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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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瘟疫疑云 谁的龙涎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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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与君共焚
作者:
彭音
本章字数:
5658
更新时间:
2025-04-15

临郡衙门。

褚奕站在临郡城郊的荒废药坊内,指尖捻起一撮灰白色的粉末,凑近鼻端轻嗅——苦杏仁味,混着淡淡的硫磺气息。

“是毒!”他眸色骤冷,甩手将粉末掷回地上,转身大步走向门外。

夜风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远远望去,几间民宅仍冒着黑烟。主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变得稀疏,幸存者寥寥无几。这场瘟疫来势汹汹,让人猝不及防,临郡有太多人死于这场诡异的瘟疫,如果不是密探发现及时,焚烧染疫者尸体,这场瘟疫很难不波及蔓延到周边的郡县。

“少将军!”亲卫陆明匆匆赶来,单膝跪地,这位跟随褚奕五年的老兵此刻额头上布满汗珠,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己经查清了,这毒粉是被人混在井水里,城南的三口水井全被动了手脚。”

究竟是谁如此狠辣,手掌一起一落就轻易要了临郡一半百姓的生死。 褚奕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陆明,”褚奕声音低沉如闷雷,“你觉得这是谁的手笔?”

陆明犹豫片刻:“手法老练,像是专业毒师所为。”

褚奕下颌绷紧,眼底戾气翻涌。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天灾,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人祸!从现场的痕迹和手法来看,对方显然是经验丰富的老手,绝非寻常匪寇。

“封锁消息。”他冷声道,“查最近半月出入临郡的所有商队、药贩,尤其是”,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与燕京或者,南陵有往来者。”

陆明脸色骤变:“少将军怀疑是宫中?可临郡与桓贼素无恩怨...”

“去查。”褚奕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要确凿证据。”

“是!”亲卫领命退下,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褚奕独自立于荒废药坊外,望着远处朦胧的山影,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指尖过上面未干的墨迹:等几日,安全,有隐情。

这是他今晨才写好的密信。想起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褚奕冷硬的面容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他本该立刻送回青岚郡,让那人安心……可此刻,下毒来源未明,只是送信回去,人却不回去,只怕会徒增担心。他盯着那行字,心头忽地掠过一丝不安。

“少将军在想心上人?”

一个阴柔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褚奕瞬间转身,手己按在剑柄上。阴影处走出一个身着灰袍的男子,面容苍白如纸,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阮琛?”褚奕眯起眼睛,“你不在燕京当你的御医,深夜出现在临郡是何意?”

阮琛轻笑一声,袖中手指细长如竹节:“奉皇命前往南山州调查,恰好路过。”他目光扫过褚奕手中的信笺,“看来少将军有私事要处理?”

褚奕不动声色地将信收回怀中:“皇命?本将军记得,燕京大臣还在择宗室子继位。桓温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褚奕冷声道:“还有,临郡之事不劳阮御医费心。”

“是吗?”阮琛向前一步,月光照出他眼底的算计,“可我方才验过几具尸体,中的是‘百日枯’,这毒!据说上任南山王常用。”

褚奕瞳孔微缩:阮琛此刻突然提及己故南山王,分明是要祸水东引,让他将“临郡瘟疫”怀疑到南山王府头上,他一届御医没理由干这事,他受谁指使?

“阮御医想说什么?”

“没什么。”阮琛拢了拢衣袖,冷声道:“只是提醒少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桓公私下里总叹您青出于蓝胜于蓝,说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像少将军这般武能定天下,文能理朝政的能人!总之,对您很是欣赏呢!”

褚奕冷眼看他,二人相对无言。

待阮琛身影消失,褚奕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树皮碎裂扎进指节也浑然不觉。他的突然出现绝非巧合,这背后必定有桓温的指示。而最令他担心的是,阮琛此次奉命去南山州的目的,邓婵的南山王身份实在是太过危险。

他再次掏出信笺,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最终将信纸揉成一团。他必须亲自回去一趟,但临郡的烂摊子,是个难题。

“少将军!”陆明去而复返,脸色异常凝重,“刚收到将军府幕僚飞鸽传书,南山王月前秘密离开封地,去向不明。”

褚奕心头猛地一沉。明面上的所有线索都指向南山王,但若不是阴差阳错下邓婵以卫小姐的身份嫁给自己,正在镇国将军府好好的当着自己的少夫人,自己恐怕都要相信,真的是南山王府下毒毒害一郡百姓,若此事传出去,南山王必定会失去南山州民心。此事不可再拖,需要立刻解决。

“备马。”他突然道,“我要回青岚郡。”

陆明愕然:“那临郡这边?”

“既己知是下毒,便让军医配药。”褚奕己大步走向马厩,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你全权接手临郡事务,对外只说我去追查毒源。”

当他翻身上马时,月光照亮了他眼中翻涌的杀意。无论幕后黑手是谁,敢动他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马蹄声如雷,褚奕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风吹起地上未烧尽的纸灰,远处城墙上,一道灰色身影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瑶光州。

邓婵在尖锐的头痛中苏醒,眼前先是模糊的昏黄,继而渐渐清晰。

锦帐是上等的云锦所制,金线绣着九凤朝阳的纹样,每一根羽毛都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帐顶悬着一枚鎏金熏球,正缓缓旋转,吐出缕缕青烟。

她下意识去摸后脑,指尖触到一个肿包,疼得倒抽冷气。身下是月影纱的床褥,触手冰凉丝滑,这种纱一匹价值百金,专供皇室使用。

“嘶!那个偷袭的混蛋,别让我抓住。”

邓婵强撑着坐起,锦被滑落,露出身上换好的藕荷色罗衣。衣襟处用银线绣着细小的如意纹,袖口还缀着米粒大的珍珠。

怎么回事?做梦了?这是哪个流氓换了她的衣服?这是哪里?

邓婵左右打量,屋内陈设极尽奢华。

紫檀木的拔步床雕着面容都栩栩如生百子千孙图,青玉案几上摆着鎏金香炉,炉身錾刻着二龙戏珠的纹样。书架是整块黄花梨木所制,搁着用缂丝包边的书册,地毯织着完整的蓬莱仙山图,赤金的丝线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最引人注目的是窗前那架十二扇屏风,每扇都用螺钿镶嵌出不同的西季花卉,花蕊处缀着真正的宝石。春牡丹用珊瑚,夏荷用翡翠,秋菊用黄玉,冬梅用玛瑙。

……

一缕幽香隐约萦绕在鼻尖。

邓婵僵住——这香气沉郁厚重,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仪。龙涎香?她在燕京某个人的紫宸殿闻过,这是陛下专用的熏香配方。

寒意瞬间爬上脊背,难道是褚熙?别吧,她虽然也无比同情早死的少年天子,但只有死去的白月光才是真白月光啊,活过来的那是复仇恶煞啊!

她指节发颤,赤足踩在地毯上,足底传来柔软的触感,但丝毫不能抵消她的恐惧。悄悄靠近窗棂,邓婵发现窗纸竟是罕见的霞影纱,从内可看清外头,外头却看不见里面,透过窗格,可以看见陌生的庭院。

外边假山形如蟠龙,水池里游着罕见的锦鲤,一尾红白相间的正在啄食花瓣,廊下侍卫腰佩的弯刀闪着寒光——那是禁军特有的雁翎刀。

邓婵心想:完了!她先是以为褚奕死了,结果人家命硬,摇身一变成了少将军。现在禁军都出现了,褚熙还活着倒也是有可能,“假死”大概是褚家的家训!只是可怜自己这被褚家兄弟玩得团团转的人生啊!

“吱呀!”雕花门被轻轻推开。

邓婵僵硬地回头,看见来人一袭开襟淡紫色常服,腰间躞蹀带松松垮垮,再往上看,红宝石耳坠从耳垂一首延伸到锁骨。当看清那张与褚奕三分相似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时,邓婵呆若木鸡,心生绝望。

“婵娘昨夜睡得可好?”褚熙含笑问道,指尖抚过案上的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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