部的荣耀挂在嘴边的女人,竟像幽灵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猫头鹰棚屋的管理员记得,黎明时分有只浑身湿透的灰猫头鹰冒雨起飞,爪子上绑着给魔法部的紧急信件,但无人知晓信中内容。
城堡外的禁林边缘,一截折断的粉色羽毛卡在荆棘丛里。
乌姆里奇最后回望了一眼巍峨的城堡,魔杖轻点,幻影移形的蓝光一闪而逝。
她没有回伦敦的公寓,也没去魔法部报备,而是朝着与巫师世界相反的方向,独自走进麻瓜的城镇。
破旧的行李箱轮子碾过柏油马路,发出细碎的声响,惊飞了路边觅食的麻雀。
此刻的福吉部长正在办公室大发雷霆,摔碎的茶杯在地毯上洇出深色茶渍。
“她怎么敢?”
他对着空气咆哮,手里攥着那封简短的辞职信。
“没压住邓布利多就算了,如今魔法部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
但没人知道,那个曾趾高气扬的乌姆里奇,此刻正蜷缩在麻瓜廉价旅馆的房间里,颤抖着用麻瓜的钢笔在信纸上涂写。墨水晕开的痕迹中,依稀能辨认出重复书写的“对不起”,被泪水浸透的纸张褶皱间,藏着她不敢寄出的忏悔。
时光如同霍格沃茨城堡塔楼的沙漏,细碎的沙粒悄然流逝,将乌姆里奇的痕迹掩埋在岁月深处。
礼堂穹顶的星光依旧温柔地洒在长桌上,魁地奇球场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就连曾经被她改造得阴森压抑的走廊,也重新回荡起学生们的嬉笑打闹。
那些被她用教育令折磨得皱巴巴的羊皮纸,早己被新的课程表替代,褪色的字迹在时光里渐渐模糊成无人问津的纹路。
往后的时光中,麦格教授在整理档案室时,偶然翻到乌姆里奇任职期间的文件,泛黄的纸页间还残留着淡淡的香子兰气息。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文件收进最底层的抽屉,仿佛封存一段不愿触碰的回忆。
那些关于“高级调查官”的荒诞政令更是成了老教师们茶余饭后略带嘲讽的谈资。
当一年级新生好奇地问起墙上褪色的教育令残片时,学长们只是耸耸肩:
“不过是段糟糕的旧时光,早该被遗忘了。”
就连当年深受其害的学生们,也在忙碌的课业和社团活动中,将那些痛苦的记忆锁进心灵深处的角落。
春去秋来,城堡外的南瓜藤依旧按时生长,魁地奇奖杯陈列室不断增添新的荣耀。
曾经乌姆里奇的办公室被改造成了冥想盆研究室,柔和的蓝光取代了往日冰冷的烛光。
当雪花再次铺满霍格沃茨的尖塔,在温暖的公共休息室里,学生们围着火堆听幽灵讲古老的故事,没有人会想起,多年前曾有个戴着粉色蝴蝶结的女人,在这里留下过黑暗的印记。
乌姆里奇就像一场短暂的暴风雨,来临时搅得天翻地覆,离去后却只在岁月的沙滩上留下几行很快被抹平的脚印。
此后的霍格沃茨再次恢复了平静,所谓的魔法部部长福吉,也安定了下来,除了继续派出摄魂怪把守学校外,没有再派别的人过来。
摄魂怪嘛!见怪不怪了,林舒与其他同学们都是接受良好,说白了,这种东西只要你不靠近它就不会对自身产生危害,相反有它们在,霍格沃茨反而更安全,他们如今的身份就像是霍格沃茨天然的守卫牛马一样,没有人会嫌弃免费的牛马。
可哪料平静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哈利那边便又开始出现问题,据说他总是做噩梦,若是一次两次还有可能是休息不好的问题,可若是夜夜如此,总是让人多想。
深秋的寒意渗入格兰芬多塔楼,哈利蜷缩在西柱床上,冷汗浸透了枕巾。
梦境如同被施了恶咒的铁钳,死死咬住他的意识——暗红色的长廊弥漫着腐臭,他赤脚奔跑,脚下黏腻的液体不是水,而是粘稠的血。
尽头那扇铁门剧烈震颤,锁链断裂的声响震得他耳膜生疼。
“哈利!哈利!”
罗恩的声音忽远忽近。
他想回头,脖颈却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铁门轰然洞开。
青灰色的巨蛇吐着信子游出,猩红的竖瞳映出他惊恐的脸。
更深处传来阴森的笑声,伏地魔苍白的手指抚过王座扶手,指甲划过金属的刺耳声响让哈利浑身战栗。
当巨蛇张开獠牙扑来时,哈利猛地惊醒,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月光透过塔楼窗户斜斜照在脸上,罗恩正探着身子,眉头拧成结:
“你又说梦话了,这次还喊着蛇和血。”
哈利抹去额角的冷汗,颤抖的手摸到枕头下的魔杖,触感冰凉的杖身让他稍稍镇定。
这样的夜晚己经持续了半个月。
白天的魔药课上,坩埚里沸腾的紫色药剂会突然幻化成巨蛇的形状。
魁地奇训练时,掠过耳边的风声总会扭曲成伏地魔的狞笑。
“也许该去看看庞弗雷夫人?”
赫敏翻着《解梦大全》,书页间夹着的占卜课星象图簌簌作响。
哈利摇头,喉咙发紧。
那些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他能清晰记得巨蛇鳞片的触感,记得伏地魔王座上镶嵌的骷髅头眼窝里跳动的幽绿火焰。
“我总觉得伏地魔又回来了。”
“伏地魔?舒都己经绞杀他多少次了,这家伙怎么杀不死啊?没完没了的。”
哈利状态不好,眼底乌青一片,脑子更是团成了浆糊,好多问题都想不出答案,眼下的他想睡又不敢睡,害怕再次做噩梦,可他目前的状态,又着实需要休息。
“算了,赫敏罗恩,我想再睡一会。我现在头痛欲裂,就以我现在这个状态,哪怕去找舒帮忙,估计都会言语混乱,抓不住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