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元年,厨娘逆命救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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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人心如秤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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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荒元年,厨娘逆命救苍生
作者: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本章字数:
5722
更新时间:
2025-05-26

第36章 人心如秤砣

大荒元年的雪在黎明前最寒,刺骨的冷意如针般扎在脸上。

苏蓼裹着旧棉袍推开议事棚的草帘时,哈出的白气在眉睫上凝成冰晶,那冰晶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棚内的松油灯芯“噼啪”炸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棚内格外清脆。

王大牛的鹿皮靴还沾着昨夜的雪渣,雪渣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他正蹲在火塘边搓手,粗糙的双手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火塘里的炭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轻轻拂过脸颊。

贾老板的狐皮帽子挂在竹钉上,人却凑在案前数着晒干的灰灰菜,灰灰菜在案上堆积如山,他数菜的手指在菜堆中穿梭。

阿秀的药箱搁在角落,铜药杵还带着研磨过的草汁香,那股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淡淡的,却让人闻着安心——核心成员来得比她早。

“阿姐。”王大牛率先站起来,老猎人的虎口裂着血口,血口处泛着丝丝的红,是昨日为流民劈柴留下的。

苏蓼注意到他眼底的青黑,那青黑如浓重的墨色,想起昨夜巡营时还见他在帮老妇修漏雨的草棚。

“先坐。”她压了压手,草绳扎起的发尾扫过脖颈,痒痒的,“今日就说三件事:分活计、探林子、防暗箭。”

松油灯在她话音里晃了晃,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照见贾老板拨算盘的手顿住。

这个走南闯北的商人最精于察言观色,立刻堆起笑:“苏领袖是要学城里的‘衙门’?咱们流民也讲究个‘各司其职’?”

“不是学衙门。”苏蓼从怀里摸出半片桦树皮,上面歪歪扭扭记着昨夜在草席上想了半宿的条目,她指尖划过桦树皮,能感觉到树皮表面的粗糙,“昨日投票时冬儿说她会编草绳,张婶能熬浆糊,刘猛家小子会修木犁——咱们有手有脑,不该只等着老天爷赏饭。”她继续说道,“王叔带猎手队,日头一出就去东山林子,找能吃的野物、能烧的枯木;贾叔管‘粮票’,挖一筐荠菜换半块烤饼,省得再为半根萝卜打架;阿秀管医棚,伤号优先,孩子优先。”

王大牛的鹿皮靴在泥地上碾出个浅坑,发出轻微的“噗噗”声:“我应下。”他突然压低声音,猎刀鞘磕在火塘边,“但昨夜我巡林时,东边山坳里有动静。像有人往树杈上挂东西,模模糊糊听见‘铁虎’两个字——铁虎寨半年前被官兵剿了,残党不是该散了么?”

顾云策不知何时站在棚门口,月白棉袍沾着霜,霜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手里提着个陶壶。

他倒了碗热水推给苏蓼,指节叩了叩桌案,发出清脆的声响:“铁虎寨的大头目铁雄被斩,但二当家黑狼逃了。”他抬眼时眸底寒光一闪,“昨日流民大会上他闹得最凶,怕是没安好心。”

苏蓼的手指捏紧桦树皮,指节泛白,能感觉到树皮在指尖的刺痛。

她想起昨夜雪地里的马蹄声,那马蹄声如闷雷般在耳边回响,想起黑狼刀疤下扭曲的脸——昨日投票败得那么惨,他怎会甘心?

“先不管他。”她把桦树皮推给贾老板,“贾叔,你不是说南边有小股流民缺盐?咱们的灰灰菜、地榆根晒干了能换。再教你个醒神汤的方子:野葱根三棵,紫苏叶五片,熬水加蜂蜜——喝了精神头足,换东西时人家肯多给。”

贾老板眼睛亮了,掏出个旧绢帕记方子,手指在帕子上戳出个洞,发出细微的撕裂声:“苏领袖这方子金贵!我明日就带两个小子去南边,用醒神汤换盐巴、换麻绳,准保不亏!”

阿秀突然插话,药杵在石臼里发出闷响,那声音沉闷而厚重:“苏阿姐,今早送来个伤号。腿上的脓疮里有条黑丝,跟上个月食人藤咬的伤一模一样。”她掀起裙角露出自己小腿,淡粉色的疤上还留着细密的齿印——那是她为救被食人藤缠住的孩子时受的伤,“我用了蛇莓膏都压不住,那黑丝还在往大腿爬。”

顾云策端起她的药碗看了看,指腹蘸了点药汁放在鼻尖,药汁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这是腐骨藤的毒。铁虎寨以前养过这种藤,拿它当‘活陷阱’。腐骨藤喜欢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铁虎寨的地势和环境正适合它生长,而且他们还掌握了独特的培育方法,所以我判断这毒是铁虎寨所养。黑狼要是收了残党......”

棚外突然传来喊叫声,那声音如炸雷般响起。

刘猛的大嗓门撞开草帘,一股寒冷的空气随之涌入棚内,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苏阿姐!我挑了三十个能跑能跳的小子,在空地上练拳呢!你去看看?”他脖颈上还挂着汗,汗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粗布短打被风吹得鼓起来,活像面招展的旗子,“咱们不能总被人欺负!有了能打的,谁再敢抢粮,咱们能揍回去!”

苏蓼听到汇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为流民们积极反抗的态度感到欣慰。

她跟着刘猛出去时,正看见七八个少年举着木刀对练,木刀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

冬儿抱着个破陶碗当鼓,“咚咚”敲得震天响;张老汉蹲在草垛上抽烟,烟杆点着,吐出的烟雾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发出轻微的“咝咝”声:“这小子有股子狠劲,比当年的猎户队强。”她望着刘猛教少年们“护心口”“踢下盘”,突然想起昨日投票时他把石子扔进陶罐的模样——那石子砸在罐底,响得比谁都脆。

日头偏西时王大牛回来了。

老猎人的鹿皮帽歪在脑后,猎刀上沾着暗褐色的血,血在刀上凝结成块。

“苏阿姐。”他扯下帽子,雪粒“簌簌”落在地上,“林子里有五具尸体,穿的是铁虎寨的皮甲。”他从怀里摸出把短刀,刀鞘上雕着狼头,“这刀插在带头的胸口——是黑狼的!”

棚里瞬间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那声音细微而轻柔。

贾老板的算盘“哗啦”掉在地上,阿秀的药杵摔碎了半块;刘猛的拳头捏得咔咔响:“这狗日的,昨日装得像受了委屈,转头就杀自己人?”

苏蓼接过短刀,刀身还带着林子里的寒气,那寒气如冰一般刺骨。

她想起黑狼昨日吼着“投票”时的红眼睛,想起他看右边陶罐时攥紧的刀把——原来他早有后手,输了明的就来暗的。

“他在立威。”她把刀递给顾云策,“杀了不服他的旧部,剩下的就只能听他的。”

“那咱们怎么办?”王大牛的粗眉毛拧成疙瘩,“他要是带人来抢......”

“引蛇出洞。具体计划是这样,明日我带贾叔去南边换盐,故意装作毫无防备的样子,吸引黑狼的注意。刘猛带小队跟在后头,暗中保护我们,同时观察黑狼的动向。王叔继续探林子,收集更多关于黑狼的情报。顾先生……”她转头看向一首沉默的顾云策,对方眼里闪过了然的光。

深夜的厨房飘着野葱香,那香味浓郁而

苏蓼蹲在灶前添柴火,醒神汤的热气模糊了窗纸,热气拂过脸颊,暖暖的。

她用木勺搅着陶锅,木勺与陶锅碰撞发出“叮叮”的声响,突然听见“咔”的一声——灶台下的砖缝里露出半截纸角。

她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伸手抠出那张纸,火光映出歪斜的字迹:“明日辰时,北坡集会”。

落款的“黑狼”两个字,像两把刀扎在纸上。

苏蓼捏着信纸的手在抖,能感觉到信纸在手中的微微颤动。

她望着灶膛里跳动的火苗,想起白日里王大牛的血刀,想起阿秀说的黑丝毒,想起刘猛教少年们喊的“杀”字——原来黑狼的网,早就撒到了她脚边。

棚外的雪还在下,雪落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把信纸叠成小方块,塞进贴身的衣襟里。

那里还揣着半卷《山蔬谱》的残页,野葱的芽,地榆的根,此刻都在她心口发烫。

该来的,总会来。

但这一次,她不是孤孤单单的杂役苏蓼了。

她身后,有上千双愿意跟她一起活过冬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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