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没过几天，前院刘大成媳妇也生了，一个男孩刘嘉诚，现在两口子也是儿女双全。
只是吃的没什么油水还吃不饱，刘大成媳妇没奶水。
秦淮茹就不一样了，她人现在瘦了一些，但奶袋子可一点没小。
刘大成两口子实在没办法，去求贾家帮忙喂养下孩子，“张婶子，我这实在是没奶，申请牛奶，大夫也开条子，可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领到，现在缺的紧。”
以前申请牛奶有大夫开的条子，去胡同口奶站就能领取，可现在人都吃不饱更别说牲畜了，奶牛母羊都不下奶了。
贾张氏面露难色，“大成媳妇啊，不是我不帮你，淮茹自己也有孩子要喂呢。”
秦淮茹也就能喂上小当吃的，也没多到能在喂养一个，吃的现在可是油水没有，油票肉票是会发放，可也买不到啊。
刘大成媳妇一听，眼泪都下来了，“张婶子，我知道为难，可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孩子饿得首哭，再这么下孩子真就饿死了。”
这时，秦淮茹正好从屋里出来，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说道：“大成媳妇，我帮你喂孩子吧。都是一个院里的，不能看着孩子饿死。”
刘大成两口子一听，连忙千恩万谢。
贾张氏欲言又止到最后也没制止，她看着刘大成媳妇抱着的孩子，己经没有哭的力气，她也不忍心。
刘大成媳妇把孩子给秦淮茹，秦淮茹抱着孩子进了里屋，解开衣服喂孩子吃奶。
刘大成一个老爷们也不敢多待，千恩万谢后先出门回家。
刘大成看着前院东厢房，想了想首接去倒座房找张建设。
“咚咚咚…”
“谁啊！”
“建设兄弟，是我刘大成。”
张建设和郑母对视一眼，他趿拉布鞋去打开门，“大成哥，快进来，啥事儿啊这么着急？”
刘大成进了屋，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建设兄弟，我家媳妇没奶水，孩子饿得不行，贾家嫂子答应帮着喂，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我想着你这不是会钓鱼嘛，看看能不能帮我弄点鱼让我媳妇下奶。”
张建设皱着眉头思索，郑娟坐在炕上说道：“大成哥，建设也有段时间钓不到鱼了，现在北海都是人，还有首接下去捞鱼的，钓鱼这也没个准。”
刘大成怕他们两口子误会，连忙解释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想让建设兄弟帮忙想着点，只要有鱼就行大小无所谓，我给钱。”
张建设倒不是钱的事，而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刘大成要鱼，秦淮茹他们家怎么想？一院子人怎么想？
别说什么给婴儿，聋老太太他们那帮人会不会说照顾下老人？
张建设说道：“大成哥，现在这情况，啥都不好弄。我可以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钓到鱼，但这也不是办法，家里还有条咸鱼，你在弄点油。给嫂子吃两顿，看看能不能有奶水，先给孩子救救急。”
刘大成一听，眼睛亮了起来，连忙拉住张建设的手，“那就太感谢你了，建设兄弟，这事儿是我欠你个人情。”
张建设拍了拍刘大成的肩膀，“大成哥，你这说的哪里话，都是一个院里的，能帮肯定得帮。你先回去等着，我一会给你送去。”
“哎哎！好好好，建设兄弟太感谢了。”刘大成好一顿感谢，张建设好说歹说才才送走。
刘大成走后，郑娟有些担忧地说：“建设，你把咸鱼给了他家，别人家不会说啥吧？咸鱼也是我们家能拿出来吃的东西。现在是个吃的都金贵…”
张建设安慰道：“娟儿，都是邻居，不能看着孩子没奶吃饿死吧，咱能帮一把是一把。再说了，你爷们还弄不到吃的？那牛肉罐头，红烧肉罐头，还有红肠不都是吃的？不差一条咸鱼，东西在家躲着吃吧。”
张建设捏了捏郑娟肉乎乎的脸蛋，全院也就郑娟没瘦。
郑娟拍开他烦人的手，点点头没再说话。
张建设这段时间给家倒腾不少东西，麦乳精就有好几罐呢。
“媳妇，我去东厢房给刘大成送咸鱼去了。”
“去吧！”
张建设去小厨房拿上咸鱼，来到刘大成家。
刘大成和刚从贾家回来的媳妇看到咸鱼，感动得热泪盈眶，一个劲儿地说着感谢的话。
张建设把咸鱼交给刘大成媳妇，嘱咐道：“嫂子，你就着点油吃，是煎，是做汤都行，看看能不能催出奶水。”
“谢谢你，建设兄弟。”刘大成媳妇感谢道。
刘大成拿出20块钱，“建设兄弟，这钱你拿着。”
“这不扯嘛！这咸鱼都没二斤重，也是我自己钓的，要什么钱，赶紧收回去。”
“拿着，拿着，建设兄弟。”
张建设和刘大成两人撕扯半天，张建设没收钱，“大成哥，这还没有油呢，还有花钱的地方。”张建设放下钱就走了。
刘大成看着张建设走过垂花门他才回屋。
“大成，以后可要好好谢谢贾家嫂子和张家。”刘大成媳妇。
刘大成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是，是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媛媛现在喝点米油粥还行，嘉诚太小了没奶是真不行。”
刘大成媳妇抱着孩子，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说道：“这俩孩子太苦了，怎么赶上这样年景啊。”
刘大成看着不大的咸鱼和桌上的钱，眼睛也红红的，“唉，媳妇别哭了，我在挨家挨户问问弄点油，弄个咸鱼汤看看你能不能有奶水。”
刘大成媳妇擦了擦眼泪，走上前，拿起桌上的钱递给刘大成，说道：“大成，你拿着钱去吧，要不然别人不一定肯给，多花点就多花点吧。”
刘大成拿着钱，说道：“嗯，你说的对，我去阎家看看，阎阜贵这人抠搜，钱多给点还真有可能弄点油。”
还真让刘大成说准了，一开始刘大成说的可怜，阎阜贵纹丝不动，等刘大成拿出钱，阎阜贵还真给他倒了小半碗油。
虽然是用过的，应该是热过锅的油，刘大成看着也没坏，给了阎阜贵20块钱，把这半碗油端走了。
现在各家很多都不吃晚饭，没找到刘大成家传出有香味和鱼腥味。
这香味很快就飘到了其他人家。
王婶鼻子灵，闻到味儿就去隔壁刘大成家打趣，“大成家的，这是煮鱼嘛，这么香！”
刘大成媳妇忙迎出来，笑着说：“王婶，我这没奶水，建设兄弟给了条咸鱼，煮点汤试试催奶。”
王婶也馋，但也知道轻重缓急，笑道：“哎呦！建设这孩子还真仁义，换了别人还真不一定能给呢。”说完看着斜对面的阎家。
刘大成媳妇小声说道：“王婶，阎家有些抠搜，但还行今天的半碗油还是阎家卖我们的。”
王婶惊讶的的大眼睛，“他家能这么好心？你给了多少钱。”
“20块钱。”
“什么？”王婶真是惊了。
两人在刘大成家门口小声蛐蛐。
秦淮茹也在屋里闻到了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好心帮忙喂孩子，人家却吃上了咸鱼。
她跟贾张氏嘀咕：“妈，你看人家，吃上鱼了。”
贾张氏撇撇嘴：“管人家呢，咱自己还顾不过来。”
刘大成给媳妇盛汤，刘大成媳妇说道：“大成，给贾家嫂子送一碗吧，今天孩子还吃了人家奶，万一我明天还没奶还要求人家呢。”
刘大成点头，“媳妇你说的对，是这个理儿，我这就去送，你把鱼汤喝了吧。”
刘大成端着一碗鱼汤去了贾家，“张婶子，贾家嫂子这是求建设兄弟给的咸鱼，还有阎家给的油炖的咸鱼汤，贾家嫂子你也喝一碗。”
秦淮茹心里有些尴尬，刚刚还说人家怪话，这会人家就给送鱼汤了。
贾张氏看了一眼秦淮茹，笑道：“哎呀！你这孩子这是弄啥，邻里间帮个忙应该的，怎么也不能看孩子没了不是，主要是你这嫂子也没油水，奶水也不足，那…婶子就不和你客气了。”
刘大成把鱼汤放桌上，赶紧说道：“婶子，我都知道，大家现在都难，嫂子能帮忙是您们家仁义，不用和我客气，婶子，东旭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贾东旭把人送走，有气无力的回来，看着鱼汤吞了吞口水，“淮茹，你赶紧喝了吧，我看着眼馋。”
贾张氏也让秦淮茹赶紧趁热喝了。
秦淮茹也没不好意思，把一碗鱼汤两口就喝完了，她也馋啊！
这边，刘大成媳妇喝了咸鱼汤，第二天果真有了些奶水。
刘大成高兴坏了，又去找张建设道谢，还说等日子好了一定好好报答。
张建设笑着说：“都是邻里，不用这么客气。”
可这事在院里也引起了一些小波澜，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不过在这艰难的日子里，大家也都只能把心思藏在心里。
就连张建设以为的易中海和聋老太太都没出来闹腾。
可能大家都不想这个时候出事，也可能是饿得没力气。
日子继续艰难地过着，这天马大妈突然来通知开会。
傻柱通知完回来，凑近马大妈问道：“马奶奶，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马大妈之前半白的头发，现在全白了，脸颊消瘦凹陷，一脸疲惫，摆了摆手中气还是十足地说道：“那有什么好…没什么事，就是让大家互助自救。等人到齐了再说吧。”
没一会后院刘海忠一家，聋老太太，许大茂都开到中院。
前院和倒座房的阎家，张家，王婶一家等人都搬着椅子过来开会。
易中海两口子和贾家母子出来。
不大的中院挤满了人，马大妈看着全院人都到齐了，站在傻柱家门口，大声道：“今天我过来就说一件事，互助自救。”
底下一群人窃窃私语，闹哄哄的。
“安静，等我说完你们再说，这互助自救就是，大家把粮食菜统一管理，计算粮食多少菜多少，统一做饭，再按照老人，孩子，妇女，上班的壮劳力，分配吃食。”
马大妈说完看了看西合院众人，看着大家都低头不吱声，像是在思考。
阎阜贵举手，问道：“马主任，是要现在拿出粮食和菜吗？”
马大妈摆了摆手，让他放下手，说道：“不是，现在八月末，从下月第三季度打票证时开始，到时候大家都不吃亏，一切从新算。”
刘海忠想了想问道：“出粮和菜可以，别的呢？”
马主任回道：“别的，咸盐酱油醋等，也是统一集体出。”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站在一起，易中海看了眼聋老太太，聋老太太轻声“嗯”了声。
易中海问道：“那要是自己捕捉到的食物也拿出来吗？”
马大妈怪异的看了眼易中海，“你想捕什么？现在还能捕到东西？”
易中海看了眼张家方向，“张建设能钓鱼，不说大小吧，一周怎能弄两条。”
马大妈看着张建设笑了笑，“你小子还怪有本事的，这个不算，你们自己能弄来物资之外的，都是你们自己的，你们想拿出来就拿出来，不想就自己留着。”
张建设回了个笑脸给马大妈，张建设瞥了一眼易中海和聋老太太。
其实院里吃的好的还有许大茂，不说多吧，弄几个鸡蛋蘑菇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还有刘光齐能给家里带着学校的吃的。
聋老太太的口粮还是街道的集体供养，没有减少。
张建设也问道：“马奶奶，孕妇和孩子现在有点遭罪，您能不能帮忙联系联系奶站啊？院里刚走两个不满足的婴儿呢。”
马大妈看了一圈没见秦淮茹和刘大成媳妇，她是过来人一下就懂了，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及时上报，这是大事不能把孩子饿死了。到时候你们可以给孕妇和产妇都吃些，省得到时候没奶水。”
怎么说也是京城不可能让人饿死，这件事上报一定会解决的。
刘大成感激的看着张建设。
张建设笑着点了点头。
马大妈看着傻柱：“你们院里有现成的厨子，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还有会记账的老师。就是全院不上班的妇女同志也能做饭，大家团结一心，互帮互助，共渡难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