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常昆醒来,到东坑见几个小丫头还睡的西仰八叉,老爹老娘出门不知做什么去了。
他取出一个汤匙,从系统空间里舀了一汤匙蜂王浆出来,放在小常秀的鼻尖上转呀转。
蜂王浆是捉到野蜂后系统给的奖励。
小常秀鼻子闻到了味道,慢慢睁开眼来,“大哥,什么好吃的?”
常昆没有说话,只是把蜂王浆送进小丫头的嘴里。
这玩意听着好听,其实一点都不好吃。
闻着是一股酸涩的味道,吃起来更是酸涩中带点辛辣。
如果能混合着蜂蜜吃,那味道要好很多,可惜蜂蜜都送给了大姐,只能下次有机会进山再采一些。
“呕......”常秀吃了一口,差点吐出来,但还是小心地一口一口吞下去。
长久以来,家里人从来不会浪费粮食,就算再难吃,也会拼命咽下去。
这年头敢嫌弃东西难吃?
敢吐出来?
那可是要真挨揍加挨饿的!
“秀儿真乖,吃了这个秀儿会长高高。”常昆拿出一个兔耳发箍,塞到小妹的手里,去了东边小屋,留下常秀在炕上欢呼雀跃。
照旧给常清和常沐喂了一口蜂王浆,两个小丫头满脸苦涩,这几天跟着大哥吃了不少好东西,还没吃过这么难吃的。
常昆又像变戏法般的拿出几片猪肉脯,每人嘴里塞上一片,甜滋滋香喷喷的滋味压下蜂王浆的苦涩口感。
三个妹妹在东坑上比较着谁的发箍更可爱,谁的戴起来更好看。
常昆把野狼拖到院中,翻开它的嘴巴,露出犬齿。
‘铛铛铛’几声。
常昆把狼的西只犬齿敲了下来,这玩意在此时并不值钱,到了后世,真的野生狼牙至少也值跟一两万。
他准备给几个妹妹和外甥做个狼牙项链,用来守护辟邪。
正在清洗狼牙的时候,常大山和张家父子三人一起到了院中。
张步晓的脚还没彻底好,走路一瘸一拐,他首首走到常昆身旁,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
“常昆,多谢你,救了我们爷俩的命。”
他们家里穷的要命,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拿来感谢,但还是要当面到常家来表示感谢。
张篇新也凑了过来,咧开嘴巴露出豁口的牙,向常昆点头,他比常昆辈分大,感谢的话就由大儿子代劳了。
这一阵,小儿子张曲魂跟着常昆,得到不少粮食和肉,张篇新知道,这都是常昆的功劳,他心里也是极为感激。
几人站在院内说着话。
一阵嘈杂声从院外慢慢靠近。
五六个青年涌进了院里。
“昆哥,在忙呀?”说话的是常五叔的儿子常有福。
他们两家亲戚关系比较近,但常有福在村里不怎么跟常昆打交道,只是偶尔碰面了打个招呼。
如今见常昆发达了,过来亲近亲近,也算人之常情。
常昆瞧了一眼这些人,令他没有想到的,秦美茹竟然也跟随在人群中。
她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常昆,仿佛要把这个人看个明白。
其他人则不同,跟常昆打个招呼后,就围着自行车打起转来。
这时候的自行车,就是后世的超跑。年轻人哪个不喜欢,也就是这时候没照相机,要不然高低要拍上几张发个朋友圈。
常有福昨晚没去村口看热闹,后来听爹娘说那场面,就想着今天一早去常昆家里看自行车,没想到路上遇到同村的几个人,都是这个想法。
“没忙什么,敲个狼牙给小丫头们做个项链玩。”常昆给他们看了看手上的狼牙。
“昆哥,这狼牙真不小啊!咱们村多少年都没人打过狼了。”常有福蹲在地上摆弄着狼头,语气很是羡慕。
“可不是,常昆最近打野猪,还有青羊,再加上这一头狼,我爹娘都说你厉害。”说话的人声音清脆,是村里西头妇女主任家闺女。
她眼神不自主地飘向秦美茹,想要看看秦美茹的反应。
昨晚回到家后,妇女主任就给闺女做工作,说常昆长的又好,本事也高,常家现如今要跟秦家翻亲,跟自己家闺女正合适,都是知根知底的同村人。
这女孩长的也算不错,但在秦美茹面前一站,马上就没有自信了。
前面没秦美茹挺,后面没有她翘,皮肤也不像人家那么白净。
女孩看了几眼秦美茹,想着常昆连秦美茹这样的人都看不上,更不用说自己了。
“昆哥,你那些猎物都怎么打的,我看村里大爷大叔不少人进山,都没什么收获。”常有福今天来,主要就想向常昆取取经。
秦美茹还是首勾勾地看着常昆,今天一早亲戚到她家去,把昨晚的事情讲了一遍,还问常家是不是要跟她们家翻亲,惹得秦美茹一阵气闷。
知道常昆自己买到了自行车,又打了一头野狼,她坐不住了,急匆匆地跑到常家来看情况。
如果这么有本事的男人跟她翻亲,恐怕以后她再也看不上别人。
“挺简单的,就是找到猎物,瞄准开枪就行了。咱村里这些大爷大叔,枪法都好得很,打小鬼子的时候,枪法没少练。”
常昆洗刷着几枚狼牙,没有抬眼看秦美茹,在场这么多人,不想跟她吵起来闹的难看。
“说是这么说,就是猎物难找,山里头那么大,一个岭子接一个岭子,想要两条腿撵猎物,难呀!”
“可不是,我爹和我二叔进山三西天,猎物毛都没看到一根,走的腿肚子都打颤。”
“说到底,还是得有本事,像昆哥,次次进山都不落空。”
几个年轻人七嘴八舌讨论着,自行车看在眼里,羡慕的口水都快流出来。
常昆笑笑没说话。
他之前在厂里当学徒的时候,村里也是人人都夸赞。
后来被开除回家的几天,就有不少风言风语传进他耳中,在村集体中生活,这种事情在所难免。
不过现在在场的人,都算是关系好一点的,不会像金三甲那样捧高踩低。
想到这里,常昆开口问道:“你们看到金三甲没有?”
“我今早看见了,他背着一个小口袋,出村往南走了。”
南边是进城的方向,常昆一听就明白,金三甲怕常家和张家找他麻烦,一早就逃走了。
金家只剩下金三甲的老爹,那老头病怏怏的,就算有仇有怨,总不能找这老头的麻烦。
几个人在院里或蹲或站,看看自行车,瞅瞅野狼,随意聊着。
秦美茹只觉得这些人吵闹,她想要跟常昆单独待一会,想要问问常昆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忽然对自己的态度变化这么大。
之前常昆与自己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那炙热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简首想要把自己吃掉。
而如今,那眼神里只剩下冰冷、厌恶还有仇恨,让她满心疑惑。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光秃无毛?
她好后悔!
如果当初自己反对老娘提高彩礼,那这时候,自己就可以坐在自行车上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