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侍卫如铜墙铁壁般拦住了苏湉,让她无法前进半步。
苏湉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容滢萱被带走。
慕容滢萱表现得异常冷静,她缓缓转过头去,目光平静地望向苏湉,轻启朱唇,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回去吧,这次......你真的帮不了本宫。”
说完这句话后,慕容滢萱便被宁贵妃的手下们带走了。
与此同时,在内殿之中,老皇帝正专心致志地处理着繁杂的政务。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骚乱声,紧接着,宁贵妃押解着慕容滢萱走进了大殿。
老皇帝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笔和纸,然后慢慢站起身来,走到跪地的慕容滢萱身前。
老皇帝凝视着眼前的慕容滢萱,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无奈。
他沉默片刻之后,终于开口问道:
“爱妃啊,此番可有搜到什么证据吗?”
宁贵妃满脸得意之色,她将搜查到的信件全部呈递上去,正义凛然声说道:
“这些都是从长公主宫中搜出的,请陛下御览。”
老皇帝接过那些信件仔细端详起来,当看到信笺上熟悉的慕容滢萱的笔迹时,他不禁连连摇头,心里暗自思忖道:
这字迹竟然如此逼真,想必宁贵妃为此花费了不少心思吧,只是不知道这回,萱萱该如何应对呢......
老皇帝却表现的十分淡然,再次开口对慕容滢萱说:
“萱萱啊,对于这些信件,你可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既有对慕容滢萱的信任,也有对当前局势的担忧。
慕容滢萱从容不迫地开口:
“父皇,这些信件能否让儿臣一阅?”
老皇帝毫不犹豫回答道:
“当然没问题。”
站在旁边的宫奴迅速上前将信件取来,并恭敬地递到慕容滢萱手中。
慕容滢萱接过信件后,认真仔细地阅读起来。
片刻之后,她从众多信件中挑选出了几封特别的信,然后将它们递到老皇帝面前,语气平静地说:
“父王,请您看看这几封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老皇帝满脸疑惑地接过信件,当他定睛看清信中的内容时,不禁瞠目结舌!只见信上清晰地写着关于宁将军府的绝密情报:
晋渊国内,皇帝陛下下令,特意在宁将军府内设立了一支精英军队,以应对突况......必要时,可命此精锐队伍对邻国黎国发动突袭......
看到这里,老皇帝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情......萱萱绝对不可能知道啊!这些都是朕和宁大将军才晓得的机密啊!
这个宁贵妃真是不想活了,为了陷害萱萱,居然连这种级别的机密也敢泄露出来,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老皇帝阴沉着脸,将那封信件递到了宁贵妃面前,语气严厉地说道:
“你自已好好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宁贵妃心头一紧,看着老皇帝那愤怒的神情,不禁有些心虚,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已保持镇静,伸手接过了信件,并小心翼翼地展开阅读起来。
然而,当她读完信中的内容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怎么可能?这些事情……本宫根本毫不知情啊!这封信绝对不是本宫派人伪造的……
紧接着,老皇帝又从一堆信件中翻出了好几份机密信件,然后随手抽出其中一封递给了宁贵妃,冷冷地道:
“那么对于这封信,你又该如何解释呢?”
宁贵妃战战兢兢地接过信件,低头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倘若黎国能够成功攻克晋渊国,那么宁将军府便可以在晋渊国境内接应黎国大军;而若是黎国无法攻破晋渊国,则宁将军府仍然可以继续为黎国效力,充当作他们在晋渊国内部的眼线,负责搜集各类情报……
老皇帝紧紧盯着宁贵妃,眼中闪烁着怒火,等待着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宁贵妃看完之后,心情愈发慌乱,她连忙摆手辩解道:
“陛下明鉴啊,这几封信……它们原本并不存在于此处啊!一定是慕容滢萱蓄意诬陷我们宁府,请陛下千万不要听信谗言啊!”
老皇帝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宁贵妃,语气严厉地质问道:
“什么叫做这几封信原本就不存在于此处?”他的眼神充满了威严和质疑。
慕容滢萱紧跟着追问:
“如此说来,贵妃娘娘您是知晓这几封信原本并不在此处的,对吧?”
“贵妃娘娘知道的如此清楚,莫非……这些信是贵妃娘娘所写?”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目光紧紧锁定在宁贵妃身上。
宁贵妃顿时慌了神,她意识到自已刚才不小心说漏了嘴,但还是试图辩解道:
“不不不......臣妾对此毫不知情啊!”
老皇帝冷笑一声,“哼......当初可是你向孤告发,称萱萱与那黎国太子有私情,并有书信往来证据确凿,所以黎国太子才会前来提亲。孤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应允了你前去搜查。怎料如今却又成了萱萱污蔑你宁府不成?”
面对老皇帝的质问,宁贵妃突然慌了神,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这…臣妾实在不知晓啊!但是…她确实和黎国太子关系匪浅啊!”
只见宁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很明显,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自持,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显得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慕容滢萱见状,似乎尽在掌握之中,缓声道:
“哦?怎么个纠缠不清法儿呢?就因为这几封书信吗?”
“如若这书信可信,莫非仅凭这些所谓的书信,就能证明贵妃娘娘您一家通敌叛国之事属实不成?”
宁贵妃跪在地上,拉着皇帝的长袍,急忙解释道:
“没有......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不轨之事,臣妾一家更是清清白白、忠心耿耿啊!”
“这必定是那奸邪之徒设下的陷阱,企图挑唆宁府和长公主府之间的关系,令我们两府互生嫌隙,甚至自相残杀。恳请陛下英明决断,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清白啊!”
老皇帝对她的说辞一个字都不愿相信,“哦?是吗?难道不是爱妃有意陷害长公主吗?”
宁贵妃听闻此言,心如刀绞,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声音哽咽着大声喊冤,“冤枉啊!臣妾真的冤枉啊……”
老皇帝气得脸色铁青,怒喝道:
“够了!这些年来,国家局势本就动荡不安,内忧外患接连不断,你们这些后宫之人却整日无所事事,只知争风吃醋,兴风作浪!从今往后,你就给孤乖乖待在宁渊宫中,不得踏出半步!同时,刑狱司也会介入调查此事,若查出你有半句虚言,严惩不贷!”
“啊?陛下真的要将臣妾禁足吗?”
宁贵妃满脸惊愕,不敢相信自已所听到的话。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老皇帝,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怜悯或同情,但最终只看到了无尽的冷漠。
老皇帝愈发不耐烦起来,厉声呵斥道:
“还不快滚!莫要在此纠缠不休,扰了孤的清净!”
说罢,他一挥衣袖,转身回到座椅上,留下宁贵妃独自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随后,下属们将宁贵妃拖回了宁渊宫禁足。
老皇帝看着台下的慕容滢萱,心道:这一局是萱萱赢了,可是……宁贵妃还是不能处置,如今还是用人之际,宁家……万不可动,但是……萱萱这边不知道会不会善罢甘休……
打量了慕容滢萱一阵,老皇帝发话了:
“萱萱呐,孤以为,这些书信,确实是奸人为了挑拨宁府与你的关系故意为之,让你们鹬蚌相争,而那群奸人则坐收渔翁之利,这件事孤会派人彻查到底,你且回去吧!”
慕容滢萱只好告退,刚一出大殿,就看到苏湉在大殿门口等着。
“公主,你没事吧?”苏湉上下查看,确认慕容滢萱没事,才放心。
“不是让你不要跟来吗?”
“我……想过来看看。”苏湉:我能不跟来吗?你要是死了,小世界就崩塌了,我也得跟着完。
慕容滢萱将手放在苏湉额头上,轻轻一抚,平静的说道:
“无事,已经过去了,随本宫回去吧。”
“哦,是……”
苏湉跟在慕容滢萱后面,一起回了金翎宫,一路上还不忘询问宁贵妃的情况:
“那只凶巴巴的母老虎没为难你吧?”
慕容滢萱一听到“母老虎”这个称呼,忽然笑出声,“哼哼……,那只母老虎要被关一阵子才会被放出来了,倒是你这只小疯狗可不要再到处咬人了……”
“我哪里疯狗了?公主,今天晚上有好吃的吗?能不能加点儿菜呀?”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