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鸣式的逃跑,整个幻境也逐渐开始崩塌。漂妹见状,果断抱起林铭,便跟着忌炎和博士匆匆朝着外面跑去。
得益于林铭的出现,几人对战鸣式实际上并没有消耗多少力量,于是很快便从逐渐崩塌的石头人身体里走了出来。
来到安全的地方,漂妹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林铭的尸体轻轻放在地上。随后便坐在了林铭身边,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眼睛里溢满了说不出的悲伤。
明明说好了谁也不能离开对方,可这个骗子却偷了她的心,又离她而去。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和他一起踏上旅程,和他一起面对强敌,和他一起坐看星河……
和他一起长相厮守、携手白头。
可这一切真的都成了幻想……
神秘生物围着陷入悲伤的漂妹绕了几圈,看了看满脸悲伤的漂妹,又看了看她怀里的林铭,两只爪爪敲在一起,
“这是第几次了?”
漂妹闻言仰起头,望向神秘生物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第几次……”
就在漂妹对阿布的话感到疑惑的时候,一个春风般轻柔的声音蓦然出现在她的身边,
“泰提斯系统曾有过预言——林铭将经历三次死亡,方能迎来新生。”
“谁?!”
听见陌生的声音,漂妹猛的朝一旁望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只有一只蓝色的蝴蝶正盘旋在她的身边。
漂妹还以为这声音是自己的幻觉,于是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开口问道,
“你是谁?”
“守岸人。”蝴蝶轻轻落在漂妹肩头,水蓝色的蝴蝶翅膀在阳光下泛着些闪亮的光泽,
“这是因你而在的名字。”
因我而在的名字?
虽然漂妹心里的疑惑快要溢出来了,但她很清楚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就在此时,漂妹猛的回想起当初自己和今汐夜谈的话:
【虽然几分钟后他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但毫无疑问,在那短短的几分钟内,他经历了一次死亡。】
“你的意思是说……”漂妹思忖着,连忙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同时,金色的瞳孔中也透露出惊疑不定地神色,“林铭可以死而复生?”
随后,漂妹便把当夜今汐跟她讲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其中,自然也包括林铭在那时似乎死过一次的信息。
而忌炎也借口回去安抚军心离开了现场。他有一种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是他可以知道的。
与其纠结该不该知道这些辛秘,不如趁林铭醒来之前把一切安排好。
忌炎坚信林铭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
听完漂妹的说明,博士点点头,走到林铭身边蹲了下来,仔细查看着他的伤势。
身为巴别塔恶灵,博士堪称全才。指挥战斗只是副业,她的主业可是医生。
“不,他并没有这种力量。之前的那次恐怕也只是被抢救回来了。”
博士一心二用,一边替漂妹说明情况,一边检查着林铭的伤口,
“林铭的三次死亡每一次都是生与死的考验。只有经历了这一切,他才能真正斩断过去的枷锁,成为一个新的他。”
博士越是检查,心里就愈发震惊。
虽然很微小,但博士可以确定,林铭身上的伤口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己经止住了血,甚至己经生出了些许微小的肉芽,严重的伤口的的确确正在缓缓愈合……
难道是他手腕上戴着的这个东西?
博士思索着,把视线转移到奈克瑟斯武装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武装上的核心隐约闪烁着些许光芒。
漂妹安静地注视着双目紧闭,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的林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信息。
这种感觉让她莫名有些不爽。
“需要我做什么?”
漂妹站起身,金色的眼睛坚定无比。
一首以来,他始终在保护自己,在保护他身边的人。却从来没有把后背真正交给过谁,所有的伤痕和疼痛都被他一个人默默承受。
只留给周围人开朗的笑脸。
她想为他做些什么。
帮他抚平伤痕,照顾他的起居,包容他的乱来,站在他的身边,与他生死相随。
蓝色的蝴蝶扇动翅膀,轻轻飞起,然后落在漂妹的肩头。
“我会使用林铭遗留在黑海岸的残余频率,为你构建出一条通往林铭灵魂所在地的通道。”
又是黑海岸。
但此时黑海岸愿意为了林铭伸出援手,让漂妹对黑海岸的好感蹭蹭往上涨。
对漂妹来说,这个时候愿意伸出援手的都是好人。
另一边的神秘生物把一只爪子轻轻搭在了漂妹的肩膀上,
“阿布我会负责保护你,保证你不会在里面迷失。”
“原本我的任务是保证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身体不会先一步坏死。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需要我了。”
博士一边说着,一边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但随即便再次严肃了起来,
“我们不知道在领域中你会碰上什么,但一定要记住,一切以你自身安全为重。还有,林铭就是林铭,他始终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
察觉到博士话语中的关切,漂妹郑重地点头回应。
很快,一个金色的黑洞便从蓝色蝴蝶的一旁展开。霎时间,一股幽冷的寒风从门的另一侧传了出来,如同张着巨口的怪物一般,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似乎在门的另一侧,有着什么无法战胜的敌人一般。
但即便是这样,漂妹也没有丝毫犹豫,迈开一双修长圆润的长腿,义无反顾地踏入门扉。
她知道,在门的另一侧,他正等着她。
目送着漂妹和阿布进入传送通道,只留下博士自己一个人守护着林铭的身体。
首到这个时候,这位一首以来以冷峻和理智示人的可爱女孩才彻底卸下她的伪装。任由被黑色连裤袜包裹的双腿沾上血迹,跪坐在林铭的身边,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傻啊……如果不是你恰好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治疗身体……这种程度的伤真的会杀了你啊!”
企鹅一样的女孩一边说着,也没有在意林铭身上的血污,挨着他躺了下来,把脑袋枕在了他冰冷的胸口上。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纷乱的内心稍微冷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