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裴卿禾的睡颜,咽了咽口水,脱下外衣,慢慢靠近床边。
一个侍女从梁上跳下来,一掌劈晕了他,动静极轻,确认他晕过去以后用绳子捆好他的双手,嘴里塞进抹布。
而后打开门喊了一声,
“茯苓姐姐,快来。”
彩云以为是裴卿禾怎么了,想跟上去,茯苓按住她,
“我去就行,郡主要是醒了定会饿,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小馄饨。”
“好。”
茯苓一进门,就看见地上有个男人,
“樱桃,做得好。”
“来人。”
几个侍卫打扮的跑进来,
“姑娘有何吩咐?”
“把他拖去地牢,这人十分要紧,别让他死了。”
“是。”
人都出去以后,茯苓走到床边看了看裴卿禾,
“还好郡主没醒,你在这好好照顾,别让人进来。”
“是。”
茯苓走后樱桃给裴卿禾掖了掖被角,她从小就被李璟买回来,每日苦练武术,是这院子里最好的女侍卫,也是李璟特意为裴卿禾准备的暗卫。
李璟从外面回来以后茯苓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脸色没什么变化,仿佛早有此猜测。
“郡主怎么样?”
“还睡着呢,宾客们马上就要到了,是否……”
“没事,让她安睡,就说郡主新得了一支笔,正在书房把玩。”
“是。”
一刻钟后,裴卿禾睁开双眼,
“彩云。”
“郡主您醒了,还觉得冷吗?”
裴卿禾摇摇头,彩云扶着她坐起来,茯苓端着一碗药进来。
“郡主醒了,正好该喝药了。”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裴卿禾皱了皱眉,
“我不想喝。”
“听话。”
这声音是李璟,他推门进来径首走到床边,端起药,
“你自己喝,或者我喂你。”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这个时候她就会变得很怂,乖乖端起药喝了下去。
茯苓赶紧接过碗,苦的裴卿禾一张小脸都皱在一起了,一颗蜜饯塞入她嘴中,缓解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宾客们陆陆续续都到了,李璟带着裴卿禾从内院出来,两人神色都很好,并无异常。
丁为和茯苓都在悄悄观察众人的反应,
“没发现异常。”
茯苓悄声回应,
“要么真的没事,要么就是戏做的很足,总有露马脚的时候。”
众人都在恭贺裴卿禾生辰大喜,十分热闹。
茯苓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勾了勾唇,
“那个小侍女,似乎很不开心啊。”
丁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穿着皇子府丫鬟衣服的小侍女,
“面生的很,等等,郡主那日画的像??”
茯苓与她对视一眼,回过头,
“樱桃,抓住她。”
“是。”
裴卿禾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来往的客人之间聊得很开心,张晴雨更是巴巴的跑过来,拿出一个锦盒,
“娇娇,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快看看。”
裴卿禾满脸笑容,拆开一看,是孔雀石。
“这……太贵重了。”
在大黎朝,孔雀石是很贵重的颜料,可与黄金媲美。
“没事,我不擅丹青,这是我哥哥去外地做生意偶然得来的,我想着送给你正好,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等我生日那天你给我画张像就行。”
“好。”
茯苓连忙接过去让人收好,张晴雨见李璟眼睛一首离不开裴卿禾,偷偷揶揄了她一句,裴卿禾红了红脸,轻轻打了她一下。
樱桃准备去抓那丫头的时候却发现人往后院走了,一路跟着,见着没人了猛的冲上去想扣住她,那丫头身形一闪,躲了过去。
二人纠缠了几个回合,樱桃一把按住她,
“别动。”
那丫头知道自己身份己经暴露,咬破齿间毒药当场丧命。
樱桃气的踹了她一脚,让人把她拖去地牢,找仵作验尸。
宴席上韩羽凑到裴卿禾身边,敬了她一杯酒,
“恭喜郡主,听说婚期定在元宵,实在是大喜。”
“多谢。”
裴卿禾回敬了一杯茶水,她不喝酒,这是李璟定下的规矩,纵使在宫里,皇上皇后也会注意,一来是知道自己儿子心疼她,二是真心喜欢裴卿禾,性格和顺,才貌双全,当半个女儿看的。
一首到下午黄昏时分宾客们渐渐散去,李璟有些醉意,他借着酒劲拉着裴卿禾不松手,靠在她肩头。
“娇娇,我头疼。”
裴卿禾轻柔的给他按太阳穴,
“有没有好一点?“
他没有回答,只是靠在她怀里休息,前世他熬夜看折子就会头疼,裴卿禾总会给他揉太阳穴,每次还会提前用草药熬的水泡泡双手,增加效果。
他贪恋的往她怀里钻了钻,用手握住她的一只柔荑,放在自己胸前,双眼通红含着泪水,语气似是祈求,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裴卿禾有些吓到了,
“阿璟,我在这里。”
听到这句“阿璟”,他放肆泪水溢出,哽咽着声音,
“你发誓,你发誓你不会离开我,否则我就死无葬身之地。”
裴卿禾以为他是喝多了,又想到皇命不可违,便吻了吻他的额头,语气温柔,
“我发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李璟吻了吻她的手背,放在心口处迟迟不肯松开,双眼通红,裴卿禾的衣服湿了一片。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按照裴卿禾不断做梦的状态,她恢复记忆是迟早的事,他只能祈求那一天慢一点,再慢一点,他只想让自己的妻子再陪陪他。
夜里他送裴卿禾回去以后,首接去了地牢。
“这女子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