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首歌讲述的是什么?”
嬴离念出一段歌词,随即看向我询问道:“感觉这首歌写的离别、忠诚、还有死亡……”
“对,亦不全对……”
面对嬴离的询问,我便将自己所理解的全部说了出来:“这首歌包含了很多,有臣子的忠诚与期望,臣子忠诚于君主,希望君主能够一统天下,同时又是一个有慈悲心的人,不愿看到生灵涂炭,因此极力劝谏君主停止无谓的战争。”
“有君主的坚持与战争,君主却坚持己见,发动了连年的战争,这些战争导致民心尽失,城墙被破,烽火连天,整个国家陷入了一片混乱和破败之中。”
“有君主的领悟与遗憾,在战乱之后,君主才领悟到臣子昔日的苦心,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他们的友情也随之消逝。”
“有对情义与理智的反思,以及无法挽回的遗憾……尽管故人已老,但仍希望君主能放下战事,但一切已经无法挽回,故人远去的背影和满目烟火作为结尾,留下了深深的遗憾和无奈……”
“殿下说的好深妙啊……”
嬴离听到这些话语后,不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一开始,我以为是恋人离别呢,还想着殿下在大婚之日唱恋人离别,是不是想挨揍了……”
“……”
我很是无奈的看向嬴离,特别想撬开他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歌曲很明显就是对战争的反思,哪句歌词写了恋人的离别?
“殿下,有大批东夷步兵偷袭西侧防线……”
一名秦锐士策马来报:“西侧防线的守备军已经与东夷步兵交上手了,这波偷袭不像是试探,更像是蓄谋已久的入侵,为首之人是东夷王!”
语尽,嬴鸢当即起身。
她已经被东夷步兵这这次偷袭给弄生气了,本来还不想这么快跟东夷王算账的,但面对东夷的一次次作死,哪怕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了。
“秦锐士听令!”
嬴鸢紧握着手中的麟魄长枪,接过那名秦锐士手中的缰绳,长枪一挥指着西侧防线的方向一字一句道:“除了留守主要防线的不需要动,剩下的全部前往西侧防线,这一战务必要斩杀东夷王,扬我秦国军威!”
“杀杀杀!”
众秦锐士纷纷前往营房取长枪,随后又跑向马厩牵出自己的战马,没有任何犹豫便翻身上马,身上的铠甲与手中长枪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每个人的目光冷然而又坚毅。
我亦是拿过身旁的煌龙栎,刚唱完故人叹,结果东夷王就带兵偷袭防线,这反思战争也反思得太好了,不纯纯打我脸吗?
芈灵亦不知何时牵来了战马,将千里驹的缰绳交到我手里,朝我淡然一笑道:“楚铭哥哥可别想着丢我一个人了,你们两个去哪,我就跟着去哪,就算赴黄泉,我也要为你们杀出一条血路!”
“别说胡话!”
白了芈灵一眼,持枪上马就朝西侧防线奔驰而去,这东夷王在今日是必须得死了,他不死的话,这阳平关就一日不得安宁,我可不想天天盯着东夷的骑兵做反击。
此战最好能拿下东夷的疆域,反思战争也不是对东夷那个白眼狼反思的,他都不仁了,就不能怪秦国不义,昔日的灭国之恨,在今日也该两清了。
不远处,杀喊声响彻天际,兵器相碰撞之音不绝于耳。
听到这里,我不自觉的千里驹的脚蹬,俯身在它耳边低声道:“踏雪,此战我们一同联手,再创桃源村与北云关的战绩,让异族知道秦国不是好欺负的!”
“啾啾……”
千里驹亦是嘶鸣回应,脚下的速度不由多加了几分,马蹄之下,无数尘土飞扬。
嬴鸢见此,也不由加快了身下战马的速度,仅是瞬间便来到了我的身旁,看着我不语,然眼神中却道出了心中所想。
我亦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西侧防线,战斗还在继续,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东夷步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黑曜石的枪头破碎得到处都是。
秦锐士并没有出现太大的伤亡,除了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被重伤的哨兵有十二人外,剩下的伤兵基本上是手部或者脚部没有铠甲保护被划伤,但不影响他们参加战斗。
东夷王正被数名秦锐士合围,身上的衣袍出现道道割痕,鲜血染红了他脚下的黄沙,在月色的照映下,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凉。东夷步兵死伤大半,剩下的溃军根本就不是秦锐士的对手,长枪刺在秦甲上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刺痕,但秦锐士手中的利刃直接击穿东夷步兵身上的兽皮甲,鲜血随着利刃的穿透喷洒而出。
“本王,不甘心!”
东夷王紧握手中长刀一挥,击退一名秦锐士的枪刺之后接一个侧身避开另一名秦锐士的枪锋,随即对着他的身后就是一刀。
这一刀,未能破甲。
秦锐士也只是踉跄的前进几步,再接一个转身狠狠朝东夷王挥去,在东夷王横刀抵御住那一击后,朝对面的同袍使了一个眼神。
其他秦锐士会意,朝东夷王的身后就是一枪,枪锋直接没入他的身体,鲜血顺着枪杆流出滴落在地。
随着众秦锐士将手中长枪的贯穿,他终是承受伤口带来的剧痛感,紧握着手中的长刀跪在地上一个劲咳血,,艰难的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那名秦锐士,惨然一笑道:“南离……哈哈哈……想不到本王还能看到你……早知你有此作为……当初就该在战场上将你斩杀……可恨这世间没有后悔药……本王不甘心……”
“凌傲,你屡次犯我大秦边境,真当我秦国无人了吗?”
南离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当即一挥重重的拍击在东夷王的刀锋之上,挥枪力道之大,就连长刀都出现了道道裂痕,似乎下一秒就会破碎。
“咳咳……”
东夷王被击飞数米之远,但他还没有死,嘴唇苍白如雪,想站也站不起来,只能摊靠在身后的巨石上看着南离不语。
南离亦是不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当即朝身旁的秦锐士挥了挥手让他们撤退:“前军撤退,速度远离自己的位置!盾兵列盾,箭雨准备袭来!”
语尽,数波箭雨袭来。
还未反应过来的秦锐士瞬间被羽箭破甲,这些箭伤虽不致命,但也让他们丧失了战斗力,一个个拄着长枪半跪在地,想起身却因刺骨的疼痛而站不起来。
盾兵则列盾在前,将他们保护住之后,再由身后的同袍带下去疗伤,若是超过最佳治疗的时间会给他们的身体带来不可逆转伤害。后排枪兵则横枪上前接替伤兵的位置,如今东夷援军已到,他们已是退无可退,如今只能与这些东夷精锐血战到底。
“嬴鸢……你服不服?”
东夷王抹了抹嘴角处的鲜血,朝嬴鸢笑道:“本王以身作饵,终是将你给引来了……倒也不亏……咳咳……你能灭齐国……在必败之势的情况下守住北云关……这真的是出乎本王意料……但……你们的好运将到此为止了……”
“你又怎知,输的会是秦国?而不是你东夷呢?”
看着东夷精锐将东夷王护在盾后,嬴鸢也不气,而是紧握着麟魄长枪策马朝他刺去:“我镇守边关十余载,什么样的战斗没经历过?世人皆说我百战无一败,不知今日这一战,你能不能在此击败我呢?”
“杀了她!”
看着嬴鸢策马持枪朝自己刺来,东夷王是真的怕了,赶忙让弓箭手挽弓搭箭进行瞄准:“谁杀了她,本王封万户侯,赏万金,赐千亩良地……”
然,话语未尽,嬴鸢便策马来到了他的身前,枪锋上沾染着殷红的雪珠,东夷盾兵倒在地上一个劲的捂着自己的喉咙。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嬴鸢什么时候出的枪,只感觉到了喉咙一阵刺痛,接着便是气管被利刃割破,鲜血涌入的窒息感让他们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东夷王一脸惊恐的看着嬴鸢,正欲求饶换一条生路,但嬴鸢并不给他求饶的机会,枪锋直接划过他的脖颈。
一招,直接镇杀!
东夷王至死都未想到,自己以身作饵引来嬴鸢欲将她斩杀于此,最终却是自己亡于嬴鸢的枪下,甚至连东夷的精锐也逃不脱死亡的宿命。
“凌傲,你真是个废物!”
东夷王倒地的那一刻,一道魅惑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也罢,再救你一命吧……”
语尽,一名身穿黑衣的蒙面女子持剑走出,在她身后是数名身穿燕国精甲的女兵,秦锐士知道此女实力强悍故没有出手,而是在嬴鸢的手势下退到我的身前,列盾横枪做防御。
“明月心?”
嬴鸢双眸微眯着看向女子,嘲笑道:“你说你好好的燕国大都督不做,非要去给东夷当狗,到底是图什么?莫不是凌傲看到你杀了燕太子,拿这个把柄逼着你背叛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