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点数慢慢呈现,众人屏住了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
第一个是“一点”,接着第二个“四点”,第三个……
居然是“一点”!!!
真的是小!
那个小姑娘居然赌赢了!!!
众人惊讶之余又唉声叹气,自已又输了……
那个樵夫高高兴兴的拿着赌赢的银子,嘴里念叨着:“太好了!明日可以给娘子抓安胎药了!”
说着说着他便拿着银子走了。
裴梓初偏了偏头,“真没意思,给钱吧!”
摇筛子的男人脸色不太好看,最终还是拿了两锭银子给裴梓初。
裴梓初觉得没意思,便一个飞身从秦钰肩膀上跳了下来,拍了拍秦钰的手臂,“走了!”
秦钰呆呆的跟了上去。
“姑娘留步!”
一个浑厚的声音叫住了裴梓初。
裴梓初回头一看,是个粗汉,牛高马大的,眼睛炯炯有神,一脸大胡子,看着像是个土匪一样。
“何事?”裴梓初挑眉问
“姑娘不如和庄家再玩几局?”
“不了,没意思!”
粗汉愣了一下,随即又说道:“我们这里还有其他玩法。”
裴梓初思考了一下,问:“有斗武的吗?”
粗汉怔住了,这个小姑娘喜欢看斗武的?
“有的!请跟我来!”粗汉说着伸出手替裴梓初两人指明方向。
裴梓初整理了一下额头上的碎发,然后拉着秦钰往粗汉指的地方走去。
粗汉带着他们从后门出来,然后来到一处院子,院子中央是一个石桌和四个石椅。
粗汉走到其中一个靠树的石椅边,然后将内力灌于掌心用力拍在石椅上,石椅瞬间被按进地里几分。
紧接着,旁边的一座假山下面突然打开了一道石门,粗汉继续往石门里走进去。
裴梓初和秦钰跟在后面走了进去,不得不说设置的挺隐秘,裴梓初也在仔细观察四周的地形,两面都是墙,这里是一个暗道,石梯通往地下。
旁边的墙上是雕刻成猫头鹰的石雕匍匐在墙上,那猫头鹰雕刻的栩栩如生,如同真的一样。
若是照裴梓初经验来说,这个猫头鹰是机关,若是触碰了机关,会射出铁针来。
如果前面这个粗汉真的是带他们去斗武还好,但如果是想设计他们就麻烦了。
这里空间狭小,又全是机关,还带着一个武功不太行的秦钰,那她裴梓初肯定会折在这里。
大约走了五十米左右,再一道门被打开,裴梓初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面前这个极大的空间围了几百人,最前边是一个红色擂台上面正站着两个壮硕的男子在斗武。
“两位,请随我来!”粗汉再一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裴梓初和秦钰跟着他上了楼,然后进入了一间黑鹰九字厢房。
里面有一张桌子还有椅子,旁边还有一把古筝,桌子后方有个软榻,坐在椅子上,视野开阔,可以完完全全看清下面斗武的场景。
随即便来了一个小丫鬟,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牌子写的黑鹰九。
粗汉开始介绍玩法和规则。
台上的斗武选手是庄家的人,有十个,每次斗武时,由判者抽签,抽到哪两位就哪两位斗武。
随即判者会留下一炷香的时间让下面的赌徒下注,都是两倍赔率,到这一轮斗武结束后,负责他们下注的赌娘会将赢的银子端来,裴梓初他们房间的赌娘,也就是那个端托盘的小丫鬟。
裴梓初脸上露出的有趣的神情,问道:“如何算输赢?”
粗汉笑了笑,“死或者残!”
裴梓初“啊”了一声,“那就十个人够玩一晚上吗?”
“姑娘放心,我们每天晚上最多死一个自已人,这如意擂台还有一个规矩,就是踢馆,我们出的两个人胜负出来后,胜利的那一个便休息,等着踢馆的二十人比完就和先前我们胜利的那个人比试。”
“那不是很不公平?踢馆的人若是赢了要一直站在擂台和人比试,精力只怕也不够吧?”裴梓初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下面擂台上的两个人。
粗汉微微弯腰,“但踢馆的人赢了不但可以获得所有下注银两,还有我们如意赌坊准备的彩头。”
“嗯?”裴梓初侧眼睨着他,“什么彩头?”
“天下第一匠金玉公子雕刻的龙凤呈祥玉佩一对。”
“天下第一匠?金玉公子……他雕刻的东西确实价值连城!”裴梓初笑了笑,转头看着秦钰。
“七哥哥想不想要这个彩头?”
秦钰正在喝茶,裴梓初突如其来的一问让他呛着了,“咳咳!你……该不会想……”
裴梓初一手撑着脸,直勾勾看着秦钰,嘴角噙着笑意,“七哥哥想不想要?”
秦钰看着她一脸魅惑的样子,不禁咽了咽口水,“我……不是特别想……”
因为他不想为了一个彩头让裴梓初去冒险,来踢馆的人都是缺钱缺到极致的赌徒,肯定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赢,就算裴梓初武功高强,但想赢就得战到最后,一下子连打十几场最后还要对战庄家的高手。
这要的不仅仅是身手,还有耐力和体力,裴梓初不过十二的年纪,如何能长时间对战那么多人!
裴梓初起身凑到秦钰耳边,“不,七哥哥定想要那彩头,我一定帮你赢来!”
“……”
秦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裴梓初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朵上,他心跳越来越快,以至于他脑袋都有些飘飘然,不知怎的,嘴里就说了句,“好……我想要那彩头……”
裴梓初笑了笑起身,对着身后那粗汉说道:“我要踢馆!”
粗汉乐虽愣了一秒,但很快就呵呵的替她报了名,然后便带着裴梓初去往后台。
等秦钰缓过神来,才发现裴梓初已经走了。
秦钰揉了揉额头,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出门。
裴梓初出宫的时候穿的就是比较轻便的衣服,所以她并不担心斗武时衣服不方便。
此时正是庄家的人正在斗武,而粗汉带裴梓初来的正是斗武擂台后面,十几个男子在看到裴梓初皆是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
“这个女娃娃也是来踢馆的?笑死我了!”
“瞧她那小身板,我一拳头她脑袋都要开花。”
“啧啧!这小胳膊,轻轻一捏只怕都会断了。”
……
粗汉怒吼了一句,“安静!”
众人全都安静下来了。
裴梓初扫视了一圈,这里大概有莽汉,还有书生,女人也有两个,不过看起来都是比较平凡的普通女子。
看来都是想要钱或者是那个彩头。
一个戴着鹰头面具的男子走了过来,递给了裴梓初一个号码牌,“你是七号!”
裴梓初点了点头,接过号码牌,上面有个黑色绳索,裴梓初学着别的踢馆者一样,将号码牌挂在腰上。
这时另一个戴着鹰头面具的男子小跑过来,在给裴梓初号码牌的那个男子耳边嘀咕了几句。
男子顿时脸色变了变,然后扭头看着裴梓初,态度恭敬了一些,“你的号码牌弄错了,你是十九号。”
众人目瞪口呆。
要知道越往后排的号越轻松,而十九号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号码。
众人都怀疑,这个裴梓初不会是庄家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