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海水在晨光中泛着粼粼波光，林婷站在珊瑚宫殿的露台上，银白色的鱼尾轻轻拍打着水流。经过数月刻苦练习，她终于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体内鲛人的力量，随意的变换人类或鲛人状态。
"真的决定好了吗？"
沧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海水特有的低沉回响。林婷转过身，看见沧溟正凝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忽然意识到，沧溟此刻看她的眼神，就像在透过她注视着另一个身影——那个叫云的女子。
"是的，我想完成学业。"林婷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那里还有我的朋友，我的生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尾音消散在海水中。沧溟游近她，银蓝色的长发随着水流轻轻飘动。他伸手轻抚林婷的发顶，这个动作让林婷想起小时候父亲安慰她的样子。
"傻孩子，"沧溟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你不必为此感到愧疚。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但我们不会束缚你的选择。"
林婷的眼眶突然发热，她急忙低头，假装整理腰间挂着的珍珠饰品。那些珍珠是鲛医珏昨晚特意送给她的，据说能在危急时刻发出只有鲛人才能听见的声波。
"凯厄斯己经准备好了。"沧溟突然说道，转身向殿外游去，"跟我来。"
议事厅内，凯厄斯正安静地等待着。阳光透过水晶穹顶洒在他身上，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看到林婷进来，他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你是否愿意与我签订契约？"沧溟开门见山地问道，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这是你离开的唯一条件。"
凯厄斯的目光在林婷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愿意。"
接下来的场景让林婷莫名心跳加速。沧溟用一枚锋利的贝壳在自己和凯厄斯掌心各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珠立刻涌出，却在海水中诡异地保持着球形。随着沧溟低沉的咒语声，两滴血珠开始旋转、靠近，最终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颗小小的血珠悬浮在水中。
"你是否愿意在任何情况下都不透露关于鲛人族的任何信息？"
"我愿意。"
"你是否愿意永远爱护、保护林婷，永不伤害她？"
"我愿意。"
凯厄斯的声音坚定有力，在宽敞的议事厅内回荡。林婷突然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熟悉——这不就像人类婚礼上的誓词吗？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荒诞的画面：穿着婚纱的凯厄斯，手持贝壳圣经的沧溟，而她自己...
"天啊！"这个念头让林婷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她拼命摇头，试图把这荒谬的想象甩出脑海。
"你在干什么？"仪式结束后，沧溟和凯厄斯同时转向行为古怪的林婷。
"没、没什么！"林婷结结巴巴地回答，感觉脸颊更烫了，"结束了吗？那我们走吧！"
离开的时刻比想象中更加伤感。鲛医珏为她准备了一个小巧的贝壳药盒，里面装着能在陆地上使用的各种药剂；云的姐妹们送给她一串会随温度变色的珍珠手链；就连平时严肃的守卫们也悄悄塞给她几枚锋利的鳞片作为防身武器。
"记住，"沧溟最后拥抱她时低声说，"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坚持到我到来。汐灵会为你指引回家的路。"
林婷抱紧怀中的带带，它让她知道，就算离开，她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凯厄斯己经先一步游向出口，他的背影在深蓝色的海水中显得格外挺拔。
"我会回来看你们的。"林婷努力不让声音颤抖，她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数日的水下宫殿，那里的一砖一瓦都承载着太多回忆。
穿过最后一道水幕时，林婷忍不住回头。她看见沧溟依然站在原地，银蓝色的长发在海流中舞动，像一面孤独的旗帜。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时鲛人的歌声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海面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林婷深吸一口久违的空气，感受着重力重新作用在双腿上的奇异感觉。凯厄斯己经站在礁石上等她，阳光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折射出细碎的光点。
"准备好了吗？"他伸出手，掌心还留着那道契约的痕迹。
林婷点点头，当她握住凯厄斯的手时，那个荒诞的婚礼念头又冒了出来，但这次，她只是悄悄红了脸，没有试图甩开这个想法。
海浪拍打着礁石，仿佛在为他们送行。林婷知道，前方等待她的不仅是未完成的学业，还有更多未知的冒险，现在的她，不再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