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和贾家难处挺多啊。
莫非真的另有隐情？”
易中海连连点头，“确实另有隐情。”
随后，他又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副厂长这才终于松口，“好吧，回头我调查调查，尽量照顾下你和贾家的‘难处’。”
“那麻烦李厂长了。”易中海微微拱手，随后离开副厂长办公室，长舒一口气。
……
离开副厂办公室的时候，易中海心情复杂。
他的工资一个月也才九十九块。
五百块，要他不吃不喝攒五个月以上才能攒够。
可现在全便宜了李副厂长那衣冠禽兽了！
然而。
形势比人强，易中海虽然心疼钱，但也只能认了。
“只当那五百块钱丢了吧。”
在他看来，如果李副厂长肯帮忙，那这事儿大概就能成了。
于是。
易中海平复心情，脚步沉重地向厂外走去。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
易中海刚走到轧钢厂门口，准备离开的时候，厂内广播响起。
喇叭中响起于海棠抑扬顿挫的广播腔。
“李为军同志通过努力学习，钻研技术，终于达到了八级钳工技术水平。
希望厂内职工，干部同志，全都向李为军同志学习，攻坚克难，艰苦奋斗！”
！！！
易中海听到广播后一个踉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玩意，李为军这就八级钳工了？？
易中海无法接受。
可就好像连广播员都与他作对似的，厂里再次响起广播，循环先前内容，重复十几次才停下来。
“有必要说这么多次？有毛病……”
易中海小声嘀咕，同时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他要被李为军顶替了。
不然为什么自已昨天刚被赶离钳工车间第一车间，今天厂里就广播宣布李为军达到了八级钳工的技术水平？
易中海不由得记恨起李为军，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好当警卫员不行吗？来钳工车间凑什么热闹？
三心二意的，不成气候！”
……
同锣鼓巷。
易中海再次和秦淮茹“私会”。
只不过，这一次，没等秦寡妇问，一大爷就抢先开口。
“淮茹啊，这回有李副厂长的关系，事情已经差不多办成了。
如果进度快，你婆婆今天就会被放出来，东旭的工位和赔偿金这两三天就能落实。
到时候你接替东旭的工位，进入钳工车间，也算有了养家糊口的保障。”
“真办成了！一大爷，这次多亏您了……”秦淮茹表情惊喜，好一阵千恩万谢。
最后，她语气诚恳地保证：
“一大爷，我们全家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等以后棒梗长大了，我一定教育好他，让他给您养老。”
但一大爷却没接茬，反倒意味深长地表示：
“淮茹，你知道我的，我这人办向来敞亮，并不需要别人感谢，也不用棒梗给我养老。
我自已的孩子以后能给我养老，为了这事儿，我可是连棺材本都搭进去了。
别忘了之前说好的事儿就行了。
我想，你懂我意思吧？”
说到此处，易中海上下打量起秦淮茹，眼神中充满了暗示。
此时。
秦淮茹藏在厚棉袄中的胳膊都起满鸡皮疙瘩。
一大爷都几乎把话挑明了，她怎么会不明白什么意思呢？
可秦淮茹心理上真无法接受一大爷这种老男人。
但现在，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低下头说道：
“嗯，我懂您的意思，我准备准备，等这事办成了再说。”
……
中午。
李为军起床之后，马上前往第三轧钢厂。
但他刚到轧钢厂门口，就被门卫拦下。
“李为军同志，李副厂长叫您去办公室一趟。”
“嗯。”李为军应声道。
他下意识觉得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李副厂长这人一肚子坏水，厂里还传闻他个人作风有问题。
但对方是领导，李为军不能拒绝，还是去了。
……
副厂长办公室。
李副厂长一看到李为军进门，立刻招呼道：
“李为军同志，你来了啊，来，坐这边。”
李为军点头示意，随后在易中海坐过的位置坐下。
他端坐在椅子上，但是显得不卑不亢，状态要放松许多。
李副厂长打量了几眼，称赞道：
“哟，身上还穿着钳工车间的工服呢，看来你这几天确实没少下功夫。
能这么短时间就达到八级钳工的水平，老实说，我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
李为军平淡地回复：“只是运气好而已。”
“这可不只是运气好啊……说起来，这一段时间厂里任务多，我一直忙着处理各种杂事，忽略了对厂里新同来的关心和爱护……”李副厂长假模假样地感慨了一句，马上又问道，“看你精神状态还不错，应该是刚睡醒吧？”
“嗯。”李为军点头回头，心中却是等着李副厂长“出招”。
但李副厂长耐心十足，迟迟不肯进入“正题”，一直问些没什么营养的话。
“李为军同志，你退伍回来，有什么什么不适应的？
厂里的饭菜还吃得惯吗？
现在你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向里提，只要不违反原则，厂里都可以尽全力满足。
……”
李为军也在部队里执行过许多复杂的任务，拥有应对李副厂长这种类型的经验。
他始终偶尔点头，偶尔回复一两句，始终没有露出“破绽”。
李副厂长见李为军“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放弃“怀柔”，干脆将话题转到了贾家这边。
“李为军同志，我最近可是接到厂里不少同志的反映啊，你是不是和贾家起了什么冲突？”
李为军回答依旧简略，“没错。”
李副厂长这才透露：
“其实你来之前，秦淮茹求到我这里来了，我看她拉着两个孩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孤儿寡母的也挺可怜。
她现在死了男人，总不能让她婆婆也死在外头吧？
那样秦淮茹在家里，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了。
你年轻气盛，我也可以理解，都是过来人。
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也要试着学习宽容这种美德。
这样吧，你不如给我三分薄面，放贾张氏一马，写一份谅解书。
这样你发扬了优秀风格，也能挽救一个即将支离破碎的家庭。
各退一步，对大家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