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为了自己那点掌门形象,长云是一个人在屋里见霖无忧他们的。
现在,霖无忧无奈,只能把外面的人叫进来,“外面的,赶紧进来,老头岔气了,再不救一会菊花都凉了。”
大家伙都疑惑了一会。
——哪来的菊花?
然而外面的人赶紧入内,见到长云的模样,一边憋着乐,一边喂丹药,好一番“乌龟摇摇王八”后,长云才按着被晃晕的头醒过来。
不是他们不渡灵力,而是昨夜大火之后,掌门不知道怎么,灵力根本渡不过去,就像灵根无法吸收一般,掌门的解释也只是运功时受了点小伤,大家也就没多说,毕竟这种事关系重大,不能被外人知道了去。
长云努力地清晰了一下自己那重影的视线,心里何其愤然:
一是为灵力无法运转之事,二是为大火把他假发都烧没之事,三是为脸上这洗不掉的乌龟王八。
第一件事他暂且不知缘由,后面两件事他肯定就是万灵宗的人干的。
但他没有证据。
这时,外面又匆匆进来一人,在长云耳边说了几句,长云眸色一沉,眼底淬毒,看向霖无忧,语气阴凉:
“你们看起来都很困,昨晚怕是睡不安稳吧?”
霖无忧斜撑着额角,懒散道:
“长大掌门,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万灵宗的弟子都在长身体,每天至少睡西个时辰,你一大早把我们叫过来,问一群没用的东西,早餐也不给上……”说着,他哈欠了一声,“哎~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话,话说不全,礼,礼也不周,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啥。”
他抻了抻脖子,牵着墨飞站起来,“行了,没别的事我们先回去了,小崽子们,走了。”
“站住!”长云斥道,“刚刚有弟子来报,七长老死在房中,尸毁人亡,昨天与他发生矛盾的只有你们万灵宗的人,霖掌门,你们恐怕走不了!敢在我青云宗行凶,真是好大的胆子!”
霖无忧扫了几人一眼。
清莹看着别处吹口哨,赤离己经靠在门边准备回去,风渠子除了那把剑啥也不关心,池渊呆呆地看着前方……
而墨飞,也是面不改色,一脸淡然。
霖无忧昨晚感觉怀里空空的时候就醒了一下,然后发现墨飞不见了,出门看见池渊也不在屋内,他大概就猜到这群小崽子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他平时虽然躺平,但也不是个傻的,第一次去万灵宗的时候,他就发现那个地方不太正常。
哪有头上冒火的狗,会动又会跳的布偶,比人还大的小宠物……
唯一正常一点的,就是那只帮他引路的小蜜蜂了。
再加上昨晚抓人的时候看到的那些,他己经了然。
他穿的可是修真界,只不过是懒得拆穿,一群小崽子,至少对他和墨飞很好就行了。
至于墨飞,本身就对外人抵触,与其让他去别的什么宗门,不如让他待在他想待的地方,只不过霖无忧现在有点担心——
小崽子们果然把他香香软软、乖巧懂事的飞飞公主带坏了。
思绪乱飞之时,霖无忧己经收回了视线。
对待长云的怒火,他只是笑了一声:“你老糊涂了吧,昨天冤枉了一次还不够,今天又是同样的戏码,来两次可真就没意思了。”
“哼!是非与否,你们都得随我去现场看看!”长云甩袖走出,“霖掌门若心里没鬼,还怕什么,都给本尊跟上!”
霖无忧揉了揉耳屏,“一把年纪,还吼这么大声,也不怕口水呛着自己。”
“……咳咳咳……”前面的长云突然咳嗽了几声。
霖无忧嗤笑:还真能呛着。
……
几人走往现场,霖无忧和墨飞在前面走着,后面的西个来回投递眼神。
赤离朝清莹努努眼:你杀的?
清莹抿嘴摇头:他敢叫家长,我就吓了他亿下下。
——还是按霖无忧在千里通上给她讲的鬼故事吓的,霖无忧说故事原型是她的那个布偶,但她一点都不这样觉得,她做的活尸妹妹明明就很可爱。
赤离又看向风渠子,风渠子淡定地点了点剑:我只是刺了一剑,报个小仇。
池渊展示了一下小黑:他人讨厌,小黑咬了一只胳膊一条腿。
赤离也摆摆手:谁让他多事,我不过拔了个舌头。
这时风渠子又指了指前面被霖无忧牵着的某人。
大家一同点头:懂了。
……
到达现场,画面属实惨不忍睹。
尸体与爆炸的巨人观有的一拼。
头颅滚到一边,双目还大瞪着,眼中充斥着红血丝。
墨飞有心想挡一下,他还记得当初,霖无忧杀付清卓的时候,都是闭着眼刺的,但他现在身高不够,只能在心里自己气自己。
而霖无忧刚到那刻,手确实握紧了一下,但意识到掌心里还有一只小手时,立马就松了力气,随后蒙住墨飞的眼睛,把人带出了房间。
“别看,脏东西。”
墨飞顿了一下,本来要抬起的手放了下去。
霖无忧又把池渊叫出来,“你们都少看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池渊愣愣地点了下头,自觉在墙外站着。
犹豫了一会,霖无忧给自己使了个障眼法,再往里看时,地上那一坨烂肉便盖上了绿油油的马赛克。
嗯。午饭还是不吃了。
就吃个晚饭算了。
里面有人在检查尸体,长云见状皱了下眉,又走出来,看向霖无忧几人,“霖掌门,交代一下吧,你们昨夜都在哪?”
霖无忧反问:“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
长云一噎,“有人能证明吗?”
霖无忧乐道:“我们不都是人证吗?”
长云觉得这人是真的不要脸皮,“你们都是一伙的,屋子里没有别人,不能算。”
霖无忧继续乐道:“原来你也知道我们屋里没别人啊,我还以为你们青云宗都是串着睡的,或者说,你们这流行睡觉的时候,在床边放个什么人看着你睡?”
长云突然回想起昨晚做的噩梦,梦里他是个普通人,那鬼白飘飘的,从井里爬出来,披头散发,在地上阴暗爬行地追着他……
咦——长云浑身抖了个激灵,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是没有人能证明,你们一晚上都待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过了?”
霖无忧无所谓地点点头。
长云阴笑了一声,“昨天就你们跟老七起了冲突,你们又没证据证明自己,所以目前你们嫌疑最大,霖掌门,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