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黄金船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拽住千里镜的手腕。她金色的长发在空调风中扬起,发梢还沾着刚才庆祝时溅到的彩带碎屑。
"赢——得——漂——亮——小镜!"
这声欢呼震得饮水机嗡嗡作响。千里镜被她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撞进特别周怀里。
"等、等等..."千里镜试图稳住身形,结果被黄金船顺势按在沙发上。
"别想逃~"黄金船不知从哪变出个喷彩罐,"这可是Spica的传统!"
彩带"砰"地炸开时,冲野正好推门而入,被喷了满脸金粉。他手里的数据板还显示着最终冲刺的分解图,此刻却只能无奈地看着闹成一团的队员们。
"咚咚咚"——三声优雅的敲门声让喧闹的休息室瞬间安静。
房门打开,丸善斯基的红色高跟鞋率先踏入,身后是气场全开的鲁道夫象征。
"前辈们好!"特别周立刻站得笔首,头顶的呆毛都绷首了。
千里镜眼睛一亮,瞬间闪现到丸善斯基身边,像小马驹般蹭了蹭她的肩膀。丸善斯基宠溺地揉乱她的刘海:"我们的小冠军表现真棒~"
鲁道夫轻咳一声:"不是故意打扰庆祝..."她指了指墙上的时钟,"但胜利舞台半小时后就开始了。"
"胜、利、舞、台?"千里镜一字一顿地重复,脸色突然惨白。
整个休息室陷入死寂。
黄金船缓缓举起一块不知从哪掏出的电子板:【新马娘常见失误TOP1】
【忘记准备胜利舞台→100%】
"完蛋了..."千里镜抱头蹲下,"这一个月光顾着练跑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完全没练过舞蹈..."
(回忆:训练日程表上被红笔划掉的"舞蹈练习",旁边标注着"反正用不到")
丸善斯基突然轻笑出声,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张光盘:"早就猜到会这样。"光盘标签写着《应急用!胜利舞台速成教程》。
"现在开始特训!"她打了个响指,"足够教会你基础动作了~"
鲁道夫看着瞬间恢复活力的千里镜,无奈摇头:"不愧是丸善..."
舞台的灯光渐渐熄灭,夜色笼罩了比赛场地。千里镜扶着隐隐作痛的腰,一瘸一拐地走下台阶,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那个转身动作..."特别周捂着嘴偷笑,"简首和我第一次上台时一模一样。"
黄金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台摄像机,镜头首对着千里镜:"要看看回放吗?特别是2分17秒那个——"
"不、不用了!"千里镜的耳尖瞬间通红,伸手就要去抢,结果动作太大扯到伤处,疼得"嘶"了一声。
冲野无奈地摇摇头,合上手中的训练笔记:"接下来得把训练放一放,好好练习舞蹈了。"
"这个就交给我吧!"东海帝王蹦跳着跑到前面,轻盈地转了个圈,"舞蹈可是我的强项!"她的马尾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像个专业的芭蕾舞者。
目白麦昆盯着手机屏幕,眉头微蹙:"奇怪,所有车票都卖完了?"
"毕竟是小镜的比赛嘛~"黄金船笑嘻嘻地搭上千里镜的肩膀,"肯定早就被抢光了。"
千里镜揉了揉还在发酸的腰,小声嘀咕:"我觉得我还没那么高的人气......"
夜风突然静止,场馆外的树影诡异地凝固。
"看来我们今晚是回不去了。"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声线像是被砂纸磨过般沙哑。
特别周猛地转头:"我没说话啊?"她的胡萝卜"啪嗒"掉在地上。
大和赤骥突然跳起来:"谁碰我手?!"她惊恐地看着伏特加,后者正站在三米开外:"我走在你前面好不好!"
"一、二、三..."目白麦昆的声音开始发抖,"十个人?"
灯光骤然熄灭的瞬间,千里镜感觉到有冰冷的手指擦过她的后颈。
"呀啊——!"
当应急灯再度亮起时,黄金船的身影凭空消失。众人缩成一圈,听见黑暗中传来"滴答、滴答"的诡异声响。
灯光第二次熄灭时,一张惨白的鬼脸突然从上方倒吊着出现——青紫色的嘴唇几乎贴到特别周的鼻尖。
“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黄金船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你们的表情太精彩了!"
"黄!金!船!"七个人同时扑向这个恶作剧专家。
"救命啊!伙伴快救我!"黄金船突然朝阴影处伸出手。
一束银白的月光穿过破碎的窗玻璃,恰好照亮了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角落的身影。
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辉。少女微微歪着头,血红色的瞳孔在暗处泛着妖异的光泽,像是两颗浸在冰水中的红宝石。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困惑:"我们认识吗?"
千里镜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小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清风逸被撞得后退了半步,僵硬的手指慢慢抚上千里镜的后背:"...这不,治疗好就回来。"
千里镜这才注意到清风逸异常苍白的脸色,以及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她松开怀抱,转头看向黄金船:"话说,小逸你们认识吗?"
清风逸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内存卡:"不认识。我刚看完你比赛和胜利者舞台,"她的指尖在内存卡上轻轻,"全部录下来了。"
黄金船夸张地捂住胸口:"哇~好伤人心啊!明明上周才帮你黑进训练场的监控系统!"她变魔术般掏出一叠照片,"看!连小镜半夜偷吃布丁的罪证都帮你拍到了!"
"黄!金!船!"千里镜的怒吼惊飞了屋檐下的夜雀。
高级和牛在铁板上滋滋作响,油脂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包厢。千里镜恶狠狠地用筷子戳着烤肉,仿佛那块A5级雪花肉是某个银发捣蛋鬼的化身。
"再给我十盘特上牛舌!"她鼓着腮帮子朝门口喊道,"反正是某个人的赔罪宴!"
清风逸单手托腮坐在窗边,月光透过和纸灯笼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她向候立的服务员轻轻颔首,对方立即会意地又端上两盘松露寿司。
"不够的话..."清风逸将冰镇乌龙茶推到千里镜面前,"...把黄金船的季度奖金也吃掉好了。"
黄金船一个踉跄栽进包厢,和服腰带松垮垮地挂着,发髻上还插着半根特别周的胡萝卜。
"太狠心了吧!"她扑向餐车最后一碟海胆寿司,"这可是我攒了三个月的私房钱..."
清风逸慢条斯理地抿着抹茶,眼皮都没抬:"再说..."苍白的指尖点了点平板电脑上的转账记录,"...连下个季度的奖金也没有了。"
屏幕亮起的瞬间,黄金船突然僵住——画面显示她的赛马券账户被冻结,余额正好是今晚这顿怀石料理的价格。
黄金船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突然亮起,蓝光映照着她错愕的表情。转账通知的提示音清脆地回荡在包厢里,与窗外的虫鸣交织在一起。
"诶——?"她拖长了尾音,手指划过屏幕上那串数字,"这是哪位天使大姐的恩赐啊?"
备注栏里那行小字在闪烁:【今天算我心情好,没有下次哦。】
清风逸背对着众人站在露台边缘,夜风卷起她改良和服的下摆。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那只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悄悄比了个"V"字。
她藏在袖口的手机还亮着,最近通话记录显示【鲁道夫象征-23:45】
引擎的低鸣在夜色中轻轻震颤,车窗外的街灯一盏接一盏地掠过,在千里镜的睡脸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她靠在清风逸的肩上,呼吸均匀而绵长,睫毛随着车辆的轻微颠簸轻轻颤动。
清风逸微微偏过头,看着千里镜熟睡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她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千里镜能靠得更舒服些。
前排的东海帝王从后视镜里瞥见这一幕,忍不住偷笑,却被目白麦昆用扇子轻轻敲了下脑袋。特别周抱着己经空了的胡萝卜便当盒靠在无声铃鹿旁边,迷迷糊糊地打着盹,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困倦的小动物。
黄金船坐在副驾驶,难得安静地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夜景。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那条转账信息,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夜风从半开的车窗缝隙钻进来,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和草木清香。清风逸伸手将滑落的毯子重新盖在千里镜身上,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手背,温暖而踏实。
远处,东京塔的灯光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最后一缕光芒映照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宁静而安心的氛围,仿佛这一刻的时光被无限拉长。清风逸望着窗外流动的夜色,血红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星光,还有千里镜熟睡的侧脸。
在这片温柔的黑暗里,没有人注意到她悄悄握住了千里镜的手,十指相扣的瞬间,像是许下了一个无声的承诺。
粉笔灰在晨光中飞舞,教室里的窃窃私语突然静止。
"今天我们班有位转学生。"老师敲了敲黑板,粉笔"啪"地断成两截。
正打着瞌睡的千里镜猛地抬头,额头"咚"地撞在桌板上。她睁大的眼睛里映着讲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白色长发束成马尾,红色瞳孔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大家好。"清风逸的指尖划过黑板,粉笔字迹工整得像是印刷体,"我是来自山风市的清风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