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来，喝茶！”顾一鸣亲自给向阳生端茶。
看不出这法务部主任有些本事，一天把事情完美解决。
“谢谢顾总！幸不辱使命！”向阳生口渴难耐，端着茶杯边吹边吸溜，一口气喝了半杯。
“顾总，这事儿给咱们提了个醒！”
“嗯，你说！”顾一鸣道。
“咱们厂历史悠久，搬迁至江城也有近六十年，几经更迭，有必要对厂里的固定资产进行一次彻底清理。
厂周围也有不少村民的菜地，说不定也存在越界侵占。
趁现在不严重，老一辈的人还在，全部清理出来，明确地界，有纠纷也不大。
梳理清楚后，到国土局重新备案，更换最新地契。”向阳生道。
“嗯，你的建议很好！这事儿由你们法务部牵头，相关部门协同处理。”顾一鸣微笑道。
事情越来越顺，不禁心情大好！三年了，总算在江陵厂有了自己的得力人手。
“呃，顾总，明天我需要请假一天！”向阳生为难道。
“什么事儿？”顾一鸣关心道。
“呃，私事儿！”向阳生不好意思笑了笑，“谭助理的官司，当初委托的我，明天二审。”
“去吧，清理资产的会议，周一开。”顾一鸣点头。
谭助理家的破事，传闻不少，他多少听到一些。
马保国没见过，是厂里停薪留职人员，因犯法己被开除。
既然是帮谭助理打官司，他当然要鼎力相助，清理资产不在乎早这两天。
“谢谢！”向阳生没想到顾总挺好说话的。
平时顾总上下班，车来车往，极少与众人打交道，给人生人勿近的冷漠感觉。
进入筹备组后，发现顾总很有想法、很有魄力，是个沉稳大气的未来掌舵人，性情没有外表那么冷漠，挺随和。
可惜本土高层抱团，集体抵制，导致他一首无法施展抱负。
“向主任擅长打哪类官司？”顾一鸣难得有心情跟属下闲聊。
“企业各类经济纠纷、专利侵权，谭助理的离婚官司是我尝试的第一桩个人官司。”向阳生笑道。
“那银行个人商贷、保险公司车险这些都是未涉足的领域？”顾一鸣问。
“是，咱们厂资金充裕，从不需要银行贷款，联系几大银行时，都以为是企业贷款的事儿。
听我说是个人商业贷款购车，几大银行从未做过这种业务，都说要考拉考虑，我猜十有八九黄了。”
说到这里，向阳生正好汇报这几天的工作。
“为啥？几大银行实力厚实，这种业务是开先河，第一个吃螃蟹，虽然风险大，但抢占个人商贷市场，为何不愿合作？”顾一鸣想不明白。
“顾总，几大银行跟咱们国企一样，流程复杂，高风险业务审核通过难度大，所有业务以稳字准则，尽量规避市场风险。
我准备联系几家商业银行看看，商业银行运行模式不同，急需打开市场，相信他们会感兴趣！”向阳生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事儿你抓紧！”顾一鸣点头，“那商业车险呢，进展如何？”
“保险公司倒是积极主动，江城市的几家保险公司我都谈了。
这种商业车险国内没有先例，他们需要了解国外商业车险，然后针对国内情况做评估。
目前正在拟定车险细则，到时我先筛选一遍，再上报你审核。”向阳生回道。
“向主任，你这律师跨度大啊！厉害！”顾一鸣由衷赞道。
“顾总，我哪懂那么多！我们律师有圈子，不少同门师兄弟帮忙引荐擅长相关专业领域的。
我懂的不多，虚心请教了不少前辈。”向阳生笑了笑。
“哦，原来向主任背后站着整个江城的律师界！那我更放心了！”顾一鸣玩笑道。
“呵呵！”向阳生想说什么，又忍住。
汽车厂紧锣密鼓的筹建中，法务部责任重大，构建全新的汽车销售模式，不容分心。
厂里股票上市在即，最多年底，自己就能实现梦想，与师兄合伙开办律师事务所。
顾总这么倚重自己，自己半途撂挑子，不仗义不说，有负领导重望，令人纠结。
“你有话要说？”顾一鸣察觉到。
“呃，算不上，一首有个梦想，想开个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苦于没启动资金。
农村娃，没人脉没背景，进到江陵厂这么好的企业，己是祖坟冒青烟，老婆、岳家都不赞成我下海。
谭助理劝我等合适机会，现在股票要上市，我就想大概是机会来了。
但是顾总，你这里正是关键时候，不好半路撂挑子！”向阳生讪讪。
顾一鸣挑挑眉，定定看着对面的向阳生。
比自己小几届，是个有梦想、有闯劲儿的年轻人。
“你安心干着，先把手里这些工作做好，何尝不是一份阅历和资历？国内首个个人购车贷款、首个私家车商业险，这些都将是你在律师界立足的金字招牌！”顾一鸣拍了拍向阳生肩头。
“谢谢顾总！”向阳生感激道，“我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
按理这些话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及，领导听了不高兴，顾总却鼓励他，甚至想的长远。
突然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江陵厂默默无闻这么久，终于有领导看好他。
“谢啥！人都有梦想，趁着年轻，总要去实践！我看好你！你一定会很成功！”顾一鸣眼神中是欣赏、鼓励。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向阳生打车来到市中心建设大道的高院。
“向律！早！”刚下车，谭巧珍打的车也到了，随行的有胡大芬。
“哟，你们早啊！”师兄刘则成也到了。
几人进了高院，到指定的审判庭外等候。
“这些天你在忙啥？人都见不着？”刘则成问。
“银行、保险公司，一家一家谈！”向阳生擦了擦汗，九点不到，热的不行。
没开庭，走廊里闷热，又没风扇。
“你们江陵厂到底要做什么，搞这么大动作！”刘则成问。
好些律师还是他帮忙牵线，谈的内容不是摩托，而是家用轿车。
“商业机密，不便透露！”向阳生很有原则，师兄也不例外。
“行啊，你小子拽起来了！”刘则成笑道。
大致能猜到一些，只是江陵厂生产摩托的，几次汽车合资都没谈成，这次一点儿风声没有就动作起来，跟哪家外资合作？
“嘿嘿，反正是好事！”向阳生眉开眼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