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凉的、带着松墨冷冽气息的薄唇,如同甘霖落入滚沸的炼狱。尉迟星不顾一切地渴望着这唯一的救赎,泪水混合着汗水,在她潮红的脸颊上肆意流淌。
萧临渊的身体如同最坚硬的磐石,在她不顾一切的冲击下,纹丝不动。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短暂的震惊之后,骤然掀起滔天巨浪!冰冷的怒意与凛冽的杀机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席卷了他!
不是试探!
这药性之霸道,远超寻常!她此刻的疯狂、痛苦、濒临崩溃的索取,绝不是伪装!那双迷离眼眸深处的绝望和不顾一切,做不得假!
尉迟月!那碗药!
这个认知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他的心脏!好一个尉迟月!好一个蛇蝎心肠的“皇侄女”!竟敢将如此下作之物,用在他萧临渊的眼皮底下!而怀中这个愚蠢又可怜的小东西,竟成了这毒计的第一道祭品!
“唔…”尉迟星发出一声更痛苦的呜咽,因为他的无动于衷而更加绝望,缠绕在他颈间的双臂勒得更紧。
那股被强行压制的力量,在她绝望又蛮横的撩拨下,终于开始松动、崩塌!
他猛地抬手,并非推开,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扣住了她纤细却滚烫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抚上她汗湿的、脆弱的后颈!
“看着我!”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可怕,如同砂石摩擦,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尉迟星迷蒙的泪眼被迫抬起,对上他那双翻涌着暗红火焰的深邃眼眸。那里面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混杂着惊怒、杀意,以及一种被彻底点燃的汹涌暗流!
理智的堤坝,在这一刻,彻底被汹涌的情潮和滔天的怒意冲垮!
他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者。他低下头,以一种近乎掠夺的姿态,反客为主!不再是冰冷的拒绝,而是带着惩罚与狂风暴雨般的回应!他的吻不再生涩,带着一种属于成熟男性的强势,瞬间夺走了尉迟星所有的呼吸和思考能力!
“唔…皇叔…”她破碎的呼唤被尽数吞没在他滚烫的气息里。身体彻底在他强硬的怀抱中,仅存的意识也被彻底淹没。
玄色的衣袍与鹅黄色的宫装如同纠缠的蝶翼,在昏暗摇曳的烛光下,凌乱地散落于冰冷光洁的金砖地面。
烛火不知何时被掌风熄灭,寝殿彻底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弱的光晕,勉强勾勒出拔步床巨大而模糊的轮廓。
厚重的锦帐垂落,隔绝了微光,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每一次细微的摩擦都带起一阵令人颤栗的电流。汗水的气息,药草的苦涩,少女的馨香和混合着独属于他的松墨冷香,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发酵,形成一种极致暧昧的气息。
尉迟星感觉自己像一叶在惊涛骇浪中彻底失控的小舟,被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力量席卷、抛掷。陌生的、尖锐的痛楚如同闪电般撕裂了她混沌的意识!
“疼…”一声带着浓重哭腔的不受控制地溢出唇瓣。
那瞬间带着惩罚意味的力道猛地一滞!
黑暗中,一声极其压抑带着某种难以置信的沙哑低语,在她耳畔响起:
“…完璧之身?”
那声音里蕴含的复杂情绪,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击碎了尉迟星最后一丝浑噩!
那碗药是催情物无疑。
而她…
这个在他眼皮底下长大、被尉迟月哄骗着收下面首、处处与他作对的“侄女”,竟然…!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开他因愤怒和欲念而混沌的思绪,带来一瞬间的清明,却又瞬间被更复杂的情绪浪潮吞没。
有被愚弄的滔天怒意,有对她处境的惊疑,有对尉迟月恶毒手段的森然杀机,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过的掠夺欲!
那带着绝对掌控力的力量,依旧主导着一切,却似乎多了一丝被刻意压抑的耐心与…一丝被那瞬间的“完璧”所触动的怜惜...
锦帐之外,那轮清冷的孤月,仿佛也羞于窥探这禁忌的深渊,悄然隐没于厚重的云层之后。寝殿内,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那持续了不知多久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