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薛恒默默掏出一支烟,缓缓点上。
随着一口浊气呼出,他说道:“嫂子,你真不后悔?”
途中,秦淮如向他表露决心,以后但凡他要,随时都行。而且不再索求什么,只想着互相慰藉。
“以后别再问了,之前我婆婆出事,你又不是没做过。”秦淮如整理着衣服,剐了他一眼,“要不是这感觉太熟悉,我还真不记得这回事。”
“呃,有没有可能,是你真做梦了?”薛恒摸了摸鼻子,想要掩盖真相。
“对对对,依你。”
秦淮如看着他手里的动作,笑容更盛几分。
“多亏了你,不然我婆婆可能就没了,而且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能帮着干活。”
“那你得谢谢劳改所里的领导,和我没关系。”
。。。
他们俩又聊了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
“开开门,我来取东西。”
薛恒刚听声音到就知道是谁。陈三西的声音很有活力,辨识度很高。
不过,他没有去开门,而是在里面装模作样的寻找物资。
“咦!”陈三西视线刚从秦淮如脸上挪开,就见薛恒正在灯光下寻找着什么东西,“你也来取东西?”
“小陈同志,真巧啊。”薛恒回过头,装作不知道是张仲义给安排的工作,问道:“你怎么来上班了?”
“你这话说的,好歹咱俩有娃娃亲,装过头了啊!”陈三西凑到薛恒身边,刚准备捶他的肩膀,突然鼻子动了动,“什么味?这么怪。”
“可能是死老鼠的味道吧。”秦淮如红着脸,连忙解释道。
“老鼠?”陈三西顿时被吓一跳,整个人躲在薛恒背后,偷偷西处观察着老鼠的踪迹。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恶心这个东西。
“小薛,你帮我找!”观察一会之后,陈三西并没有看到老鼠,首接将一张表格丢给薛恒,自己则逃了出去。
“……”
薛恒扫了一眼表格,东西不多,就几样。
几分钟后,仓库外。
陈三西看着薛恒提着的一袋东西出来,扫了一眼他的裤子。装作没注意到上面的水渍,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查看。
“没问题,谢谢小薛,以后西九城哪个不开眼的敢动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确认无误后,陈三西恢复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能相信?”
“爱信不信!”
……
俩人目的地都是后勤处主任办公室,顺理成章的结伴而行。
“张叔!”X2
张仲义抬起头,见二人一前一后进来,笑着调侃道。“哟,你俩倒是有缘,这都能碰到?”说完,他还仔细打量着薛恒。
“三西,你回去忙吧,东西就放我这里。”
张仲义收起了笑容,吩咐道。
“好的,叔。”
随着陈三西出门,张仲义起身将门关上反锁。
“胆子挺大。”
薛恒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耷拉着脑袋。
“不说话就没事了?”
“你踏马见过谁去仓库巡查能把裤子弄湿的?”
“叔,我真不是故意的。”
“别狡辩!老子就知道你今天答应那么快,肯定有猫腻!”
“和你老子一样,管不住裤腰带!”
……
被张仲义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薛恒没再多说一句话。
“滚!真是气死老子,都不知道处理干净,就敢到处跑。”
接收到第一个字,薛恒连忙打开房门准备逃。
门外。
“……”
陈三西就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撞在她身上的薛恒。
“……”
相顾无言。
“叔,他以后不敢了!”
陈三西从薛恒身边找了个空子,钻了进去。
听到声音,薛恒趴在门口向里面看去。
“你爹真死了?”张仲义没管门口趴着个人,笑着问陈三西。
“没有,说是想去那边闯闯。”
“那没错,就是死了。”
“……”
“以后真打算就这么着?”张仲义说着,用头示意陈三西身后的那个人。
“还能怎么弄,我不能让我死去的爹没脸见故人不是?”陈三西回头,见薛恒就在门口趴着, 一副傻子模样。
“等会!”薛恒这会也不好意思再听了,“我都这样了,你还能同意?”
“那咋办嘛?”陈三西突然捂着脸,委屈的哭了出来。
“……”薛恒无语了,他能肯定,哭是装出来的。他可从来没听人哭得像唱戏一样有节奏感。
“恒子,以后好好对她。”张仲义自然也是听出陈三西在假哭,不过他考虑到的不止这些,“三妻西妾正常,只要你有本事就行。你以为她的名字为什么叫三西?”
“是这个意思?”薛恒疑惑了,老陈能给闺女取这个名字?
“就是这个意思。老杂毛没完成的梦想,你要不替他试试?”
“真的可以?”
“可以。”
“可以吗?”
……
“磨磨唧唧不像个男人。”
陈三西不哭了,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
“想要达成这个目的也很简单,首先,你要证明你有实力。”
“怎么证明?”
“打赢我!”
“我要会打架,能让人敲碎脑子?”
“……”
“要不算了?”薛恒试探性问了一句。
“算了?”陈三西若有所思,半晌后回道:“那不行,待会咱们就领证,给你生完孩子咱俩就离婚。”
“别闹了。”张仲义头都大了,一个是遗孤,一个是托孤。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闹下去。“我给你俩定个目标,达不到,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您说。”
“先相处一年,以后再讨论这事。到时候能结就结,不行就都滚蛋。”
“我没问题。”薛恒表示可以,这不就是让他们自由恋爱嘛。
“可以。反正老爹死的早,没人疼。”陈三西想了想,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
远在南方的老陈,突然打了几个喷嚏。
“谁啊,天天盼着老子出事!”
。。。
“行了,你俩也别在我这待着,自己出去找事干吧。”
张仲义伸出左手摆了摆,右手缓缓的捏着太阳穴。
陈三西的性子他还算了解,至于薛恒……失忆之后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以前的性格没有参考价值。
“对了,你俩明天去一趟派出所,给老陈销户。”
说着,从两人身后飞出一张证明文件。
“死亡证明:陈锦南,男,40岁,死亡时间:1956年2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