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只是在厨房打杂,也就干些洗菜的活,工资和厨房内做饭的学徒工差不多。
一个月十几块,这些钱养家糊口都勉强,更别提还摊上一个败家的赌鬼丈夫。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刘岚也只能选择给李副厂长当情人了。
而此刻。
傻柱说有扳倒李副厂长的机会,刘岚怎么可能不心动?
这年头哪个女人不想清清白白地活着啊?
刘岚想了几分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好,我答应指正李副厂长,帮你们扳倒他。”
何雨柱听后面色一喜,“好好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换个地方再说。”
随后,两人走到一个偏僻的胡同内。
傻柱连忙开口问道:
“刘岚,跟我说一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嗯,其实我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但后来有一回……”
刘岚压低声音,一五一十地说明情况,把李副厂长的老底全都倒了出来。
……
厂家属楼,李岩家。
与副厂长办公室内压抑的气氛不同,这里反倒显得轻快许多。
伸出窗户的烟囱还冒着煤烟和水汽,在冬日的晴朗夜晚反而显得更为明显。
李岩家庭条件本就不错,再加上采购部油水较多,家里就吃得更加丰盛了。
餐桌上摆着两荤一素三道菜,还有一盆西红柿鸡蛋汤。
李岩家人个个吃得津津有味,个个面露笑容。
可刚开饭没多久,房门被敲响。
李岩父亲听到敲门声后开门。
他看到门外的李副厂长,立刻热情地邀请道:
“是怀德来了啊,快进屋坐坐。”
李岩父亲拉着李副厂长进门,寒暄道:“怀德啊,你吃了没?如果没吃那就到我家吃吧。”
说完,李岩父亲又向李岩媳妇招呼,“赶紧再去炒几个菜,不然不够吃的。”
李岩媳妇点头,连忙起身去厨房。
“我已经在厂里吃过了,不用再做菜了。”李副厂长摆手说道,接着拦住李岩媳妇,“你知不知道李岩在哪儿?”
李岩媳妇摇头,“不知道。”
李副厂长追问,“那他平时不回来的时候,在什么地方?”
李岩媳妇再次摇头。
而李岩父亲也跟着摇头,表示不清楚。
李岩母亲放下碗筷,说道:“说不定他在谁家喝酒,或者在什么地方打牌吧。”
李副厂长闻言眉头深皱,心里更加急躁。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耐着性子询问众人:“你们能不能想办法联系上他?我找他有急事。”
李岩媳妇一脸苦涩,“这上哪儿联系去啊,李岩平时都不让我管他的事情,平时他跟谁玩,在哪儿玩,我们都不清楚。”
李岩的父亲也附和道:“对啊,确实联系不上,不过他那大一个儿人,还能丢了不成?怀德,你先坐下吃口饭,咱一边喝酒一边等他就行了。”
听到这里,李副厂长忍不住了,心中积压的怒火终于爆发。
“吃什么饭?你们就知道吃饭!这都快半夜了,人还没有回来,你们怎么不着急不上火的?”
李岩家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后,全都愣住。
片刻后,李岩媳妇小心翼翼地表示:“叔,不是我们不关心,李岩经常在外面玩到半夜才回来,这个点没回来很正常啊。”
李副厂长感到有些急躁,怒斥道:“正常个屁!平常李岩回来晚了,都会打电话,或者派人通知家里一声,今天通知了吗?”
这时。
李岩家人才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再联想到李副厂长的反常表面,他们顿时慌了。
李岩媳妇一脸担忧,“叔,我男人确实没有打电话回来……他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怀德啊,我儿子到底出什么事了?”李岩父亲也后知后觉,担心起来。
看到李岩家人的反应,李副厂长这才明白自已刚才失态了。
这要是说有人绑架了李岩,那说不定李岩的老婆和父母情急之下就要报警了。
思忖片刻后,李副厂长挤出一个并不怎么明显的笑容,“他都这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儿?我就是有急事找不到他,有点上火。”
李岩父亲更加担心,上前一步问道:“怀德,你有什么事找我儿子啊?该不会是他在外头犯了什么事吧?有事说事,你可不敢哄我……”
李岩媳妇和李岩母亲也围在李副厂长身边,接连央求。
“叔,李岩要是出了什么事,您可不能不管他啊。”
“怀德,我儿媳妇说得对啊,我儿子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得拉他一把。”
李副厂长连连摆手,“真没事儿,我都说过了,只是工作上有点急事要找他而已。
李岩是我侄子,他出了事儿我还能不管他?再说咱们还是亲戚,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话音落下,李岩家人不再询问,可全都有些半信半疑。
李副厂长继续安抚:“这事你们不用管了,说不定李岩真有可能是在什么地方喝多了,才没回来,我会带人去找他的,等找到了就通知你们一声。”
说完,李副厂长就离开了。
李岩家人面面相觑,也没心思吃饭了。
……
某处民宅。
这里原本是李岩的“小金库”。
可当李副厂长和保卫科科长赶到这里时,却只看到了房门大开。
李副厂长心中一凉,连忙冲进屋内。
可这里早已被洗劫一空,外屋和里屋全部空空荡荡,只有地上还剩一些家具挪动时留下的木屑。
显然,有人来过了!
李副厂长眉头深皱,再次回想起傻柱之前说过的话。
他现在终于相信“燕子张三”这个说法了。
李岩有可能是被燕子张三给绑架了,可能性还很大!
“这个燕子张三坏我大事!”
保卫科科长听后,狐疑地问道:
“李厂长,这跟燕子张三有什么关系?”
李副厂长一脸气愤,“很有可能是他把这里的东西全都劫走了!”
随后。
李副厂长把他在厂里听何雨柱说的传闻转述一遍。
保卫科科长听后愣了几秒,捋清楚后,脸色比李副厂长还难看。
“都建国十年多了,竟然还有这种事!那个张三简直无法无天!当四九城和轧钢厂是他家后院不成?
李厂长您放心,新人新事新国家,我不会允许这种坏分子继续破坏厂里秩序,危害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我现在就去调集保卫科所有人,就算地三尺,也要把那张三给找出来!
别说什么燕子,就算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逃走!”
然而话音刚落。
李副厂长却厉声训斥道:
“莽撞!你还想让全厂都知道这事儿不成?
到时候这里的古董字画和金条怎么解释,你也不动脑子想想!”
保卫科科长听后,也反应过来,讪笑道:
“还是李厂长考虑周全,是我欠考虑了。”
李副厂长接着嘱咐道:“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务必要保密,谁都不能告诉。”
保卫科连连点头,“嗯,明白。”
随后,民宅内再次恢复平静。
两人面面相觑,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内,纷纷攥紧了拳头。
那燕子张三今天对李岩下手,明天就有可能对李副厂长和保卫科长下手!
厂里其他同派系的人也一样!
想到此处,李副厂长犹豫起来。
过了几分钟后,他冲保卫科科长招呼道:
“我要去一个地方看看情况,但是我担心被燕子张三堵在半路上,你带人保护我的安全。”
保卫科科长点头,“嗯,您放心吧,有我在,那张三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更别说我今天带的两个同志还都是练家子,身手都不比我差。”
随后。
李副厂长才放心地带着几人赶往他藏赃款的地方。
几人摸黑赶路,时不时察看周围情况。
但根本没有人却发现身后跟了一个尾巴。
一道黑影早在李副厂长四人离开“小金库”的时候,也跟着出发,远远地吊在后面。
不管李副厂长和保卫科科长多么小心,那黑影始终没有暴露踪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