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来?
加列怒眉头一皱,立刻明白过来,车夫的意思是,这黑色斗篷是突然出现在了路中间,才会导致他猛得一个急刹车。
加列怒往道路两旁看去,种的都是油菜花,虽然长得高,却并不密,要说藏人,并不可能。
而且就算藏在道路两头,能够突然冒出来,让车夫以为见了鬼,这速度,这身法,也绝非寻常之辈!
“怎么回事?”车厢内突然传来一声不耐烦的询问,正是朱庆刹的声音。
“朱大师,是有人——”加列毕刚开口,突然话音就是一断。
因为他猛得发现,一道苍老的身影,竟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车厢中央。
“灵魂力量的确达到了三品境界,虽然挺垃圾,但看样子不会错了。”药老微微一笑,森白色的骨灵冷火立时以他为中心激荡而开,将整个车厢全部包裹在内。
“啊……”
只来得及传出一声惨叫,整个车厢以及车厢内外的所有活物,便是在短短数秒内,化为了飞灰,只留下了六个纳戒落在地上。
突出一个轻松写意,干净利落。
“虽然大都是些垃圾,但也有两样勉强还过得去,倒也算意外收获,小家伙应该会喜欢~”
将六个纳戒全部带起腾空,药老只消一眨眼便是回到了累晕的萧炎体内,六个纳戒随之飘进了萧炎的衣服里,黑色斗篷旋即几个闪身便是消失在了远方。
……
萧家坊市。
萧炎穿着大斗篷,迷迷糊糊在门口站了会儿,又四处扫了扫后,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不多会儿,早已埋伏在萧家坊市周围多时的加列家族族长加列毕和大长老加列托便是收到了消息。
“真是天助我也,这小子居然刚好在这个时候又跑坊市来了!”加列毕兴奋不已,虽然他已经派了心腹去迎接并拦住加列怒等人,找个隐蔽处先行安顿,免得被萧家留在家族中的眼线发现,但如果能在这时候干掉萧炎,那自然是可以免了这种偷偷摸摸的麻烦,简直再好没有了。
“可是这小子这两天干嘛去了,又是从哪突然冒出来的?”加列托毕竟没死儿子,比加列毕冷静不少,忍不住奇怪道。
“怪他的,先杀了这小子再说,不然再想杀他,只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加列毕恶狠狠道,凶相毕露。
“嗯,这小子断不可留!”加列毕重重点了点头,杀意凛然。
约莫三分钟后。
一顿面目全非的乔装后,加列毕和加列毕循着眼线留下的记号,很快在萧家坊市发现了那极为惹眼的黑色斗篷。
“杀我儿的混小子,纳命来!”
加列毕一声怒吼,身形顿时爆冲而出,右拳于空中猛得紧握,汹涌的青色斗气急速凝成巨大的青色漩涡。
正是当日加列奥用来攻击萧炎的加列家族最高级别的斗技,玄阶低级:
青风旋拳。
只是以他四星大斗师的实力施展出这种斗技,和加列奥一个区区三星斗者用出,那般威势却是完全不同。
加列毕面庞狰狞,一心以为能够一招将黑色斗篷爆杀当下。
却没想到,黑色斗篷突然转身,一仰头,吼声中,竟是隐隐有着狮吟的味道。
接着一声暴喝,突然从黑色斗篷中传出:
“狮山裂!”
巨大的青色狮子头,顿时在黑色斗篷的右拳之上浮现而出。
“轰!”
下一秒,两道青色激撞一处,宛如闷雷般的炸响,震得街道两旁的商户都是感到有些发懵。
加列毕的身影,陡然暴退数米,好不容易落地站定后,竟是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
黑色斗篷则是站在原地,看上去居然是毫发无损。
“萧…战!”
加列毕咬牙切齿,这时候要还认不出这黑色斗篷下藏的不是萧炎,而是萧战这个竞争了多年的老对手,只怕他这辈子就真算是活到狗子里去了。
“加列老狗,怎么样,刚刚那下,很舒坦吧?”萧战把斗篷头罩一掀,露出了森然的灿笑。
加列毕刚刚那招,居然是用了全力,若非斗篷之下是他,换做萧家任何一人,只怕都是要被重伤。
更别提,加列毕完全是把他当成了萧炎,如此重手,摆明是要一招取了萧炎的性命,这如何能让他这个做爹的不愤怒?
那笑意,简直比瞪眼杀,还要吓人!
“萧战,你的修为…不对,是你的功法,你修炼了玄阶高级功法?!”加列毕遽然变色道。
他和萧战打过多次,虽然由于修为和功法都要差了些,大部分时候是落了下风,但被一招打吐血,却还是第一次。
他原本怀疑萧战是修为再次提升,但刚刚的感觉,明显离六星大斗师还有些差距,斗技又没变化,自然只有可能是功法升了级。
“呵呵!”萧战只是笑了笑,并未正面回答,略微顿了顿后,突然一声大吼道:“三位长老,加列毕卑鄙无耻,居然敢从背后偷袭我,我们也就不用客气了!”
一声吼出,萧家三位长老立刻是从天而降,隐隐将加列毕围拢在了中央。
“你们设计框我!”加列毕气急败坏,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原以为,他这个偷袭计划,里应外合,完全可以称得上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到头来,居然却是被人设计利用了他的计划,反倒把他变成了瓮中之鳖,这不但是奇耻大辱,更是太过要命。
一时间,他竟是发现自己,几乎没有生路可寻!
“对了,还有大长老!”
加列毕猛然想到一线生机,但还不等他回头去喊——
“啊!”
一声痛吼,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
“该不会——”
加列毕猛然转身,果然见到,那道惨叫是从加列托的口中发出,而在加列托的身后站着的那人,正是他“念念不忘”的萧炎!
“怎么可能!!!”
加列毕双眼陡然瞪大,瞳孔剧烈震颤,只觉得大脑仿佛在瞬间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罕见地变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