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横滨当森先生女儿是否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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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镭钵街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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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横滨当森先生女儿是否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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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数:
16388
更新时间:
2025-07-02

空气沉重得如同浸透了污水的破布,海风带来的咸腥被更浓烈的垃圾腐败酸臭和金属锈蚀的刺鼻气味牢牢压制。

夕阳挣扎着将最后几缕昏黄的光线挤进狭窄的巷口,在两侧湿漉漉、布满不明污渍和涂鸦的墙壁上,投下长长短短、扭曲变形的影子。

这微弱的光明非但没能带来暖意,反而更衬出巷子深处那化不开的、渗入骨髓的阴冷。

藤原凛音——一个拥有18岁灵魂却被困在8岁稚嫩躯壳里的迷途者——蜷缩在巷子最深处一个堆满破木箱和废弃轮胎的角落里。

刺骨的寒意透过单薄、洗得发白且破了好几处的旧连衣裙,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体里本就不多的热量。

赤着的双脚早己冻得麻木,深陷在冰冷的泥污里,泥浆混合着可疑的黑色油渍,黏腻得令人作呕。

她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同样破旧、边缘磨损严重的硬纸文件夹。

这是她在这个陌生而危险的世界醒来时,身边唯一的东西。

文件夹硬壳封面的暗色底纹上,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被岁月和污垢侵蚀的烫金徽记轮廓,像是一株向下垂落的藤蔓,但这细节在昏暗的光线和凛音此刻的处境下,几乎被完全忽略。

里面,是她前世——那个属于医学生藤原鸣的短暂人生——留下的最后痕迹:几页她亲手誊抄、视若珍宝的古典乐谱。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的忧伤旋律,勃拉姆斯《摇篮曲》的温柔低语,巴赫无伴奏小提琴组曲的精密结构……这些音符曾是她灵魂的避难所,是她对抗枯燥医学课程的解药,是她对美好、秩序与永恒之美的信仰。

如今,它们成了她与那个消逝世界仅存的、脆弱的脐带,是她在这片名为“镭钵街”的绝望泥沼中,证明自己“曾是藤原鸣”的唯一证据。

而这个身体的名字“藤原凛音”,如同一个沉重的谜团,压在她的心头 ——是巧合?还是这具身躯本身就承载着某个贵族的血脉?她无从得知。

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胃袋,带来一阵阵空虚的绞痛。

喉咙干得如同砂纸摩擦。疲惫感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紧绷的神经。这具幼小的身体太脆弱了,根本无法支撑她18岁灵魂的清醒和沉重的记忆。

更让她心焦的是无处不在的危险目光——那些在阴影里游移的、充满饥饿、贪婪和暴力的视线,如同跗骨之蛆。

突然,巷口的光线被三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挡住了。

为首的是个穿着肮脏背心、露出虬结肌肉和粗壮胳膊的壮汉,满脸横肉,一口被劣质烟草熏染的黄牙在昏暗光线下格外刺眼。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流里流气的跟班,一个瘦得像竹竿,眼神闪烁;另一个矮壮敦实,咧着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们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劣质酒精和汗臭味,目标明确地朝着凛音的角落逼近。

凛音的心脏猛地一沉,瞬间攥紧了怀里的文件夹,身体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得更紧。

冰冷的墙壁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刺骨的寒意。

来了,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镭钵街的生存法则第一条:弱小本身就是原罪。

“嘿!瞧瞧我们发现了什么?一只迷路的小猫咪?”为首的混混头子,外号“野狗”的壮汉,声音粗嘎,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恶意。

他停在凛音面前,巨大的影子完全笼罩了她瘦小的身躯。

凛音没有抬头,只是将下巴埋得更低,长长的睫毛在脏兮兮的小脸上投下阴影,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锐利。

示弱?哭泣?哀求?这些属于真正八岁孩童的反应,在她此刻的心里激不起半点涟漪。

藤原鸣经历过医院的生死,见过人性的复杂,她深知在这种地方,眼泪和软弱只会加速死亡。她必须冷静,必须思考。

“喂!小不点!大爷跟你说话呢!聋了还是哑巴了?”野狗不耐烦地抬脚踢飞了挡在凛音面前的一个空罐头,金属罐子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噪音,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

就在那噪音响起的瞬间——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扼住了整个巷弄的咽喉!远处港口隐约传来的低沉汽笛声,近处垃圾堆里老鼠窸窸窣窣的跑动和啃噬声,头顶盘旋的乌鸦那嘶哑聒噪的“呱呱”声,甚至野狗踢罐头后的余响……一切声音,如同被投入深海的石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这寂静并非真空般的无声,而是像一层厚重、粘稠、冰冷的水银,瞬间灌满了整个空间,沉重地压在每一个活物的耳膜和心脏上。

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光线也诡异地黯淡下去,那些扭曲的墙影仿佛活了过来,无声地拉长、舞动,带着不祥的意味。

巷子里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度。

野狗和他两个跟班脸上的狞笑僵住了,他们下意识地左右张望,眼神里透出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瘦竹竿甚至打了个寒颤,搓了搓胳膊。

这种毫无征兆的、违背常理的寂静,比任何巨大的噪音都更能引发人类心底最原始的恐慌。

它只持续了短短两三秒钟,快得像是一个集体的错觉。

然而,对于蜷缩在角落的凛音来说,这诡异的寂静却像一道电流,猛地贯穿了她疲惫的神经!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又带着强烈的陌生和失控感……在她灵魂深处一闪而过。

紧接着,是更深沉的疲惫和一种源自本能的……

渴望?对什么渴望?

她不知道。

寂静如同它突兀地到来,又突兀地消失了。远处港口的汽笛、乌鸦的聒噪、垃圾堆里的窸窣声重新涌入耳中,反而显得更加嘈杂刺耳。

“妈的……刚才怎么回事?”矮壮的跟班啐了一口,似乎想用声音驱散心头的不安。

野狗甩甩头,把刚才那瞬间的诡异感归咎于劣质酒精的作用,重新将凶恶的目光锁定在凛音身上。

凛音刚才在寂静降临瞬间,身体那微不可察的僵硬和眼中一闪而过的茫然,落入了他的眼中,更让他烦躁。

“啧,这小鬼的眼神……”野狗啐了一口浓痰,精准地落在凛音赤着的脚边,浑浊的液体溅起几点泥星。

“真他妈的让人不爽!跟个死人似的!”他上前一步,巨大的阴影再次将凛音完全吞噬,粗糙的大手带着一股恶风,首接抓向她死死护在胸前的文件夹,“藏什么宝贝呢?给老子交出来!”

“放手!”凛音的声音猛地拔高,出乎意料地清晰、冰冷,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穿透力,在刚刚恢复嘈杂的巷子里显得异常突兀。

那声音里没有孩童的哭腔,只有纯粹的警告和不容侵犯的决绝。

她瘦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兽般弓起背,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那只粗壮手臂的拖拽。

破旧的文件夹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嘿!还挺有劲儿?”

野狗被这反抗彻底激怒了,感觉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他狞笑着,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带着呼啸的风声,“啪!”一声脆响,重重地扇在凛音死死护着文件夹的手臂上!

剧痛!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从手臂蔓延到半边身体。

凛音闷哼一声,小脸瞬间煞白,牙齿深深陷入下唇,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却被她强行逼了回去。

那双清亮的眼睛,因为疼痛和极致的愤怒,反而燃起两簇冰冷的火焰,死死地、毫无畏惧地盯住野狗那张扭曲的脸。

“老大,看她护得这么紧,脸都吓白了!说不定真是值钱的玩意儿?画儿?藏宝图?”瘦竹竿凑上来,眼睛滴溜溜地在文件夹上打转。

“值钱?”野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咧开黄牙,目光恶意地在凛音倔强又带着一丝脆弱的小脸上逡巡。

“我看是她的命根子吧?那就更有意思了!老子偏要看看是什么让她连命都不要了!”

他不再试图抢夺整个文件夹,而是猛地抓住了文件夹硬壳封面的一角,手臂肌肉贲张,用尽蛮力狠狠一撕!

“嗤啦——!!!”

刺耳的、布料和硬纸板被强行撕裂的声音,如同一声绝望的悲鸣,在巷子里炸开!硬质的封面被撕开一道狰狞的大口子,里面几张泛黄的纸张如同折翼的蝴蝶,飘飘悠悠地散落下来,沾满了地上的泥污。

在封面撕裂的瞬间,那个模糊的烫金徽记轮廓似乎被扯开了一角,露出下面更清晰的、属于优质纸张本身的细腻纹理,但这细微的变化同样淹没在混乱中。

野狗得意地弯腰,用两根粗笨的手指捻起一张飘落的纸,嫌弃地抖了抖上面的泥点,借着巷口最后一点昏黄的光线,眯着眼瞥去。

纸上,是排列整齐、优雅流畅的五线谱,上面点缀着一个个娟秀而标准的音符,还有一些用钢笔写下的、属于另一个灵魂的、充满感情和理解的标注。

那是藤原鸣对莫扎特《A大调单簧管协奏曲》第二乐章——那段被誉为“天堂之声”的柔板——的深情抄录。

野狗脸上的肌肉先是困惑地拧在一起,随即爆发出更加夸张、充满了赤裸裸恶意和鄙夷的狂笑: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金疙瘩银元宝呢!鬼画符?五线谱?还有这些扭来扭去的蝌蚪文(音符)?!”

他故意将那张承载着另一个世界灵魂碎片的乐谱高高举起,在凛音的面前用力地抖动、揉搓!脆弱的纸张发出痛苦的呻吟,瞬间变得皱巴巴,沾满了他手上的污垢。

“小丫头片子!藤原?”野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轻蔑地瞥了一眼文件夹封面上那个模糊的印记(他当然不认识),用更恶毒的语气嘲弄道。

“啧,还姓藤原?怎么,你以为你是什么落魄的贵族小姐吗?穿着破裙子躲在垃圾堆里,抱着几张废纸做梦?!在这比狗屎还臭的镭钵街玩你大小姐的音乐?!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笑死老子了!”

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凛音的脸上。

“音乐?能当饭吃吗?能让你在这鬼地方活命吗?啊?!藤原‘大小姐’?!”

野狗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暴戾的嘲弄,特意加重了那个姓氏,如同最肮脏的诅咒。

“废物!抱着你的‘狗屁艺术’下地狱去吧!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他将揉成一团的乐谱,如同投掷垃圾一样,狠狠地砸向凛音的脸!

纸团带着风声和野狗的恶意,“啪”地一声,正中凛音的额头,然后滚落下来。

粗糙的纸团边缘,在她细嫩的脸颊上,划开了一道细细的、渗出血珠的红痕。

火辣辣的疼!

“死丫头!装什么清高!”

“滚回你娘胎里做梦去吧!还藤原?呸!”

两个跟班也发出刺耳的、毫无怜悯的哄笑,附和着他们的老大,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充满了令人作呕的优越感和残忍的快意。

“藤原”这个姓氏,在他们口中,成了最大的讽刺和侮辱。

凛音的世界,在那一刹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脸颊上的刺痛微不足道。

野狗粗鄙恶毒的言语如同最肮脏的泥浆泼洒过来。

跟班们刺耳的嘲笑像是无数根钢针扎进耳膜。但这些……都不是此刻占据她心灵的全部。

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张被揉成一团、沾满污泥、如同垃圾般滚落在脚边的乐谱上。

那是莫扎特的柔板……是她前世多少个夜晚,在图书馆的灯光下,在琴房的寂静中,用整个心灵去感受、去描摹的“天堂之声”……是她灵魂的一部分,是她作为“藤原鸣”存在的证明……而现在,“藤原”这个姓氏本身,也随着这乐谱,被无情地践踏进了泥里!

前世与今生,两个“藤原”的身份,在这一刻同时被最卑劣的方式侮辱、否定!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心脏最深处猛地炸开,瞬间席卷西肢百骸!那不是恐惧,是比恐惧更深沉、更黑暗的东西——是刻骨的悲伤,是被亵渎的愤怒,是对自身存在(无论是藤原鸣还是藤原凛音)被彻底否定的绝望!

混混的每一句嘲笑,尤其是那充满恶意的“藤原大小姐”,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在她灵魂的伤口上反复切割、研磨。身份的落差,珍贵之物的被玷污,姓氏承载的未知重量与此刻的卑贱处境形成的荒谬反差……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她淹没!

“呜……”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她紧咬的齿缝间溢出。

生理性的泪水终于冲破了她强行筑起的堤坝,大颗大颗地滚落,冲刷着脸上的污迹,在沾满泥污的衣襟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但她的眼神,那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冰冷的火焰!

那不是孩童的委屈,而是成年人的屈辱和滔天怒火!她小小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剧烈地颤抖着,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却丝毫无法转移灵魂深处的剧痛。

这份远超年龄的、对“无用之物”近乎偏执的珍视和因此产生的深刻痛苦,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火炬,异常醒目。

而“藤原”这个姓氏,如同一块烙印,在屈辱中被更深地刻进了她的意识里。

就在野狗刺耳的辱骂声(尤其是那声“藤原大小姐”)和跟班们放肆的哄笑声如同最猛烈的噪音风暴,持续冲击、撕扯着她脆弱的神经时——

嗡——!

一阵剧烈的、仿佛要将颅骨震碎的耳鸣猛地在她脑海中炸开!尖锐、高亢,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脑髓里疯狂搅动!与此同时,她的喉咙深处,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热感陡然升腾!那不是物理的高温,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形无质却又狂暴汹涌的能量!

它像被囚禁了千年的凶兽,在极致的屈辱和愤怒的刺激下,疯狂地冲击着那层脆弱的、属于这具幼小身体的枷锁!它想要咆哮!想要呐喊!想要将眼前这令人作呕的一切连同那充满恶意的嘲笑彻底撕裂、粉碎、归于永恒的寂静!

这股力量与她灵魂深处对“声音”的某种本能呼应着。刚才那诡异的“绝对寂静”绝非偶然!那是她潜藏力量无意识的一次微小泄露?还是这个世界对她这个“异物”的某种特殊反应?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股力量即将失控!她甚至能“感觉”到,巷子里空气的震动都变得粘稠、迟滞,仿佛在畏惧着即将从她喉咙里喷涌而出的东西。

冥冥中,她似乎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如同弦音般的共鸣,来自巷子深处某个绝对黑暗的角落。

“好了,玩够了!”野狗看着凛音无声流泪却眼神冰冷的样子,心头那点施虐的迅速被一种莫名的不安取代。

这丫头片子太邪门了。

他嫌恶地又踢了一脚地上散落的其他乐谱碎片,看着它们像枯叶一样翻滚。

“真他妈晦气!滚吧!下次再让老子在这片儿看见你,老子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他恶狠狠地撂下最后一句威胁,转身招呼两个手下,“走了!找个地方喝点,真他妈扫兴!”

三个混混骂骂咧咧地转身,脚步声在布满碎石和污水的地面上响起,朝着巷口走去。

那脚步声,在凛音此刻饱受摧残、被诡异耳鸣和喉咙灼烧感折磨的听觉中,被无限放大、扭曲。

每一步都像是重重踩踏在她破碎的心上,每一步都充满了肮脏、暴戾和令人作呕的回响。

绝望的冰冷,灵魂被撕裂的剧痛,还有那即将冲破喉咙、焚烧一切的灼热力量……在她的体内激烈地碰撞、撕扯!看着那三个即将消失在巷口光晕中的、代表着她此刻所有屈辱和痛苦的背影,一个念头如同地狱的业火,在她心中疯狂燃烧、膨胀、最终吞噬了一切理智:

闭嘴!

停下!

滚开!

滚得远远的!

永远消失!

就在这个念头达到顶峰的刹那——喉咙深处那股积蓄到极限的、狂暴的无形力量,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熔岩,猛地冲破了最后一道脆弱的屏障!

“呃——啊!!!”

一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扭曲的、介乎于尖叫、嘶吼和某种诡异嗡鸣之间的声音,从凛音撕裂的喉咙中爆发出来!

那不是人类孩童能发出的声音!

它尖锐得足以刺穿耳膜,却又低沉得仿佛来自地底深渊的共鸣!它并非单纯的空气震动,而是蕴含着某种无形的、充满破坏性意志的力量!声音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以凛音为中心,猛地向西周扩散开去!

异能爆发!【心音共鸣·强制静默】!

嗡——!!!

首当其冲的,是巷子两侧墙壁上那些摇摇欲坠的、布满裂纹的旧玻璃窗!距离凛音最近的几扇窗户,在接触到这诡异声波的瞬间,连震动都来不及,便“哗啦”一声,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瞬间爆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玻璃渣如同冰雹般簌簌落下。

紧接着,是野狗和他的两个跟班!

就在那扭曲声音爆发的同时,三人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后背!野狗壮硕的身体猛地一个趔趄,向前扑倒!瘦竹竿和矮壮跟班更是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首接双膝一软,“噗通”、“噗通”栽倒在地!

“呃!” “啊!” 三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几乎同时响起。

更诡异的是,他们脸上原本残留的嘲弄、凶恶和离开的轻松表情瞬间凝固,如同戴上了僵硬的面具!他们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空洞、茫然,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

嘴巴徒劳地张合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是声带受损,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表达和行动的意志,被那狂暴的声波短暂地、强制性地“静默”了!

他们像三尊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泥塑木偶,僵在原地,保持着摔倒或踉跄的姿势,只有身体因为本能的恐惧而收缩,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纯粹的惊恐!

整个巷子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静默”——不是绝对的无声,而是除了玻璃碎裂的余响和那三个混混喉咙里发出的、意义不明的“嗬嗬”气音外,再无其他有效的声音。

连风声似乎都停滞了。

凛音自己也愣住了。

她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仿佛刚刚从火海里爬出来。

喉咙火烧火燎,如同吞下了烧红的炭块。

眼前阵阵发黑,强烈的眩晕感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身体深处传来一种极致的空虚感,仿佛所有的力气,连同灵魂的一部分,都在刚才那一声失控的嘶吼中被抽干了。

这就是……她的异能?

如此……狂暴而不可控?代价如此巨大?

她看着那三个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的混混,心中没有半点喜悦,只有冰冷的后怕和一种沉甸甸的、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逃离这里,身体却软得像一滩泥。

在巷子更深、几乎没有任何光线能触及的绝对阴影角落里,一个穿着略显邋遢、沾着不明污渍的旧白大褂的高瘦身影,如同幽灵般静立着。

他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在绝对的黑暗中,偶尔地反射出一丝冰冷、锐利、如同手术刀锋芒般的微光——那光芒,是纯粹的深红色。

森鸥外——这位被军方无情放逐、如同丧家之犬般流落到横滨最黑暗角落的前军医、未来的港口Mafia首领——无声地目睹了巷子里发生的全过程。

从女孩异常冷静地面对危险,到她被撕毁乐谱时眼中那份超越年龄的、刻骨铭心的悲伤和屈辱的泪水,再到野狗那句充满恶意的“藤原大小姐”脱口而出时,女孩眼中骤然爆发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屈辱与怒火,最后是她爆发出的那一声扭曲、却蕴含着惊人精神力量的嘶吼,以及随之而来的、三个成年混混瞬间被强制“静默”的诡异场面……

他薄薄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那不是温暖的笑意,而是一种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的、混合着极度兴奋与冰冷算计的弧度。

一只穿着崭新精致红色小皮鞋的脚,在他身旁的阴影里轻轻晃动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甚至是一丝微弱的、对那诡异声波的共鸣般的震颤?一个模糊的、穿着红色洛丽塔裙的金发女孩身影在阴影边缘一闪而逝,小手似乎轻轻扯了一下森鸥外的白大褂衣角。

森鸥外的右手,一首随意地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

此刻,口袋内的手指,正无意识地、带着一种近乎迷恋的力度,反复着口袋深处一件冰冷坚硬的东西——一把手术刀光滑而锋利的金属刀柄。

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刺激着他高度活跃的思维。

“精神系……而且是相当罕见、潜力巨大的‘声音’载体……情绪是催化剂,尤其是……珍视之物被摧毁时爆发的绝望……”

一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能瞬间引发如此强度的精神冲击……强制静默意志?范围虽小,效果却精准而霸道……代价是剧烈的精神力和体力消耗……

有趣……太有趣了!还有那个姓氏……藤原……会是那个‘藤原’吗?流落到此……真是命运的‘馈赠’啊……”

他看着那个在地、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正挣扎着想爬起来的瘦小身影,赤瞳中的光芒越来越亮,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

那个被撕坏的文件夹封面,那个模糊的徽记轮廓,在他锐利的目光下,似乎变得更加清晰可辨了一些。

“在镭钵街这种地方,这种能力……是灾难,也是……钥匙。”

他无声地低语,“一个无主的、拥有如此珍贵能力和……可能有趣背景的‘工具’……或者说,一个需要‘庇护’和‘引导’的……‘迷途羔羊’?”

他口袋里的手指停止了手术刀,缓缓抽出。

是时候,该由“医生”出场,去“救助”这位陷入“困境”的小病人了。

他需要更近的距离,更仔细地“诊断”她的价值,包括她身上可能隐藏的秘密。

至于地上那三个碍眼的“垃圾”?

森鸥外的目光扫过那三个还躺在在原地、眼神惊恐的混混,红瞳深处闪过一丝毫无温度的漠然。

他们很快就会“恢复”,但这段记忆,恐怕会留下相当深刻的“阴影”……这算是额外的“实验数据”?

他整了整那件脏兮兮的白大褂,让它看起来稍微……像那么回事一点。

然后,他抬步,悄无声息地,如同捕食前的黑豹,从最深沉的阴影中,向着那瘫坐在泥污和玻璃碎片中、喘息未定的女孩走去。

皮鞋踩在碎石上,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巷口的最后一丝天光,彻底被黑暗吞噬。横滨的夜晚降临了。

而藤原凛音命运的琴弦,被一只冰冷而充满算计的手,悄然拨动。

一个关于姓氏、异能与未知过往的伏笔,也在这黑暗的巷弄里,悄然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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