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元年,厨娘逆命救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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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谁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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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荒元年,厨娘逆命救苍生
作者: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本章字数:
5636
更新时间:
2025-05-31

苏蓼的鞋跟碾过营地外的碎石时,后颈泛起一阵凉意还未散去。

夜风卷着干草沙沙作响,碎石磕碰间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像是某种隐秘的脚步声尾随其后。

她望着前方篝火映出的人影,怀里的铜钉硌得肋骨生疼——那枚刻着归墟图腾的铜钉,此刻正和老院工给的铜钱挤在一起,像块烧红的炭,在她掌心烙下灼热的触感,指尖甚至能感受到金属表面微不可察的纹路。

“苏姐!”顾云策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带着几分沙哑却温暖的气息,如同炉膛里将熄未熄的余烬。

他不知何时站在哨岗前,青灰色的旧棉袍被夜风吹得翻卷,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手里端着陶碗,“阿秀煮了姜茶,喝两口暖暖。”

苏蓼脚步一顿。

这个总说“流民团不需要多余温度”的男人,此刻睫毛上还沾着雾水,陶碗边沿被他捂得温热,指尖残留着药香,随着她接过碗的动作轻轻擦过她的手背——那股熟悉的热度像根细针戳破了她绷了一路的弦,让她喉头发紧,眼眶微微发热。

“雾里有人。”她低头盯着碗里晃动的姜茶,水面倒映着跳动的火焰,声音低哑却清晰,“我听见说话声,不是幻觉。”

顾云策的手指在袖中收紧,指节咯吱作响。

他早注意到她眼底的血丝,注意到她攥着衣襟的指节泛白。

“具体说什么?”

“你若启天门,我必迎你归来。”苏蓼抬头,火光在她瞳孔里碎成星子,声音低哑却坚定,“还有刚才回来路上,又听见‘百蔬灵府己开,宿主为何不归’。顾先生,我是不是……”

“不是疯了。”顾云策打断她,从腰间取出一枚暗黄色符咒。

符咒边缘焦黑,中央用朱砂画着团旋转的云纹,纸面微微发烫,带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

“这是青蚨阁的心镜符,贴在衣襟内侧。它能帮你分辨幻觉与现实——若那声音来自外邪,符咒会发烫;若是心障,会泛冷。”

他伸手替她别符咒时,指腹无意间触到她锁骨下一道旧疤。

那是三年前被书院管事拿烙铁烫的,此刻在夜色里泛着淡粉,摸上去有些粗糙,却又透着一丝柔韧。

他顿了一下,动作轻了些,仿佛怕惊扰了那段记忆。

顾云策喉结动了动,符咒贴上的瞬间,苏蓼忽然抓住他手腕:“你记不记得我上月说总梦见绿藤缠书案?还有前日熬野菜粥时,锅底的水自己凝成了菜芽形状……”

“都记着。”顾云策从袖中摸出个皮面本子,翻到画满星象图的那页,笔尖在纸上走得沙沙响,墨香混着夜露的味道飘散开来,“你每次异状出现时,月相都是既望,东南方有紫微星偏移。我查过古籍,归墟阵崩溃后,天地灵气会寻找新宿主——”

“苏姐!”阿龙的喊声响彻营地,惊飞了远处几只夜鸟,扑棱棱地掠过树梢。

苏蓼猛地回头。

月光下,小梅正蹲在泥滩边缘,指尖戳着个模糊的印记——前半部分像人脚,后半却多出道弧形凸起,像是兽爪。

更诡异的是,两个脚印之间隔了近三步远,泥地上拖出深长的刮痕,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靠近。

王大牛凑过去,用猎刀挑起一块泥壳子:“这是靴底装了木楔子。前两日黑狼残党劫粮队,我在他们老巢见过这种东西——故意把脚印弄成怪兽样,吓唬咱们不敢出营找盐。”

苏蓼蹲下身,指尖抚过脚印边缘的木屑,感受到些许刺痛——那是削得很薄的松木片,夹杂着一丝潮湿的霉味。

她嗅了嗅,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久经雨水浸泡的木材气息。

黑狼残党半月前被他们打散,为首的疤脸带着二十号人逃进毒菌林,没想到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

“刘猛!”她提高声音,语气坚定如金属敲击,“让断后的兄弟把火把举高。阿秀,你带医部的人走中间。所有人不许落单,踩稳前面人的脚印走。”

话音刚落,营地外围的木栅栏传来叩门声,咚、咚、咚,节奏缓慢却充满压迫感,如同心跳般沉闷有力。

守夜的老张举着火把照过去,映出一辆带篷的木车,驾车的中年男人头戴斗笠,车板上堆着用油纸包好的盐饼:“在下贾三,走南闯北做小买卖的。听说贵营在采盐,想换点盐块——我这儿有新晒的鱼干,还有半车粟米饼。”

顾云策的目光扫过车辙。

车轮压出的痕迹很深,明显装了重物,但车篷下却只有浅浅一层盐饼。

他碰了碰苏蓼的手肘,后者立刻会意:“老张,开半扇门。贾老板,先让我们验验货物。”

贾三掀开油布的瞬间,苏蓼闻到一股熟悉的药草香——是灵锁花的味道。

她不动声色地捏了捏顾云策的袖口,后者微微点头。

“货是好货。”苏蓼扯出一个笑,嘴角却未真正扬起,如同面具般冰冷,“但我们缺的不是吃的,是消息。贾老板若能说点有用的……”

“黑狼残党在找‘灵脉引者’。”贾三压低声音,眼珠在火把下泛着油光,“我在毒菌林边上的破庙歇脚,听他们头目说,这引者能重启封灵阵。阵成了,天地灵气就能任他们拿捏——到时候,变异的藤啊菌啊,全得听他们使唤。”

顾云策的笔在本子上重重戳出一个洞,墨迹晕染开来,像一朵诡异的花。

灵脉引者……他看向苏蓼,后者正盯着车板上的盐饼,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两人都想起李大夫说的锁灵散,想起泥滩里的铜钉,想起苏蓼煮粥时自动成形的菜芽——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成交。”苏蓼抓起一块盐饼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次,“贾老板明日帮我们画一张周边地形图,盐块管够。”

夜更深时,苏蓼坐在竹床上,心镜符贴着心口微微发烫,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

她闭眼前最后一眼,看见顾云策的窗户还亮着灯——他肯定又在查古籍,笔尖在纸上走得沙沙响。

“宿主为何不归?”

声音从头顶降下,这次清晰得像有人附在耳边。

苏蓼猛地睁眼,心镜符烫得她差点叫出声。

她颤抖着摸向符咒,突然眼前一片白光——

她站在一座白玉宫殿里。

穹顶缀满星星,每颗星都像一颗菜种,在她注视下轻轻颤动,散发出淡淡清香。

中央摆着一张石桌,桌面刻满《山蔬谱》的文字,那些她幼年偷记的残页,此刻完整地铺在石桌上,每笔每划都泛着绿光,宛如活物般游动。

“这是……”她伸出手,指尖刚碰到石桌,宫殿突然开始摇晃。

石桌裂开一道缝,漏出底下翻涌的黑雾,黑雾里伸出无数藤蔓,藤蔓上的铜钉闪着冷光——

“苏姐!苏姐!”

阿龙的喊叫声撕裂梦境,像一把利斧劈开黑暗。

苏蓼惊坐而起,额角全是冷汗,胸口剧烈起伏。

心镜符不知何时掉在地上,正泛着暗红的光,仿佛即将燃尽的炭。

她抓起外衣冲出门,正撞上来回踱步的阿龙。

“医部库房被撬了!”阿龙喘得说不成句,“您那本抄《山蔬谱》的笔记……不见了!”

晨雾漫进营地时,苏蓼站在库房门口。

锁扣被利刃挑断的痕迹还新鲜,泥地上留着半枚带木楔的脚印——和傍晚小梅发现的一模一样。

她摸了摸衣襟里的铜钱,又看了眼顾云策的窗户。

那里的灯不知何时灭了,只余一张纸被风吹到地上,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归墟阵需引者血启,引者失谱则阵乱……

“把五部主事叫到议事棚。”苏蓼的声音像块冰,冷冽而坚定,“天亮前,我要知道谁昨晚没睡,谁进过医部,谁……”

她顿住,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风里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灵锁花味,混着泥滩深处藤蔓抽打的声响。

有人,在等她掀开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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