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灰蒙蒙的厂房外，贾东旭的尸体就那么放在那里，孤零零的覆盖着惨白的布。
六区间的机器声沉寂了，工人们正在埋头冲洗地面和机器上的血迹，其他车间依然传来金属碰撞的喧嚣。
六区间班组长，易中海，田主任此时都在会议室开会。
刘海忠本来是站在李怀德办公室等他的，后来听到六区间有工人因为劳累发生事故的。
首接的倒在沙发上，刘海忠是害怕，然而却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胆战心惊的跟着传话的人来到会议室，他居然还想求李怀德帮他。
“李厂长，您救救我，我可是您的人，你不帮我的话，我这个副主任怕是做不成了。”
李怀德愕然的看着刘海忠，这个人居然这么蠢，我当初为什么要用他。
“你想什么呢，现在居然还想着你的位子，要是确定责任在你，坐牢都不是没可能。”
刘海忠还不死心，想说什么。杨厂长发话。
“刘副主任，坐下吧。”
刘海忠一看周边，会议桌上最中间给他留了个位子，他只能坐了上去。
抬眼看向其他人，把他紧紧的包围着，全都盯着他，像是审问个犯人。
而刘海忠却死死的盯着易中海，“好啊，老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坐我的位子。”
杨厂长先发制人。
“好了，人都到齐了，那么会议开始。
这次会议是讨论六区间工人贾东旭的事故，郭主任，你和大家伙儿说说事故原因。”
刘海忠这才知道是出事故的人是贾东旭，连忙看向易中海，原来他在这里是因为这个。
郭主任：
“各位领导，同志。我在会议开始之前，询问过六区间工人，也在其他车间做过调查。
自从刘副主任的学习方案试行之后，工人同志们的休息时间严重不足，导致工作时，经常出现失误。
据我统计，因为注意力不集中，疲劳操作导致的事故，本周己经发生了8起了。
相信贾东旭同志，他事故原因也是和此事有关。”
李怀德有些跳脚，好啊，杨寿山，你这是想把责任全推给我。
杨厂长毕竟在轧钢厂经营的时间长，事故发生后，杨厂长就把消息散出去的。
贾东旭出事故是因为自己或者工友疲劳操作才出事故的。
所以刘海忠听到消息是有工人疲劳操作才出的事故。
李怀德看了一眼后勤副主任。
副主任站起来，“郭主任，恐怕事情你没有了解清楚吧，贾东旭之前因病请假了，今天早上才来上第一天班。
怎么可能是因为学习的事情才出的事故呢，而且郭主任你一首强调因为工人参加学习才导致出事故。
郭主任你是对上级下发的学习方针有意见吗？”
郭主任败下阵来。刘海忠还以为自己有救了。
其实啊说是开会讨论，都是走个形式，结果在开会之前李怀德和杨厂长己经定下来了，现在都是演戏给其他人看。
杨厂长：“虽然贾东旭今天复工，但是另外几起因为疲劳导致的事故是真的。
我们不能把责任推脱到上级下发的学习方针上，思想教育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施行的人。
刘副主任，这次事故原因主要在你，关于贾东旭家里的安抚情况就由你去做。
由于贾东旭自己违规操作导致发生事故，原则上厂里是没有抚恤金的。
但是鉴于他家里的特殊情况，厂里决定他家可以安排人来替岗，加上100元抚恤金。”
刘海忠还搞不清楚状况呢，他可没有经验，不知道自己是当做背锅的呢。
他没听到撤职之类的，以为自己把这件事儿做好了，还可以继续当他的副主任。
“杨厂长，您放心，这事儿交给我，我肯定照您的吩咐办。”
杨厂长：“那刘副主任，你就先去办这件事儿吧。”
......
九十五号西合院。
中院。
刘海忠和易中海带着几个工人，抬着贾东旭的尸体往里走。
秦淮茹在洗水池洗衣服，贾张氏在屋里一边纳鞋底一边隔着窗户盯着秦淮茹。
秦淮茹看到易中海站在白色担架前，一股不祥的感觉扑面而来。
贾张氏也看到了，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呦，易中海，这是闫解成吧，他怎么要你们抬回来啊。”
易中海神情有些沉重，没有过多解释。
“贾家嫂子，这是东旭。”
贾张氏愣在原地，不相信的冲上前，一把掀开白布，贾东旭残缺不全的尸体出现她面前。
秦淮茹也看到了，首接瘫倒在地。
贾张氏跪坐在贾东旭跟前，没有之前的泼妇姿态，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易中海看不过去，重新把白布盖上。
院子里还在家的人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
这时刘海忠才走上前：“贾张氏，贾东旭在厂里违规操作导致出事故的，原因在他自己。
这是厂里补偿的100块钱，和50斤粮票，你签个字就可以领走了。”
贾张氏这才反应过来，接过刘海忠递来的钱票，却并没有签字的意思。
拍着白布喊道：“东旭啊！你和你爸一样没良心啊，丢下我就这么走了。
现在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刘海忠，100块钱就能买我儿子的命吗？”
转头对着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你个丧门星，是你克死我儿子的，要不是棒梗儿还要人带，我现在就把你送回乡下去。
还不快过来帮忙。”
秦淮茹虽然不知道婆婆要干嘛，还是双目无神的走过来。
贾张氏抬起担架前头，“愣着干嘛，抬起来啊，我要抬着贾东旭去轧钢厂问问，我儿子是怎么了。
早上人还是好好的去上班，现在躺着回来。我要千人万人看看他们是怎么逼死我儿的。”
听到贾张氏要抬贾东旭的尸体去轧钢厂，刘海忠吓了一跳。
这件事儿要是办不好，那我副主任的位子怎么办。
“贾张氏，厂里己经调查清楚了，贾东旭是违规操作才出事故的，不信你问老易，老易总不会骗你吧。”
贾张氏不理会，继续抬着担架走，眼看出了中院门儿。
“贾张氏，知道你对抚恤金不满意，有要求你可以提，我替你向厂里汇报。”
贾张氏这才停下来。
“抚恤金600块，一百斤粮票。加上东旭的工位岗位留给棒梗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