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听到凌珊的话，动作微顿，沉默地吃完最后一口粥。用帕子擦了擦嘴，才略带茫然地问。
“你说的是谁？”
凌珊：......
凌珊深吸一口气，忍住，一定要忍住，这是主子。
但越默念越头疼。
自家主子哪哪都好，就是太好颜色，好颜色也就算了。毕竟女人嘛，哪有不好色的呢？
关键是自家这位主子还渣！
放在心上的就是千哄万捧，没放在心上的，吃干抹净之后，连名字都记不住！
凌珊心里吸氧，面上不动声色地回话。
“您上次来江南，参加宴会的时候，有几家豪门给您送了人。我还厚着脸皮和您讨了一个，您还记得吗？”
说起这件事，苏皖立马就有印象了。
“对，你喜欢那个叫徐......徐什么来着？”
“徐宥江。”凌珊回答道。
“对，是这个人。”苏皖来了八卦的兴致。“你们相处的怎么样？”
凌珊一看苏皖这态度，就清楚那俩个她是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当下也不坚持，顺着苏皖的话转移了话题。
“挺好的。”凌珊笑着道。“我之前去徐家拜访了一次，不出意外的话，等他读完大学，我们就结婚。”
苏皖：？？？
苏皖有些懵逼。
“这就走到结婚这一步了？”苏皖不可置信地问。
凌珊点了点头，“一开始也没有这样的想法，后来和他相处，发现他这个人很适合我。”
凌珊说着，缓慢地半蹲下身体，抬头看向苏皖。
“他年轻帅气，出身徐家，虽然是旁支，但是对我这样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来说，也不算差。”
苏皖皱了皱眉，不太认同。
凌珊跟着苏皖的时间也不短了，见她的表情也猜到她在想什么。于是轻声解释道。
“我知道，跟着您我的身价只会水涨船高。但是主子，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往上攀附。”
“我是您的人，不需要和其它的势力有太多的牵扯。”哪怕是您麾下的其它势力。
她自觉不算聪明，但她浅薄的阅历里得出的经验。像她这样没有根基的人，想要走的远，就得一心一意跟着主子走。别想着有其它心思。
发展家族势力什么的，不是她要做的事，那是她的下一代该考虑的事情。嗯......如果她有下一代的话。
凌珊瞥了眼旁边跪着的欧阳清，欧阳清顿时缩了下脖子。眼观鼻鼻观心，垂头静默不语，假装自己不存在。
“徐宥江的身份就刚刚好，不高不低，我拿捏的住。他在那里，也省得以后......有人打我的主意。”
凌珊这话也不是假话，随着苏皖的势力不断扩张，她负责的事情越来越重要。愿意在她身上‘花心思’ 的各家子弟也多了起来。
甚至最近，连某些世家的旁支都开始接触她了。
实话讲，就她的出身，哪怕是搭上了苏皖，能有个世家出身的丈夫，依然是她高攀。但是......凌珊垂眸，她不愿意。
她跟着苏皖，是为了和男人一起抢资源的，不是为了，让男人把她当资源。
“而且......”凌珊轻咳一声，声音小了点儿。“他体力特别好。”
凌珊：再重申一次，我的择偶标准，‘脸好、胸大、宽肩、窄腰、长腿’！
苏皖沉默了两秒，也小声问。“有多好？”
一旁的欧阳清被呛了一下，猛地咳出了声。见苏皖和凌珊看过来，又连忙捂住了嘴，憋得一张脸通红。
苏皖看着他，有些惊讶。“你怎么还在这儿？”
欧阳清瞬间眼圈更红了。
呜呜呜......他在主子心里果然不重要！
珊姐一来，主子眼里都看不到他了！
他就没离开！
他一首在啊呜呜呜呜！
凌珊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欧阳清：......
“我这就滚。”欧阳清小声道。
说完这句话，欧阳清见两人都没反应，就连忙退了下去。
凌珊见他出去，才仰头看向苏皖。
“他伺候不好，让欧阳家换个人来？”凌珊顿了顿，神色有些复杂。“这孩子有点笨。”
苏皖听到凌珊难得光明正大的吐槽，有些好笑。
凌珊这人当秘书当习惯了，惯来滴水不漏，哪怕心里翻江倒海，面上都是标准微笑。
这样的时候，还真是少见。
苏皖摇了摇头，“不用，欧阳家不需要再出一个聪明人了。”
凌珊听见这话，想到如今把贺氏搞得焦头烂额的欧阳戎，也跟着沉默了。
说实话，她以前没怎么接触过欧阳戎，还真不知道，欧阳家有这么个恶心人的大杀器。
里子没有，面子不顾，反正主打一个你贺氏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挖坑、造谣、撬墙角一气呵成。招数不多，就这么反复膈应人。
凌珊想到这里，觉得她要是贺氏，怕是和欧阳戎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这个时候的凌珊还不知道，她即将拥有一个比欧阳戎还不按常理出牌的同事，叫温知夏。并且这个温知夏和欧阳戎不一样，她不仅自己一个人坏，她还非得带着别人一起‘坏’。
以至于后来，‘凌大管家’天天黑着脸给这帮人擦屁股的时候，做梦都想穿越回来，重新选择跟着苏皖去西南，然后阻止温知夏认识苏皖！
但此时一无所知的凌珊只是点了点头。
“那一会儿我和他聊聊。”
“告诉他错哪了就行。”苏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决明天天收拾他。”
凌珊：......
“是，主子。”凌珊应声，又问道。“那两个您要见见吗？”
苏皖这个时候，也想起来当时确实对万家那个小豹子有几分兴趣。当时吃的也开心。不过再吃一次......倒也不必。
于是，苏皖摇了摇头。
“不见了，他们有什么要的，你给安排一下。不太过的，都给办了吧。”
凌珊闻言，立即应是。
见苏皖没其它吩咐，就想退下去了，刚走两步，又被苏皖喊住了。
苏皖垂眸给自己倒茶，并没有抬头看凌珊。
语气也好似平平，但说出口的话，却让凌珊心口首跳。
“陈氏的蛋糕，你去吃一口。”
她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能吃多少，看你的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