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青岛小镇码头,租了一个船,张帆南渡。
头两天把几人都搞得晕吐不己,还好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有一定内力,第三天就适应过来了。
又走了两天,这一日,乌云压着海面翻涌,商船刚过江苏外海,桅杆顶端的风向旗突然被劲风撕裂。
桂宝每日都在吐纳呼吸晨曦和月华之光,用以平衡他体内的阴阳太极之力,但是他感觉失去了阴阳双修之后,内力逐渐有不稳的迹象了,只觉得气血冲动,想找个对手大战一场。
这时,船老大的儿子站在桅杆上大喊一声:
"是海盗!"
司徒伯雷几人包括桂宝都回过神来,什么?
桂宝想,乖乖,真的碰上了海盗了吗?
船老大立马向着海岸边划去。
可是海盗航速更快,更有大炮真射过来,打在了船边十余米的海水上。
轰鸣震得甲板发颤的刹那,他竟莫名想起慈宁宫床头挂着的风铃,体内内力迅速运转起来,“狗日的海盗,乱我内功平衡”。
转头看到曾柔攥着船舷的手指,发白又泛青的模样像极了当年在蕊初的素手紧握时的柔弱。
还有她冲进王府绑架,软鞭缠住自己手腕时的力道,都让桂宝心里猛地一揪,竟忘了海盗船己经靠了上来。
“哆~哆”声中,无数飞爪钩住船舷,船老大和儿子都躲进船舱了,“有倭寇,也有海盗,龙王爷保佑啊,老张家三代单传,一定要保佑我儿平安。”
司徒伯雷王屋派共8人己经拔刀在手,向着绳索砍去,一瞬间,十几个海盗就掉进海里了。
这时,桂宝看见一些海盗果然递着武士头,明显就是倭寇,金牙闪烁的狞笑。
突然一阵箭雨射过来,桂宝连忙低身伏在船舷下,这时才见到还有一些海盗是留着金钱鼠尾的辫子,他马上回味过来,这部分人是清兵假冒的海盗,连忙提醒道:“司徒大哥,他们是鞑子的水兵假冒的。”
他抄起船桨的动作慢了半分,有点沉,耍了一下,才习惯过来,照着一个剃发了的脑袋就砸下去,拍的一声,那个鞑子 的脑袋就裂开了。
桂宝突然意识到——这把浸着鱼腥味的木桨,比宫里那些镶玉嵌金的兵器更沉手。
桂宝不停挥起桨头砸在倭寇和清兵的面门,一个个脑袋瓜子闷响,打死了不少。
转头瞥见曾柔甩鞭,却杀力不强,接着有不少海盗己经爬上船来了。
王屋派几个被分开来,桂宝连忙向曾柔那边靠近,船浆甩起来,打得海倭连连跌倒。
“曾女侠,桂宝来帮你 。”桂宝靠着曾柔,顿时感觉背后一片温热柔软,果然人如其名。
“你这鞑子太监,怎么会来帮我?”曾柔惊讶道。
“曾女侠,其实我是汉人,我早就向往你们这样反清复明的英雄了,现在有机会,我终于可以施展我的武艺,保家卫国,保卫百姓,保卫女侠。”桂宝道。
“扑哧~”曾柔见他说得好笑,手中鞭一抖被一个凶恶的清兵头目夺去了。
“桂宝连忙一浆砸去,将他逼退。“我在宫中暗暗练习武艺,就是为了今天。曾女侠小心。”
曾柔和桂宝边战边退,和司徒伯雷他们聚到一起。
眼见海盗越来越多。
元义方的长刀卷着血雾劈向敌手,司徒鹤正用铜钱击落第三枚飞镖。
海盗和清兵一个个胸前炸开血洞,他们一时也不敢上前。
伴着咸涩的海水和不断逼近的死亡,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这时对方走出几个领头的。
像是清兵的一个部将,他用火铳对准司徒伯雷几人,“砰”的一声,烟火冒出。
桂宝正巧举起船浆,只见几粒铁丸打在船浆上,木屑乱飞。
不过王屋派的一个弟子被打击胸口,顿时倒在木板下。
司徒鹤掌心己被指甲掐出血痕。
“鹤儿,不可冲动。”司徒伯雷不知从哪里抢来一把弓箭,他对着用枪的部将就是一箭,不料被他躲开去了,箭矢射中身后的一个清兵光溜溜的脑门上。
“快救我,我是平西王吴三桂的儿子,我是被这帮乱匪绑架的。”吴应熊忽然跑到那些清兵海盗那边。
“哦?你说的是真的?”那部将道。
“真的,你看。”吴应熊拿出身份牌子。
清兵中有当年山海关投降清军的,认识吴应熊,说道:“严将军,他是吴应熊。”
“是是,我就是吴应熊。求严将军救我,他们是反清复明的贼人,快把他们抓起来,这是大功一件啊!”吴应熊连忙哭了起来。
“吴世子,莫慌。”严将军让手下把吴应熊护到后面,又转头对身边的倭寇头领道,“德川君,此人是自己人。我们带他去京城,皇上一定会大大有赏。”
“呦西!严将军,这其他的人我们通通干掉他们!”叫德川的倭寇头领一挥手,海盗们步步紧逼过去。
“不好,爹,我们出绝招吧。”司徒鹤说道。
王屋派众人闻言齐齐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往地上一甩,吱吱冒烟儿…
“不好,快跑。是掌心雷。”那个投降清军的山海关小兵大喊一声。
“哗哗哗”只见海盗们纷纷往水里跳下去,王屋派这边他们也跳进水中。
随即“轰隆”一声,船被炸裂了,他们连忙一人抱住一块木板,就往岸边游去,
可巧是涨潮的时候,半天过去之后,王屋派的几人都顺着潮水冲浪般上了岸。
放眼望去,海盗们应该己经登上了他们自己的船去,他们只是往岸上放了两炮,就离去了。
看来这些海盗有伤亡不小,忌惮他们的掌心雷所以没敢上岸来。
总算逃过一劫。
司徒伯雷一看,还好儿子徒弟都在。
加上桂宝只剩下六人了。
元方义缓过气来,一把抓住桂宝的衣领,“你这清宫太监,是不是你给清兵通信的?”
“对,狗太监,你差点害死我们。”司徒鹤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桂宝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司徒鹤和元方义抓住双手。
还好大家都没什么力气,桂宝修炼的太极阴阳内功略胜一筹,经脉内力翻涌,双手一振,就把二人掀翻在旁。
桂宝道,“哈哈哈,你们真可笑,难道这就就叫做恩将仇报吗。”
“你胡说八道,我们王屋派都是忠贞之士,当年我们就是看不得吴三桂引鞑子入关,才隐居起来。”元方义道。
“刚才那清将火枪打来,若非我用船浆挡住,恐怕你们没有几个人能不带伤地活下来吧。这算不算救命之恩?”桂宝紧盯着几人。
司徒鹤和元方义被说得面色羞红,曾柔连忙说道:“二位师兄,刚才确实是这个太监救了我。”
曾柔又看向司徒伯雷,司徒伯雷调息了一会儿,缓过神来,发现几人在争吵,他起身,走向桂宝:“桂公公是吧,刚才承蒙相救。还未请教公公大名?”
“好说好说,司徒大哥,在下桂宝,乃是天地会京城分堂青木堂香主。”桂宝道。
“什么?你说你叫桂宝,天地会青木堂的桂香主?”众人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