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隐藏的权限果然好用，单凭顾湘初圣境的实力恐怕也难勘破重瞳的真正虚实。
江阳随后在小木屋里翻找一些原身有用的东西，准备之后跑路的时候顺便带着，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造型精致的小册。
这个小册上的每一页上记录满了字，字里行间描述的对象就是顾湘。
这是一个关于暗恋的笔记本，从初识到临终前的遗愿。
首到原身被自己的师尊亲手挖去了眼睛之后，他并没有恨她，相反他的心里很失望，并且在自己的小册上记录着自己的疑惑，哪怕到了最后，原身都在潜移默化中去催眠甚至于PUA自己，大致就是师尊是有苦衷的，师尊是有难言之隐的，甚至于在他诡异的逻辑推断下，顾湘是把他当成徒弟的，是爱护他的。
“师尊为何要如此狠心挖我的眼睛。”
“我明明听她的话在古妖庭历练了十年。”
“叶凡是他的徒弟，我也是她的徒弟......”
“师尊应该是被叶凡蒙蔽了。”
“师尊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
当江阳看到这几句的时候，他忽然间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错觉。
这本小册子是原身弥留之际留下的暗恋本，但不如说是舔狗的自我修养。
绝，实在是太绝了！
其中原身对于顾湘把他丢在古妖庭十年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怨恨，相反在他的观念里，这是磨练他的一种手段。
谁家宗门历练，十年间，什么修行资源都没有给。
十年间，摇光宗一个人都没有去古妖庭看过原身。
纯纯把原身当成小日子。
江阳扶额无奈，原身的太舔了，舔的让他都有点叹为观止。
舔这个字需要针对正确的人。
但原身很明显就舔错了人。
有人舔错了，大致的原因无外乎学开的太早，成绩是必然。
江阳也没有原地销毁这本小册，他把它收了起来，之后说不定会用得上。
摇光宗，宗主峰。
一道高挑的倩影背对着叶凡，她的眸光放在了身前一幅悠久的古画上，她声音中带着责备之意：“早就跟你说过，重瞳的炼化非一日之功，你贪图冒进，有此反噬实属正常，如今你的重瞳丧失了所有的灵韵，此后需要你自己来养它。”
“这枚丹药你拿去炼化，三日之后，血泪异象就会消亡。”
话音落下，一枚赤红色丹药从顾湘的手掌飞向叶凡，他顺势接过了这枚丹药。
此时下方跪伏在地的叶凡听到这一番话，他瞳孔微缩，他失声道：“师尊，如此一来重瞳不是废了吗？”
顾湘缓缓道：“重瞳是天地灵物，不会那么容易消亡的，但它需要你自己炼化。”
听到顾湘的保证，叶凡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多谢师尊。”
此时的叶凡想到了还未被固灵茶毒死的江阳，他目光变化着，出声道：“师尊，江师弟失去重瞳，心智有所消沉，不如我去开导疏解他一番？”
顾湘轻声道：“你不用去，你当务之急就是专心炼化重瞳。”
叶凡随后拿着丹药离开宗主峰：“弟子遵命！”
而顾湘却站在古画前，眸光盯着古画，但她的心绪却飘然若动。
下一刻，古画前，一抹璀然的青光陡然闪烁，紧接着顾湘的倩影消失在宗主峰。
这个时候的江阳站在小木桌前，把有余毒残余的固灵茶倒在一旁的地上，顷刻间，土质的地面被腐蚀的冒着摄人的黑烟。
江阳看到这一幕，他脸色微变，这叶凡是真狠，地面都被腐蚀，原身喝下固灵茶还能蹦跶一会，属实是他的生命力顽强了。
江阳正准备将固灵茶的茶盅放到身后的小木桌上，但此时他嗅到了空气中忽然间传来的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他心中一凛，这香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但又不是先前的裴文君身上的香味。
江阳在地球上己经逐渐养成了闻香识女人的习惯，毕竟很多次现任女友从后面蒙着眼睛，夹着声音说话，这其实很难猜出来，如果猜错了，又免不了一顿哄，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以香辨人的习惯。
当江阳想要转头之际，他突然间想到了这道香味的主人——顾湘。
顾湘？！
她来干什么？！
这叶凡没害死自己，顾湘是不是又来添一把火了？
江阳忽然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感觉如果自己应对不得当的话，单打独斗都玩不过顾湘，毕竟在原身的记忆里，顾湘是初圣境，自己只是化神境，所以自己能依仗的就只有氪命。
“我要氪多少年寿命才能从顾湘的手中逃脱？”
【十年】
十年寿命，这不少了。
算了，还是能不氪命就不氪命吧，鬼知道下次全息游戏和破境是何年何月。
顾湘陡然间出现在江阳所在的小木屋，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木桌旁一堆被腐蚀殆尽的干草，她接着看到了空荡荡的茶盅，她的眉头下意识蹙了起来。
这一瞬间，顾湘就把下毒之人锁定在了叶凡身上，毕竟也只有他有这个动机。
但彼时顾湘只是眸光闪烁了片刻，她的思绪并没有过多延展。
一道清冷仿若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回荡在江阳的耳边：“你中毒了？”
江阳闻声身体一僵，他转过身，他看向了身后白衣若雪的顾湘，脸色微变，随后恭敬行礼道：“师尊。”
“中毒了，但没毒死我。”
顾湘并没有言语，她的眸光却萦绕在江阳的身上，黑布下面的紫红色坑洞倒和先前一般无二，但他整个人的气血却和此前大相径庭，这并不像是中毒之人该有的表现。
随着顾湘眸光的深入，她隐隐看到江阳眉宇间的神完气足，脖颈处衣袍并未掩盖的琉璃般的皮肤，她的清眸渐渐眯了起来。
顾湘从未见过这种状态下的江阳，若是重瞳仍然归属于他，朴素衣袍换成锦绣袍服，气度势运则会瞬时改变。
但江阳如今的语气却让顾湘听得很刺耳，她淡淡道：“你有怨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