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一脸的惊叹,他缓缓向前走去踏入逐渐散去的迷雾之中,将手放在了山石之上。
密封的很好,没有一丝的灾厄之力逸散出来,甚至就连他的感知也都无法深入。
“好了,就这样差不多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虹羽收起法杖,然后随意撩了撩头发,转身就打算直接离开。
虽然手段粗暴了一点,但是这可不是乱来,在实际行动之前她可是问过大黑了。
他说随便搞的。
“哦,对了。你最好能给出让我满意的东西,不然我心情不好可是找你们捣乱的。”
虹羽刚走出几步,而后转过头带着些许俏皮和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想让人帮忙处理烂摊子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虹羽虽然心好但也不喜欢总是被人麻烦。
虽然来这一趟她拿到了一本魔导书还有一柄堪称绝版了的矮人之锤,但这两个是她凭本事拿的,跟任务的报酬是另一回事。
“那……那是当然,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您满意的。”
对方带着些许苦闷的说道,但还恭敬地朝着虹羽的背影微微的鞠了一躬。
处理烂摊子是一回事,虽然自己不是没有办法,但是代价太大。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打算放着不关的,反正地方偏僻,位置在山体内部也比较的封闭,就算出问题也是以后的事。
把虹羽叫过来,其实主要还是想要见识一下龙魔女的手段,结果没想到这次的表现比上一次还要让人难以理解。
他甚至没有感受到任何使用魔法的痕迹,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根本无法复现,无法学习,甚至是无法解释。
虹羽没理会对方是怎么想的,只是一个转身就直接消失在了对方的视野当中。
“回去之后这本书……可以给卡尔大叔看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
虹羽拿着那本厚厚的魔导书,随意的在手上翻动着,显得相当的不在乎。
“这东西对于凡世的生灵而言是不折不扣的危险品,你要留心。”
漆黑的影子环绕在虹羽的周身,不详的气息让原本毫无存在堪称燕过无痕的虹羽也都带上几分恐怖。
“放心吧,不会弄丢的。”
“大黑居然会在意这个吗?”
“……少些变故总是好的。”
大黑沉默了一会,如此陈述到,而后一言不发,只是专注的玩弄起了少女的尾巴,还有那双悬在空中不时晃悠两下的小脚。
“唔,我再看看……三贤者,勇者、主教、院长,好像有点熟悉啊,之前是不是也看到过?”
虹羽坐在法杖上面扭动了几下娇小柔软的身子,然后随意的翻动着那本厚厚的魔导书,在快速翻动着的书页涌出的杂乱信息当中,略显熟悉的词汇被少女敏锐的捕捉到了。
人物的传记么,居然后面还有这些内容。
不过还是有些粗略了……
少女看不懂字,只能靠着魔导书直接传递过来的信息来理解。
很新奇的感觉,跟之前的龙语相比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体验。
感觉像是在通过抽象的象形符号来解读故事的感觉。
而且信息残缺不全的,甚至还有串了页的。
不知道只是看字的话,会不会好理解一点,但是大黑不愿意念给她。
“大黑……”
“嗯?”
大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虹羽则是把书页举到了大黑的面前。
“就是这个……大黑有印象吗?”
“嗯,有吧,曾经这个世界的领导者。”
“里面的主教是现在这个吗?”
“应当是……也或者不是。”
“什么意思嘛……”
“……”
“那另外两个呢,现在好像没什么印象?能够排在一起的话应该不会是无名之辈吧。”
“那就是已经早早的离开了吧,走的早了,自然也就没什么人记住。”
大黑相当随意的回答道,漆黑的触手依旧是不停的摆弄着少女尾巴。
“……”
虹羽神色不悦,两个脸颊气鼓鼓的塞满了怨气。
真是的,回答的这么敷衍,不如干脆不理我的好。
少女在生闷气,粗壮的暗影从身旁显现化作一个巨大而又狰狞的脑袋。
大黑看着虹羽气鼓鼓的样子思索了一会,然后垂下脑袋朝着少女的嘴唇亲了一下。
抬起头,神情一本正经的,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末尾还无师自通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接触的地方。
“诶?”
少女鼓起的脸颊迅速的瘪了下去,换上了红晕,短暂的迟愣了之后连忙的把头给扭了过去了,心不在焉的翻着摆放在大腿上的书本。
“嗯?大黑,大黑,你看这些草图……”
虹羽再次把翻开的书页摆在了大黑的眼前。
枯黄的书页,漆黑的文字与奇异的符号之中,还有精致的对于不同甲胄部位的素描。
全部加一块,刚好可以拼成一具完整的覆盖全身厚重板甲。
“这是试图控制灾厄之力的探索,掩盖身体的异变。它很有效,但是不能解决问题,只能延缓那个过程。”
“越是使用,就越是被腐化,身体逐渐的异化朝着怪物转变。”
“那既然这么危险……不能不用吗?”
“我们别无选择。”
“灾厄的力量腐蚀不仅仅是身体,还有神智,好似生锈了的钢铁,记忆被一点一点的剥离,而后将自己也一同忘却。”
“写个日记怎么样?”
“意识与思维都是物质的表现,身体彻底的异化,从里到外,已经不在能有用凡人的方式思考。过去的不再能够感同身受,就像是看着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人。”
第336章 行至最终
走得越远,失去的自我也就越多。
随着时间的流逝,无论人还是事物也都在不断地变迁,过去的永远的留在了曾经。
已经看不到过去存在的影子了。
我是谁,从哪来来?又该去往哪里?
这些随着自我的丢失而又无法得到答案。
不过到了这般地步,也已经不会再为这些凡人的哀怨而迷惘了。
纯白的袖袍顺着抬起的手臂下滑,覆盖着冰冷的寒铁的手从宽袖之下显露,随着抬起的动作轻轻的扶上了带着白色面具的额头。
面具空洞的眼洞之下闪烁着跳动着的火光,好似燃烧着薪材的火炉。
零星的片段犹如溅出火星在恍惚之间在浮现,尽管一闪而过但是他知道那是自己过去的所见所闻。
这就好似一碰即碎的梦幻泡影,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一点的痕迹。
又有东西忘记了吗?
他这样想着,而后放下了扶着额头的手摁在了一根带着些许焦黑的手杖上。
这份禁忌的力量就连诸神也都感到棘手,凡人又如何能够承受那份重量。
这不过只是代价中微不足道的一点。
我就是我,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