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
阿哲大步进屋,正趴在桌前专心练习的侯三,让他的这一嗓子给吓个激灵。
“你吃呛药了?我耳朵又不聋,你喊那么大声干嘛?”
在桌前站定,阿哲盯着侯三质问道:“你还有脸嫌我的声音大?不问自取就是偷,这个道理你懂不懂?你不偷我的糖,我会吼你吗?”
侯三摆摆手,毫不在意,“阿哲,你不要诬赖我,我那不是偷,我跟你说过了。”
“扯淡,你什么时候跟我说的?我怎么没有听到?”
“没有听到是你的事,你不去好好的反思反思自己,你怎么好意思过来问我?”
“你...”
阿哲被噎的不知该如何回话,他走到八仙桌的对面坐下。
“侯三,你现在变成这样,孔大妮知道吗?”
侯三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阿哲,“你什么意思?”
阿哲学着刚才侯三的样子,摆摆手,“什么意思你自己琢磨,琢磨不明白就回家站在墙根底下好好反思,你哪来的脸问我?”
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下来,侯三沉默两秒。
“阿哲,你以后还要给姜红花送饭吧?咱们各退一步,我教你如何叠心形折纸,这事咱们俩翻篇怎么样?”
“行,你教吧。”
阿哲要是的态度,他见侯三软和下来,踩着下台阶达成和解。
“衣架上的包里有本子,你去撕一张纸。”
“我去?”
“我去行吧!”
侯三站起身往衣架前走,边走嘴里边嘀嘀咕咕。
...
...
看过锅里的肉,李向东从厨房出来后首接来到正房。
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扔给葛有福两个,然后他开始往张苗苗和周家兄弟俩的口袋里塞。
“爹~给我~给我~”
李小竹没心思再去玩小木马,撑着自己的口袋跟在李向东身后。
“等等,有你的,先不要急。”
李向东给张苗苗三人装满口袋,接下来再给李晓海,家里不缺糖和零嘴,他没有多给,只给了两块奶糖。
打发走李晓海,他这才看向己经急不可耐的李小竹。
“你要吃糖?”
“嗯嗯~”
李小竹猛点头,看到李向东剥开一块奶糖,她立马踮脚张嘴,“啊~”
“你啊什么?我是要自己吃。”
手里的糖扔嘴里,李向东不再逗己经气呼呼的李小竹,大白兔奶糖给她一个口袋里放进去一个。
“好了,玩去吧。”
“不行~”
李小竹抓着李向东的裤子不让走,她看到两位表哥和妹妹的口袋都是鼓鼓囊囊的,不甘心的撑开口袋还想要。
李向东蹲下身子,招手喊李晓海过来,然后跟他们兄妹俩讲道理。
“你俩一人两颗糖,今天可以随便吃,我和你娘不会管你们。别觉得我给你们表哥和妹妹的糖多,等会他们的糖就会被收走,最后指不定都没有你们俩手里的多呢。”
凑过来跟着听的周正坤,想到一会自己的糖会被奶奶给没收,他赶忙又往嘴里塞一块。
李向东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笑没有吭声。
“想不想跟我玩游戏?”
“玩~”
“来,石头剪刀布。”
李向东抬起攥着的拳头,李小竹双手背在身后,转身走人
知道内情的张苗苗,随即捂着口袋跟上李小竹的步伐去骑小木马。
剩下李晓海和周家兄弟俩没走,李向东笑呵呵的看向他们三个。
“输赢一次一块糖,你们谁先来?”
“晓海,咱们去找小黑玩。”
周正乾拽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李晓海就跑,周正坤在后面叫喊着等等我跟着从屋里跑出去。
“表叔,要不我跟你玩两把?”
葛有福笑呵呵的开口,李向东拍拍手站起身,语气里带着嫌弃。
“你都多大了?幼稚不幼稚?”
...
...
张森媳妇过来接闺女回家,李向东把人送出门后进院,来到东厢房屋里。
“阿哲,我家没有蒸米饭,只有馒头,你要是觉得馒头不行,你就拿着饭盒去国营饭店买一份米饭。”
“肉炖好了?”
“嗯,收收汁,马上就好。”
“得嘞,我去买米饭。”
阿哲从屋里出去,李向东在他的位置上坐下。
“侯三,你是在家帮我摆放桌椅板凳,还是去供销社买咱们中午喝的啤酒?”
“我去供销社买啤酒。”
侯三挑个轻松的任务接下,跟在李向东身后从屋里出来,在水房清空两个暖水瓶,拿着李向东给的钱票,他拎着暖水瓶去买啤酒。
“有福!”
“表叔,有事吗?”
“帮我搭把手,咱俩把屋里的屏风收一下。”
等会吃饭的人多,孩子占一半,屋里放着屏风,李向东担心谁等会吃饭时不小心撞上。
“椅子不够,有福,咱俩再去趟老宅。”
李向东算好人数,带着葛有福去老宅搬椅子。
去时他们两个,回来时多了李晓江和李晓涛,还有跟着一起过来的周父和周母两人手里同样拎着把椅子。
齐上手,活干的快,看到阿哲回来,李向东没等他开口,肉装满,鱼头豆腐汤盛好,最后拍拍阿哲的肩膀加油鼓气。
“别的菜我也很拿手,比如说炖个牛羊肉什么的。你记得过去后打听下姜红花爱不爱吃,爱吃下次歇班你去买肉,我接茬免费给你做。”
看着一副为朋友甘愿两肋插刀,不辞辛苦的李向东,阿哲抬手点点他,一声没吭,拎着装好饭盒和保温瓶的布袋子,转身走人。
“早去早回,回来有好酒。”
李向东对今天的赞助商很热情,亲自把阿哲送到垂花门,目送着阿哲离开,他转头看向李晓海哥仨。
“别再跟狗玩了,赶紧去水房洗洗手。”
赶着他们去洗干净手,李向东把李晓江和李晓涛喊了过来。
“晓江,钱你拿着,你带他们去供销社买汽水,哎,对了,晓波呢?我刚去老宅就没看到他,一上午了,他人去哪了?”
李晓江抿嘴笑笑,解释道:“二婶罚晓波在屋里站墙角呢。”
“为什么?”
“捏泥人。”
“捏泥人罚站?”
李向东有些纳闷,李二哥两口子早就己经不再管李晓波捏泥人,好端端的不应该呀。
“三叔,你是不是特别好奇?”
李晓涛嘿嘿笑道:“主要是晓波的手太欠,捏泥人就捏泥人呗,他捡俩羊粪蛋子给泥人当眼睛,吃早饭的时候还把泥人放到了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