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风市商业街·午后
阳光懒洋洋地洒在石板路上,千里镜和清风逸并肩走在热闹的商业街中。周围是熙攘的人群和飘香的小吃摊,但两人之间却保持着微妙的安静。
“所以……” 千里镜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为什么突然叫我出来逛街?”
清风逸手里拎着刚买的鲷鱼烧,慢悠悠地咬了一口:“某人不是说想尝尝新开的甜品店吗?”
(千里镜一愣——她上周确实在电话里随口提过,没想到清风逸居然记得)
她别过脸,耳尖微红:“那、那也不用特意今天……”
清风逸突然驻足,指尖轻轻掠过千里镜的发丝,拈下一片粉白的樱花。
"因为再不来," 她微微眯起眼睛,"某人又要开始训练到忘记吃饭了。"
千里镜刚要反驳——
"只是太忙了忘——唔!"
半块鲷鱼烧突然被塞进嘴里,红豆馅的甜香瞬间弥漫。清风逸的拇指顺势擦过她的下唇,留下一点酥麻的触感。
"放假期间," 她晃了晃自己手里咬过的鲷鱼烧,"禁止谈论训练。"
千里镜嚼着鲷鱼烧,甜腻的红豆馅在舌尖化开,她含糊不清地嘟囔:
"那放假该谈什么?"
清风逸忽然凑近,近到能数清她睫毛的距离,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比如——"
"你刚才偷看我侧脸第三次。"
"比如——"
"你耳根现在比红豆馅还红。"
千里镜差点被噎住,慌乱间抓住清风逸的手腕:"我那是被太阳晒的!"
(明明撑着遮阳伞)
清风逸任由她抓着,另一只手变魔术般从纸袋掏出草莓大福:"要封口费吗?"
清风逸手中的草莓大福在阳光下泛着的光泽,粉白的糯米皮包裹着的草莓,甜香若有若无地飘散。
千里镜猛地转过头去,试图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
(冷静……冷静……)
(不过是被调侃了几句……)
(又不是没被黄金船那家伙戏弄过……)
——但黄金船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啊!
清风逸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戳了戳她绷紧的后背:"怎么?堂堂特雷森学生会,连个草莓大福都不敢接?"
"谁、谁不敢了!" 千里镜一把抓过大福,结果用力过猛,指尖不小心蹭到清风逸的掌心。
两人同时一怔。
清风逸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却悄悄了一下刚才被触碰的位置。
千里镜呆立在机器前,瞳孔地震——透明玻璃柜里堆满的巨型玩偶,赫然是她自己的Q版形象:紫色呆毛翘得嚣张,怀里还抱着「特雷森学生会」的烫金徽章。
"这…这什么情况?!" 她指着娃娃机,声音都变了调。
清风逸早己掏出硬币,指尖在投币口轻轻一弹:
"看来你完全没注意自己的人气呢。" 金属爪随着她的操作缓缓移动,"上周校园人气投票,你的周边销量可是超过了第二名两倍哦。"
(娃娃机旁的电子屏突然亮起,播放着千里镜在学生会认真工作的画面,配上「限定纪念款发售中!」的闪亮字幕)
千里镜下意识抓住清风逸的袖口:"等等,那个工作照是什么时候拍的?!"
咔嚓——
清风逸精准抓到了那个抱着文件的Q版玩偶。她将软乎乎的娃娃抱怀里。
千里镜盯着那个Q版玩偶,娃娃胸前还别着个迷你「学生会」徽章,做工精致得可疑。
"会长要是知道我成了周边商品..." 她嘴角抽了抽,"绝对会开始规划什么'特雷森偶像经济圈'..."
清风逸把玩偶转了个面,露出底部标签——
『鲁道夫株式会社监制』
『版权所有:学生会宣传部』
千里镜鼓着脸颊,手指不停地戳着Q版玩偶的脑袋。
"我就知道……" 她小声嘟囔着,"会长绝对会拿这个赚钱……"
清风逸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她伸手揉了揉千里镜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好了,"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学生会的分红通知,"学校可是给了你不少分红呢。"
千里镜撇了撇嘴,把玩偶紧紧抱在怀里:
"哎,就是好不爽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眼神却悄悄柔和下来,指尖无意识地着玩偶的布料。
清风逸看着她这副别扭的样子,忽然凑近耳边,压低声音:
"那……下次分红,我帮你从会长那里多争取10%?"
千里镜的耳朵瞬间红了
“小逸下次别靠这么近啊”。
清风逸的呼吸还停留在千里镜耳畔,看着她通红的耳尖轻笑出声。突然转身指向旁边挂着骷髅招牌的鬼屋:
"新开的沉浸式鬼屋,要试试吗?"
千里镜盯着入口处飘动的血色帘幕,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清风逸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哦?难道说——”
“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千里镜同学……”
“其实怕鬼?”
“怎、怎么可能!” 千里镜立刻反驳,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度,但手指却悄悄攥紧了衣角。
清风逸轻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两张VIP通行证:
“那就证明给我看?”
——激将法,对傲娇永远有效。
鬼屋内·五分钟后
昏暗的走廊里,阴森的BGM和诡异的音效此起彼伏。
“这、这种特效也太假了吧……” 千里镜嘴上逞强,身体却诚实地往清风逸那边靠了靠。
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从暗处扑出——
“呜哇!”
千里镜瞬间抓住清风逸的手臂,整个人几乎贴了上去。
清风逸顺势搂住她的肩膀,笑意更深:
“原来不怕鬼的千里镜同学……”
“是这种反应啊?”
千里镜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羞恼地瞪了她一眼:
“你、你故意的!”
清风逸无辜地眨眨眼:
“我只是想看看……”
“你主动靠近我的样子。”
千里镜气鼓鼓地大步向前,黑色长裙随着步伐翻涌出波浪。她故意把脚步踩得很重,却悄悄放慢了速度——
不对。
反本的道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昏暗长廊。两侧墙壁贴满残缺的老照片,像被撕碎的记忆拼图。泛黄的相纸在无风的环境里轻轻颤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她蹲下身,指尖触到半张照片:
——小女孩的百褶裙下摆
——圆头皮鞋擦得很干净
——但腰部以上的部分被粗暴撕去
相纸边缘用褪色钢笔写着:
"给挚爱的镜"
字迹熟悉得让她手指发抖。
"小逸?" 她的呼唤在长廊里撞出诡异的回声。
某张残缺的全家福突然飘落,照片里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消散。
当千里镜抓住那张飘落的照片时,背后传来清风逸的声音——但这次声线里混着电子杂音。
千里镜扶着发疼的脑袋,继续向前,她到了一个漆黑的小空间。
——咔!咔!
冰冷的铁链突然缠上她的脚踝,金属的寒意刺入骨髓。那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训练场,耳边回荡着刺耳的嘲笑声:
"看啊,连基础训练都完成不了的废物!"
"瘸马还想当赛马娘?"
"放弃吧,你根本跑不起来!"
声音层层叠叠,像是无数个过去的自己在耳边低语。千里镜的瞳孔微微颤抖,手指深深掐入掌心——
"闭嘴……"
"我己经不是那时候的我了……!"
千里镜开始否认那声音,这时一个跑奔时响起,正是清风逸。
看见千里镜一愣,在她的眼睛里,看见是不甘。
“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吗?”千里镜模糊双眼和混沌意识。
清风逸没有说话向着她靠近,这时千里镜向后退去。
“别过来”
铁链的脆响中,千里镜踉跄后退。
——咚!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面,本能地蜷缩成防御姿态。清风逸的手却在此时穿透黑暗伸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别......"
牙齿刺破皮肤的瞬间,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清风逸的闷哼像一记重锤,砸在千里镜混沌的意识上。
"......为什么不躲?" 千里镜松开嘴,声音发抖。
血珠从清风逸手腕滴落,在两人之间的地面连成红线。她忽然用受伤的手捧起千里镜的脸——
"因为,"
"你比这些伤口痛多了。"
千里镜的瞳孔骤然收缩。
——照片呢?铁链呢?
眼前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房间,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尘埃在光线中缓缓浮动。她的牙齿还抵在清风逸的手腕上,齿间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对不起了……" 她松开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清风逸却没有收回手,而是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
"做噩梦了?" 她问,语气平静得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千里镜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双手紧紧攥着清风逸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嗯……"
清风逸忽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了几句。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千里镜盯着自己紧握的双手,指节还残留着铁链的幻痛。
清风逸拿着两支冰淇淋回来时,看见她正无意识地着手腕——那里本该有锁链勒痕的位置,现在只映着晚霞的橙光。
"给。" 牛奶味的冰淇淋突然贴上千里镜的脸颊。
"呜哇!" 她惊跳起来,冰淇淋差点脱手。清风逸大笑着坐进她身边空位,近到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
“又在想什么呢”清风逸咬一口冰淇淋说道。
“只是在想小时候的事”千里镜低头说着。
融化的冰淇淋在指尖留下黏腻的触感,千里镜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彩灯,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
"小时候的事...明明己经过去那么久了..."
清风逸的指尖突然贴上千里镜的太阳穴,带着冰淇淋的凉意:"这里,还在疼吗?"
千里镜这才发现自己的眉间一首紧皱着。远处旋转木马的光斑落在清风逸的镜片上,折射出暖橙色的碎光。
"那些回忆..."清风逸突然把剩下的冰淇淋塞进她手里,"就像这个。"
融化的奶油顺着蛋筒边缘滑落,滴在千里镜的制服裙上。
"要么赶紧吃掉..."
"要么..."
她俯身舔去那滴快要落下的奶油,睫毛几乎扫过千里镜的下巴。
"就让它弄脏衣服好了。"
摩天轮恰好在此时亮起灯火,将清风逸带笑的侧脸镀上金边。
"因为那些回忆也是你的一部分。"她突然说道,目光落在旋转木马的方向,"就像..."
她指向一个正在帮孩子擦嘴角的母亲,又指向互相搀扶的老夫妇。
"痛苦也好,快乐也好,都是让你成为现在的你的养料。"
千里镜怔怔地看着她。
"而且..."清风逸转过头,嘴角沾着一点奶油,"现在有我在你身边听这些回忆,它们就不会那么沉重了,对吧?"
(当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时,清风逸悄悄握住了千里镜的手,而这次,千里镜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