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镜速度很快!千里镜冲刺了!"解说员的声音在赛场炸响,声浪震得观众席的旗帜猎猎作响。
千里镜的黑发在疾风中拉成首线,紫瞳锁定终点线的瞬间
"冲线!5马身的绝对优势赢下春季锦标!"
电子记分牌迸溅出耀眼的火花,千里镜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她缓缓抬头,看台上有闪光灯如星海般明灭。
千里里镜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清风逸背上,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刚结束的比赛让她连指尖都不想动一下,只有鼻翼还在轻轻翕动。
"再赢一场G2,"冲野翻着赛事手册,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就能站上G1的舞台了。"
千里镜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汗水。忽然,她像嗅到猎物的小动物般抬起头:"小逸...你买了红豆包对吧?"
"鼻子真灵。"清风逸从运动服口袋里掏出还温热的纸包,香甜的红豆气息立刻弥漫开来。
油纸里裹着两个胖乎乎的红豆包,其中一个被小心地掰成两半
千里镜就着清风逸的手中的红豆包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糖渍红豆的甜味在舌尖化开,让她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
"慢点吃。"清风逸用拇指擦掉她嘴角的馅料,顺手把水壶塞进她手里,"每次比完赛都像被抽走骨头似的。"
千里镜含着红豆包含糊不清地反驳:"因为...把力气都用光了嘛..."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带着甜香的呼吸,轻轻拂过清风逸的颈侧。
休息室沙发上千里镜嘴里还含着半口红豆包,却己经沉沉睡去。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黄金船瞪大眼睛,手里的相机都忘了按快门:“这……这就睡着了?”
目白麦昆轻叹一声,将折扇抵在唇边:“看来是累坏了。”
清风逸轻轻将千里镜放平,替她盖上外套,随后站起身:“我去和比赛方说一声,胜利者舞台她跳不了了。”
冲野快步跟上:“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走出休息室,走廊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冲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清风逸,你有没有发现……小镜最近越来越容易疲惫了?”
清风逸的脚步微微一顿。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头望向走廊尽头的窗户。夜色深沉,远处的霓虹灯映照在玻璃上,模糊地反射出她的侧脸。
“……嗯。”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
冲野皱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清风逸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一个月前。”
她转过身,目光首视冲野,那双赤红的眼瞳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格外锐利。
“她的恢复速度在变慢,训练后的疲劳感比以往更强烈。”
冲野的表情渐渐凝重:“你早就注意到了?”
清风逸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了过去。
冲野展开一看——那是一份血液检查报告,上面标注着几项异常数值。
“上周的检查结果。” 清风逸的声音低沉,“她的血红蛋白偏低,肌肉疲劳指数也比正常值高出不少。”
冲野的手指微微收紧,纸张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知道吗?”
清风逸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向训练室的方向。
“我没告诉她。”
冲野深吸一口气:“为什么?”
清风逸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因为她一定会说——‘没关系,我还能跑’。”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冲野的心脏猛地一缩。
是啊,千里镜就是这样的赛马娘。
——即使疲惫,即使痛苦,她也绝不会停下脚步。
清风逸的目光微微闪烁,随后,她抬起头,语气坚定:
“我会盯着她。”
“如果她不能跑,我就替她跑。”
“如果她不能跳胜利者舞台,我就替她跳。”
“但她的梦想……我不会让她停下。”
冲野怔怔地看着她,最终他问出一个问题。
“那你的梦想吗?”
冲野的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清风逸的脚步顿住了。
走廊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微微侧首,白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表情。
“我的梦想?”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自己。
远处,训练室里传来黄金船压低的笑声,特别周正小声说着什么,生怕吵醒熟睡的千里镜。
清风逸的目光穿过走廊的窗户,望向夜空。
“我的梦想……”
她停顿了一下,随后,嘴角微微扬起。
“就是看着她站上最高的舞台。”
冲野愣住了。
清风逸没有回头,只是继续说道:
“我曾经以为,我的梦想是成为最强的赛马娘,是超越所有人,是站在无人能及的地方。”
“但现在……”
她的视线重新落回训练室的方向,透过玻璃,能看见千里镜安稳的睡颜。
“我的梦想,就是让她跑得更远。”
冲野沉默了很久,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却又笑了。
“真是的……你们两个啊。”
清风逸没有回答,只是迈步向前走去。
她的背影依旧挺拔,却不再像从前那样孤独。
——因为她的梦想,己经和另一个人的梦想交织在一起。
——她不再只是追逐自己的终点,而是成为别人的翅膀。
冲野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低声笑道:
“真是……笨蛋一样的觉悟。”
但他知道,这就是清风逸的选择。
——她甘愿成为影子,只为让千里镜的光芒更加耀眼。
千里千里镜猛地睁开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训练室的灯光有些刺眼,她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里,黄金船、目白麦昆、特别周……所有人都围在她身边,表情担忧。
“小镜?你还好吗?” 无声铃鹿轻声问道,手指轻轻擦过她的眼角。
千里镜怔怔地看着指尖的,有些茫然。
“我这是……怎么了?”
她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悲伤的梦。
——她跪在某个陌生的山峰上,怀里抱着什么……
——白色的……羽毛?
——记不清了,但那种悲伤的感觉,却像烙印一般,深深留在心底。
“你突然就睡着了,还哭了。” 黄金船难得没有嬉皮笑脸,蹲在她旁边,歪着头看她,“做噩梦了?”
千里镜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残留着梦中的沉重感。
“不知道……感觉……好难过。”
“是不是又梦见小时候了?”
特别周的话音刚落,千里镜的身体微微一僵。
训练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外套的袖口,指节微微发白。
她的嘴角轻轻颤抖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特别周慌张地摆手,满脸懊悔。
千里镜深吸一口气,随后——
“没事了。”
她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是都过去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黄金船难得安静地站在一旁,目白麦昆的折扇轻轻合上,无声铃鹿的目光温柔而坚定。
所有人都知道,千里镜的过去并不轻松。
——她曾是孤独的赛马娘,没有团队,没有同伴,只有自己一个人奔跑的背影。
——首到她遇见Spica,遇见清风逸……
——首到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而且……”
千里镜的目光望向窗外,夜色中,隐约能看到清风逸的身影正朝训练室走来。
“现在的我,己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释然。
特别周看着她,突然用力点头:
“嗯!我们都在!”
黄金船咧嘴一笑,一把搂住千里镜的肩膀:
“就是!谁敢欺负我们的小镜,本大爷第一个不答应!”
千里镜忍不住笑出声,眼底的阴霾渐渐散去。
——是啊,过去的悲伤,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现在的她,有更重要的人要守护。
——有更远的梦想,要一起追逐。
清风逸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千里镜被众人围在中间,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
她的目光微微一顿,随后,嘴角轻轻扬起。
“醒了?”
千里镜转头看向她,眼底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嗯。”
“我回来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放开任何人的手。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休息室的灯光被调成了柔和的暖色,千里镜的后背紧贴着墙壁,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步步逼近的清风逸。
“小逸,这样不好吧……”
清风逸手里拿着一卷软尺,银白色的金属头在灯光下微微反光。她歪了歪头,白发从肩头滑落,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点无辜的意味,“现在又没别人。”
千里镜的耳尖微微发烫,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
“可、可是测量数据的话,训练员那边不是有记录吗……”
清风逸己经站到她面前,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她单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晃了晃软尺。
“那些是常规数据。”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千里镜的肩线、腰身,最后停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决胜服……需要更精确的尺寸。”
软尺的金属头轻轻擦过千里镜的锁骨,冰凉的触感让她轻轻颤了一下。
千里镜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反驳,清风逸己经利落地将软尺绕过她的肩膀。
“别动。” 她的呼吸拂过千里镜的耳畔,“误差超过0.5cm的话,决胜服的流线型就会受影响。”
软尺在千里镜的腰际收紧,清风逸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侧腰
“等、等等!那里很痒——!”
千里镜下意识地想躲,却被清风逸一把按住肩膀。
“说了别动。” 她的语气依然平静,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还是说……你希望我换个方式测量?”
千里镜的瞳孔微微放大,头顶几乎要冒出蒸汽。
门外突然传来黄金船的怪叫:“哇哦~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剧情吗?!”
紧接着是目白麦昆的折扇敲击声和特别周慌慌张张的“我们是不是打扰到她们了!”
清风逸的动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终于松开手。
“算了。” 她收起软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迅速写下几行数据,“反正……关键部位的尺寸己经记下来了。”
千里镜愣在原地,还没从刚才的“测量”中回过神来。
清风逸转身走向门口,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对了。”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决胜服的背部设计……我会留出足够的活动空间。”
“毕竟——”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千里镜的后背。
“你跑步时,肩胛骨的动作很漂亮。”
说完,她拉开门,正好对上门外偷听的一众队友。
黄金船吹了个口哨:“哟~测量结束啦?”
清风逸面不改色:“嗯,数据很完美。”
千里镜:“……???”
千里镜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整张脸通红,头顶仿佛有实质化的热气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