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众人默默压下想要的嘴角。
她面上不动声色,拍了拍小猴儿的肩膀,故作神秘地说:“放心,我这是在给你们准备一个‘王炸’。等我这道菜做出来,保证全京城的客人都得挤破头地往咱们这儿跑。你们的任务,就是把今天的客人稳住,告诉他们,大的要来了!”
打发了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小猴儿和满心好奇的伙计们,苏清羽这才关上后院的门,长舒一口气,开始专心处理这条锦鲤。
苏清羽屏息凝神,拿起一把系统不知何时备好的、薄如蝉翼的玉柄小刀。刀尖轻轻触碰鳞片,并未发出寻常的刮擦声,反而响起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叮叮”声,仿佛在敲击上好的玉石。那七彩的鳞片应声而落,每一片都完整无缺,在地上聚成一小堆流光溢彩的珍宝。鳞片褪尽,鱼身的全貌彻底展现在她眼前。那鱼肉并非凡品的死白,而是一种温润通透的玉色,肌理之间仿佛有光华流转,隐约能看到底下水晶般剔透的鱼骨。苏清羽这个见惯了好东西的宿主,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运刀如飞,刀刃划过鱼肉,几乎感受不到任何阻力,只觉得顺滑无比,仿佛在切割一块上好的凝脂。将鱼肉与水晶鱼骨一同放入一口白瓷锅中,注入系统提供的“无根之水”。
正当她准备动手时,眼前凭空浮现出点点光斑,光斑汇聚,凝成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一撮闪烁着星芒的香草、几粒宛如金沙的盐粒……她按照菜谱指示,将这些神奇辅料一一投入。
那露珠一入水,整锅汤便“滋”地一声,泛起一圈柔和的金色涟漪。星芒香草沉入,一股清冽中带着甘甜的异香瞬间炸开。
随着辅料尽数加入,锅中的清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渲染开来,从一丝淡金,到灿烂的橙金,最终化为一锅纯粹剔透、仿佛融化了的黄金!锅中升腾起氤氲的雾气,那香气也变得愈发霸道,混合了山川、草木、星辰的复杂气息,仅仅是吸入一口,就让苏清羽感觉连日来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神魂都为之清明。
当她小心翼翼地将成品盛入一个温润的白玉大碗时,连她自己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失了神。
碗中,是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金色汤汁,宛如琼浆玉液。几片晶莹的鱼肉静静悬浮其中,玉白色的鱼肉边缘被汤汁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看上去不似食物,反倒像一块块被精心雕琢过的暖玉。几根剔透如水晶的鱼骨点缀其间,折射着迷离的光彩。
最绝的是,那股浓郁的异香仿佛凝成了实质,在碗口上方聚成一团若有若无的淡金色光晕,久久不散。
苏清羽怔怔地看着这碗汤,喃喃自语:“这玩意儿……端出去怕不是要被人当成神仙的贡品给供起来?”
她定了定神,立刻让小猴儿去钱府和几位小姐府上送信,邀请她们晚上来悦来酒楼赴“锦鲤宴”,顺便在门口贴上晚上不营业的告示。
消息一出,打算晚上去吃饭的人先不说怎么哀嚎,被邀请的几座府邸是彻底热闹起来。
钱府。
钱多多拿着请柬兴奋地转圈,钱首富捻着胡须,一脸严肃地对女儿说:“多多,镜月湖之事太过凶险,晚上出门为父实在不放心。为父要亲自陪你同去,一则保护你的安全,二则当面向苏掌柜道谢。”
【道谢是假,想去蹭锦鲤宴才是真吧?爹,您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户部侍郎府。
吕小姐的身体己无大碍,但脸色尚有些苍白。吕维听闻女儿还要出门,本想阻止,可一听是去赴救命恩人的“祥瑞锦鲤宴”,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即决定:“为父随你同去!苏掌柜对周家有再造之恩,于情于理,我都该亲自登门拜谢!”
其他几位小姐家里也上演着类似的情节。玉家老爷说“女儿家夜里出门不安全,为父必须陪同”,王家大哥说“听闻苏掌柜乃奇人,小生仰慕己久,正好护送舍妹前去拜会”。
于是乎,当天傍晚,悦来酒楼门口上演了奇特的一幕。本该是几位姑娘家的香车软轿,结果后面浩浩荡荡跟了一串官员和富商的马车。
苏清羽站在门口迎接,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钱首富、吕侍郎,以及几位眼熟或不眼熟的“家属”,嘴角微微抽搐。
【好家伙,我请的是闺蜜下午茶,怎么来了一整个京城岳父团,兄妹团?一个个都打着保护女儿的旗号,我看就是一群闻着香味来的老狐狸!】
她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笑得滴水不漏,热情地将众人迎了进去:“各位大人、各位小姐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快里面请,宴席马上开始。”
宴会开始前,吕维快步走到苏清羽面前,对着她长揖及地。
“苏掌柜,大恩不言谢!若非你出手相救,小女恐怕……”他白天听闻女儿中毒,吓得魂飞魄散,后来又听说是被苏清羽一包奇药所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苏清羽连忙将他扶起:“吕大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己。”
【哎哟,户部侍郎啊,管钱的二把手,这人脉可得抓牢了。以后酒楼想在京城开分店,说不定还得仰仗您老人家呢。】
吕侍郎闻言,只觉这苏掌柜年纪轻轻,却不卑不亢,心中更是高看了一眼。
整个雅间内,气氛早己在几道精致的前菜和小点心上桌时,被推向了第一个高潮。
打头阵的,是一碟“七彩琉璃脆”。那竟是用锦鲤身上褪下的鳞片,以秘法炮制而成,每一片都变得晶莹剔透,在烛光下折射出比宝石更绚烂的流光。旁边配着一碟“翡翠白玉卷”,翠绿的菜叶包裹着雪白的笋丝和菌菇,切口整齐,宛如上好的玉石。最后则是一笼“落雪寻梅糕”,糕点洁白如雪,松软香甜,顶上以嫣红的梅子酱点缀,雅致得让人不忍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