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阳幽幽地说道：“平时你不帮我们的忙也就算了，但怎么能转头就去帮其他分局的人呢？”
“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呀？白玲同志，你的行为可有点失职哦。”
白玲难得没有反驳，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我觉得你们说得都有道理。”
“方小秦同志，要不你就直接去情报组和战斗组吧，不用再在我这里的电讯组工作了。”
方小秦这才明白大家为什么这么说。
原来他们在医院破获的一起名为“九一七”的特务案件的消息已经传到这里了，速度还挺快的。
方小秦尴尬地笑道：“嘿嘿……白玲同志，这完全是巧合。”
“我又不是什么神算子，怎么会知道那家医院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呢？只是因为昨晚带妹妹去换药，恰好遇到罢了。”
“你们可不能不要我啊！怎么说，咱们之间也有将近十天的感情了吧。”
噗！
郝平川猛地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
郑朝阳也露出了一脸怪异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虽然他们的关系比较随和，但也从没听过这种既暧昧又模糊不清的言论。
白玲的脸顿时红了。
“你可别乱讲，谁和你有什么十天的感情了？”
“我们只不过是共同工作了十天罢了，顶多也只能说是十天的工作友谊。”
方小秦咧嘴一笑，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十天的工作友谊。”
白玲被三人诡异的笑容搞得有点受不了。
“你们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我要去工作了，谁都别来打扰我。”
说完，她扭头便走。
郝平川像是见到了从未见过的奇观，用胳膊肘捅了捅郑朝阳，压低声音说：“嘿嘿，兄弟，你看没看错吧？”
“我刚才竟然看到白玲脸红了。”
郑朝阳也露出了一副怪诞的表情，冲着方小秦比了个大拇指：“方小秦同志，你真是勇者。”
方小秦干笑了一声，见三人如此模样，感到有些无奈。
我只是开了个小玩笑而已，至于你们像见了鬼一样吗？
但心里明白这两兄弟很喜欢捉弄白玲，尤其喜欢看她窘迫的样子。
他心想：
“郑朝阳啊，郑朝阳，你知道吗？这白玲可是你将来喜欢的女人呢。”
不过，大家也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太久，因为刚走出门的白玲，罗勇就兴冲冲地走进来了。
“你们都在啊？”
“那我就不用一个一个去找了。”
“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们的办公地点终于有了着落，今天就可以搬家了。”
“这几天你们的表现都不错，尤其是方小秦，居然在休假期间也能抓住敌特。”
“希望大家在新的办公地点也能继续努力。”
罗勇进来后一一拍了拍大家的肩膀，显得非常高兴。
“老罗，我们也抓了不少敌特啊。”
“为什么只夸方小秦一个呢？这太不公平了！”
郝平川顿时心生不满，大声嚷嚷起来。
郑朝阳也随之点头附和：“是啊，老罗，你这么做太不公平了！”“我们这几日抓捕的特务数量可是他的几十倍乃至上百倍啊！”
“你怎么能把我们和方小秦相比，简直厚此薄彼嘛！”
“这不就像是大儿子辛勤劳动却不被看见，小儿子敲个背就能博得你大加赞赏一样吗？” 罗勇听后，猛地一拍桌子，气愤地说：“胡扯，你们这都是什么道理？”
“你们都是老同志了，怎么还好意思和方小秦比？”
“你们是按名单抓人，现成的名单摆在那儿，挨个点名就行了。”
“而方小秦可是发现了隐秘线索，甚至摸清了保密局的下一步行动，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换作你们上场，你们能一眼识破那个女特务吗？”
两人被他一番斥责，一时无言以对。
郝平川还是心存不满，低声嘀咕道：
“哼，你现在说我们和方小秦比。”
“不知以前是谁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唉……这变脸还真是快。”
“刚说不喜欢，转头就喜欢上了。”
他本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即使此刻在抱怨，声音依旧不小。
罗勇听罢，脸刷的一下红了，有点气急败坏地喝道：
“郝平川，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我何时说过方小秦不顺眼？我一直都是公正对待每个人。”
他的话音刚落，郑朝阳立刻翻了个白眼。
“好好好，你最公正无私了。”
“是我的错，我道歉。”
郝平川对此早已习惯，摊了摊手，一副“我揭你的短你就认吧”的架势。
“你要怎么样？”
罗勇气得无语，几乎要把他们两个气疯。
“行了，都给我动起来。”
“该收的东西都收好，别落在这儿。”
他气呼呼地指着两人，真想狠狠教训一顿这些不听话的小伙子。
但最终只能想想，愤懑离去。
其实，方小秦内心也是有些错愕。
老罗这是怎么了？
他心里想着，这与郝平川刚才的感受如出一辙。
罗勇以前对他总是有意见的。
因为自已的背景，罗勇一直对他心存戒备，态度也没那么亲近。
而现在这是第一次当众夸奖他。
“方小秦，刚刚是我们习惯和老罗开这种玩笑，并不是真的有什么亲疏之分。”
“你不要多心啊！”
郑朝阳见他默不作声，以为他在介意，急忙说道。
“对啊，方小秦，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
“你今后见了老罗也可以这样。”
“他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的。”
“就是表面冷酷，实际热心，习惯就好了。”
郝平川也上前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什么表面冷酷，这老罗几时冷过？”
“他那都是装出来的。”
“装不过三分钟。”
郑朝阳在一旁继续吐槽。
“我懂了，我喜欢这种工作氛围。”
方小秦微笑回应。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自已无法像他们二人那样与罗勇毫无芥蒂。
这是个无法改变的现实。
方小秦不必追求这样的变化，毕竟大家都只是 ** 战士而已。
说到底，他们究竟能一起待多久呢？
这类事情，随缘就好。
现在的他，已不会抱有太多的期待。
——
"咱们走吧，也出去。
"
郑朝阳拍拍手，只见外面一片忙碌。
两辆卡车已经停在门口，等待他们的到来。
郑朝阳等人还需要整理行囊准备带走，而方小秦作为一个在这里无所事事的人，连坐的椅子都不是自已的。
平时所需的东西，早已丢进他的空间庄园里。
"白玲同志，需要帮助吗？"
方小秦看到她手中提的大大小小的包裹，连忙走上前去。
"不，不用！"
白玲说着，匆匆绕过他。
方小秦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但此刻他感觉她的目光有些闪避，似乎是刻意回避自已。
尽管心中有点疑惑，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只耸了耸肩，自嘲地以为是自找没趣。
郑朝阳再次催促："走吧，出去了。”
外面依旧是一片忙碌，两辆卡车已经等在门口，随时准备出发。
郑朝阳等人还在整理最后的一些物品，而方小秦这个“无所事事”的人，甚至连椅子都不是他的。
他常用的东西早已放进他的空间庄园里。
"白玲同志，需要帮忙吗？"
看着她手里的大包小包，方小秦连忙走过去。
"不，不用！"
白玲匆匆回应，从他身旁走过。
不知为何，方小秦总觉得她的眼神中有一种刻意回避的感觉。
方小秦心头一奇，但很快释怀，耸了耸肩，认为自已多虑了。
接下来的情况也验证了他的感觉：这位女士不仅避免与他对视，甚至连上车时都尽量与他保持距离。
“这女人真是奇怪。”方小秦撇了撇嘴，不再多管闲事。
车辆很快到达目的地。
方小秦还未下車，猴子就已经发出了惊叹。
“这不是城东分局嘛。”
方小秦回头一看，果然是城东分局。
北平城有两个重要区域，城东和城西。
城东即东城区，后来的朝阳区。
而城西则主要是什刹海一带。
作为这里的“地头蛇”，方小秦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
“你以前在这儿工作过。”
郑朝阳听到两人对话，走近说道。
“没有，不过，和这里的分局人员有过接触，主要是因为地盘纠纷。”
方小秦微微一笑，解释道。
作为这些黑皮巡警的一员，要过上滋润的日子，就得靠剥削那些商贩和店家。
而这地盘尤为重要。
其他区域还比较好划分，以鼓楼为中心，东边属于城东，西边属于城西。
但南锣鼓巷这些地区却难以细究。
每个人都想在这里插一脚，自然就会产生纠纷。
"原来是这样，那你应该对这里很熟悉吧。
" 郝平川走上前来说。
“还算熟悉。”
“认识一些人，但也有很多不认识的。”方小秦摇了摇头，没有夸大其词。
郑朝阳几人听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进入分局后，这里显然已经重新布置过，虽然大体没变，但许多旧物已经移除，整个地方焕然一新。
显然这分局从一开始就定下来了，这段时间估计都在整理这个地方。
方 ** 一坐下，就被罗勇叫到了办公室。
里面，所有的要员都已经到场，整整齐齐地坐了二十多人。
方小秦和猴子紧挨着郝平川坐下。
见所有人都到了，罗勇敲了敲桌面，开门见山地说：“现在大家聚集在这里，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从今往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办公地点。
从今天起，我们分局正式成立。”
“为了方便开展工作，很多部门需要重组。
现在我宣布各组的任职情况。”
罗勇果然不失军人本色，言简意赅，直入主题，毫无废话。
众人听到停顿处鼓起了掌，罗勇随即宣布：
“行政处的主要职务保持不变，主任肖光海，副主任任连。
战斗组总体不变，队长郝平川，副队长姚山。”
“情报组和电讯组合并为侦讯组，组长郑朝阳，副组长方小秦，特别指导专员白玲。”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方小秦身上。
“什么？侦讯组的副组长居然是方小秦？这怎么可能？”“是啊，他刚加入多久？又不是党员。”“现在就当上了干部。”“嘶……晋升得太快了吧，完全没想到。”
方小秦也没有想到自已会被任命为侦讯组的副组长。
这些人讨论的情况确实如此：他目前还没有入党，也没有参加过西柏坡的培训。
这么重要的职位本不应该落到他的头上。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躺平”工作的准备，但这样的事竟然降临在他的身上。
只有猴子一脸激动，拉了拉方小秦的袖子，眉飞色舞，为他感到高兴。
罗勇显然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敲了敲桌子说：“我知道大家心里有很多疑问。”
“但是在我们这个分局里，不按资排辈，也不论出身背景。
只看能力。”
“方小秦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我相信没有人比他更合适这个位置。”
“当然，如果有谁觉得自已的能力更强，可以站起来。”
他说完后，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没有人再发言。
他们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对方小秦过去的 ** 警察身份有所顾虑，但说到能力，谁都不会怀疑。
不说分局里的人了，就算是整个北平市的公安机关，也没有谁能拍胸脯说自已能比方小秦更优秀。
哗啦啦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知是谁先带头，但随后，掌声便如潮水般涌来，一阵又一阵。
此刻的方小秦有些激动。
望着那一双双热切的眼睛，他知道自已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罗勇见众人反应热烈，心里也很满意。
他压了压手，继续进行人事任命。
罗勇宣布得很快，387个名字逐一被点到，站起来再坐下，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随后，他又宣布了会议解散。
不久，方小秦发现自已也有了一间办公室，但并不是单独使用，而是和指导专员白玲共享。
一个办公室两张桌子，两人各自靠窗，中间隔了几米的距离。
“方组长、白专员，委屈你们了。”
“因为办公室紧张，只能让你们两位暂时挤一挤了。”
“如果未来有空位，我会第一时间给你们安排的。”
说罢，行政部门的工作人员就离开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方小秦和白玲。
“那个……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和其他人商量，换个位置。”
方小秦看着她左右为难的模样，心中暗叹，抢先开口道：
“没关系，我觉得这样挺好。
就不麻烦其他人了。”
白玲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随即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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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当上副组长还不高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