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念依旧很认真地开口：“我不怕的。”
陆一颜抬了抬眉，下意识看向林羽书。
他本来以为林羽书会阻拦一下，却没想到林羽书就只是站着，不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波澜不惊。
不是......
他倒是可以理解林羽书想活命的心态，但洛念这么帮他，他至少得有点表示吧？
“......今晚不行，我的法器没带，你好好考虑一晚上吧。”陆一颜想了下，看着洛念，很认真地开口：“这不是开玩笑的。”
“好好考虑下你的父母，你的生活。”
说着，陆一颜又去看林羽书。
可林羽书依旧是那副样子，甚至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既然林羽书不说话，那这些话就只能由陆一颜说了：“洛念，我不想你后悔。”
这几个字，砸进耳室。
洛念视线对上陆一颜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撞了下，猛地一颤。
西周仿佛都安静了。
洛念就这么呆愣愣地看了陆一颜，许久，这才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
陆一颜也没再说什么，时间不早了，该去休息了。
第一期首播结束。
网上热度很高，网友们都在感慨节目精彩。
第二期要到下一周才会开始首播，既然没什么事，几位道长就先离开了。
司临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也跟着走了，看上去还有些急切。
就只有陆一颜还在剧院，等着明天洛念给他答案。
夜里，开了盏夜灯。
陆一颜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猫猫，懒洋洋地陪它捉尾巴玩。
捉着捉着，猫猫忽然竖起耳朵，转身从陆一颜身上跳了下去，用爪子扒拉了几下门缝。
打开门。
陆一颜坐起身子：“怎么了？”
猫猫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去哪？别乱跑，”陆一颜翻身下床，追出去。
猫猫身子敏捷，一溜烟跑下楼梯，首奔剧院那边。
陆一颜想都没想便追了出去。
西周没开灯，黑猫在黑暗中有点难找，很快便消失不见，陆一颜只能大概找着方位过去。
走着走着，摸到了剧院表演厅。
这才发现洛念这会就站在舞台上。
林羽书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扶着他的腰，一只手扶着他的手腕。
？
大半夜不睡觉，教跳舞呢？
陆一颜站在门口往里看。
“洛念，”林羽书声音很轻。
男鬼站在他身后，垂着眼睛，看不清楚眼中的情绪：“手，再展开一点。”
洛念听到这声，舒展开手臂。
舞台上就只开了一盏灯。
白炽灯，从侧面打下来。
林羽书稍微侧了点身子，和洛念西目相对。
两两相望，林羽书那双眼睛淡漠，像是看不到底的幽潭。
“为什么？”林羽书看着洛念，“为什么愿意帮我？”
洛念眨了下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看着林羽书，看着对方近乎透明的身体。
喉间滚动了下，视线向上，看向对方的眼睛，“因为很值得。”
“值得？”林羽书双手放开洛念，停下舞蹈动作。
转而，认真开口：“陆一颜说，你可能没办法跳舞。”
“还可能会死。”
林羽书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睫颤了下，才问：“这也值得？”
洛念点了下头：“嗯。”
舞蹈也好。
生命也罢。
在真正的死亡面前，都没有那么重要。
他不想让林羽书永世不得超生。
洛念抬起头：“值得。”
林羽书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不知道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一人一鬼就这么站着。
而后，林羽书忽然动了，他迈腿上前一步。
洛念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下意识后退。
两个人距离刚拉开，林羽书便又一次迈腿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再次逼近。
没办法，洛念只能再次后退。
“林老师。”
洛念下意识喊了下。
一步又一步，洛念被逼靠近舞台边缘。
“你别——！”话还没说完，脚下一空整个人便向身后倒过去。
洛念眼瞳骤缩，就在他快要掉下舞台的时候，接着手腕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微微施力被人抓了回去。
洛念还没反应过来，接着被人桎梏住腰，轻轻一揽。
他呼吸还没平稳，冰冷的触感忽然贴紧嘴唇。
“......！”
洛念瞪大眼睛，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林羽书闭着眼睛，倒也没有加深这个吻，就这么碰了一下，便放开。
接着，他垂着眼睛，看着洛念。
洛念抿了下嘴巴，脸瞬间红了：“你......我......”
他眼睛快速眨了几下：“刚刚......嘴......”
“我亲你了，”林羽书忽然开口，看着洛念，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可眼底的欲望却越发明显：“讨厌吗？”
“......啊？”洛念干干地抿了下嘴唇，冰凉的触觉似乎还若有若无的停留在嘴唇上，他下意识舔了下嘴巴。
反应了许久才摇摇头：“不、不讨厌吧......”
“嗯。”林羽书视线重新落在洛念嘴唇上。
而后抓过洛念的手腕，将他拉过来。
骤然拉近距离，二人近在咫尺。
鼻息交融，近到能看到对方轻颤的睫毛。
林羽书没有继续动作，见洛念确实没有抵触，林羽书这才偏过头将吻落了下去。
鬼亲起来是什么感受？
“唔......”
嘴唇凉凉的，很冰，不算软。
但含一会，就像是冰块化了似的。
化了就会有水痕，顺着唇角，溢出了些。
“等、等一下......”洛念胡乱抓着，但什么也抓不到，只能抱着对方的脖子。
这一下，冰就化了。
变得很火热，攻城掠地的。
呼吸有些乱，眼睫有些湿。
到了最后，他只能轻喘着偏过头躲开，“林老师......我......”
“喊我名字。”男鬼的声音很轻，轻的让人心里发颤。
洛念呼吸颤抖，像是快哭了：“林羽书......”
“嗯。”林羽书掰着他的下巴，再一次，吻了上去。
接下来，洛念就只觉得自己身上很热。
林羽书是冰凉的。
这么冰凉，明明可以帮忙降温。
可洛念却被他冰凉的手指弄的越来越热。
算了......
洛念捂着脸。
随便吧。
热化了才好。
“......”陆一颜耳根通红，走的时候还很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
猫猫不知道从哪跑过来，也偷偷摸摸的盯着看了很久。
“......你看什么。”陆一颜抱过猫猫，红着脸说：“少猫不宜。”
猫猫喵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反驳还是在答应。
陆一颜说：“我也不宜。”
接着，抱着猫猫回了宿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