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傻乎乎的回到轧钢厂会议室。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三五成群的在讨论着什么,刘海忠隐约听见采购日本设备什么的。
看到刘海忠回来了,杨厂长叩了叩桌面。
“都安静一下,等会儿再讨论。”
“刘副主任,事情办得怎么样,家属在协议书上签字了吗?”
刘海忠:“没有,贾张氏说要六百抚恤金,一百斤粮票。然后把贾东旭的工位留给他儿子才能签字。”
杨厂长:
“刘副主任,一百的抚恤金己经是破例了,岗位的事儿可以答应,抚恤金这条件厂里不可能答应。
如果这件事儿你办不好的话,后果你自己知道的。”
刘海忠连忙点头,“杨厂长,你放心,我会办好的,我这就去做。”
刘海忠转身就走,没有看李怀德一眼。
李怀德有些玩味得看向刘海忠离去的背影,这么快都忘记谁让你升上来的?
......
等刘海忠气喘吁吁的回到西合院,贾东旭的尸体就那么放在大院门口。
秦淮茹跪坐在青石板上一声不吭,而贾张氏则坐在台阶上疯狂叫骂着,附近几个院子里人都出来了围在旁边看着热闹。
“秦淮茹,你个丧门星啊,我们家东旭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啊。
大伙儿评评理!这丧门星克死我儿啊。我们家东旭还在的时候他就勾搭汉子啊,和对门的傻柱眉来眼去的,指不定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啊。
现在更是克死了我儿子,东旭啊,老贾啊,你们在地下要看好了。
大家伙儿听着,谁敢往我家这寡妇门前凑,我就吊死他家房梁上!”
显然贾张氏骂了不止一会儿了,这一套话喊得很熟练,秦淮茹脸上的巴掌印说明她争辩了,但是没有意义。
看到刘海忠回来了,贾张氏才停止叫喊。
“刘海忠,轧钢厂答应了吗?
没有的话我现在和东旭一起去轧钢厂,刚好是下班的时间,更多人看到。”
刘海忠为了自己这副主任的位子也是豁出去了,“贾张氏,是不是给你600抚恤金你就能签字。”
贾张氏肯定的道:对!
刘海忠绕过贾东旭的担架,回家从床底下拿出五十张大黑拾,回到大门口展示给贾张氏看。
“看好了,这是五十张大黑拾,和一百斤粮票。你先签字,签完字我就给你。”
贾张氏贪婪的看着刘海忠手上的钱,“刘海忠,我要是签了字你不给我,我就把东旭放在你家里不走了。”
她是个文盲,不过会写自己的名字。
贾张氏在赔偿协议书上签上名字,然后一把抢过刘海忠手上的钱,对着还在哭泣的秦淮茹喊。
“哭什么,还不把贾东旭抬回去。”
刘海忠接过协议书,也不管了,就回轧钢厂报功去了,这一张纸可花了他五百块。
等把贾东旭抬到大堂,贾张氏对着易中海说:
“一大爷,你是东旭的师傅,东旭现在走了,后事希望您能帮帮忙。”
“贾家嫂子,你放心,东旭的后事我会帮忙的。
只是你们家以后怎么办,棒梗儿还小,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得家里派个人去轧钢厂上班才能稳定。”
“您放心,我会去上班的,等到棒梗儿大了,再把工作给棒梗儿。”
易中海有些怀疑,虽然说贾张氏比他还小,但是按她的风格,能适应轧钢厂的工作吗?
他还是倾向于秦淮茹去顶岗,他刚刚那话的意思就是秦淮茹去顶岗他去带她的。
等帮忙的人和易中海陆续回家了,贾家现在就婆媳两个加上一个孩子。
贾张氏才对秦淮茹说:
“秦淮茹,我知道你和傻柱没关系,刚才我在大院外面是故意的。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秦淮茹克夫而且还不检点,你是没法改嫁了。
你就守着棒梗儿吧,等棒梗儿长大了,给他娶个媳妇儿,就一切都好了。”
秦淮茹委屈的说:“妈,我没有改嫁的想法,你怎么能当着东旭的尸骨说这种话呢。”
贾张氏:“我也是寡妇,我知道寡妇是怎么样的不容易。
我知道你现在没有想法,但是架不住以后呢,所以我把你的改嫁的路先断了。
至于抚恤金和东旭的工作岗位,你别惦记了,我会去顶岗的。”
贾张氏实在是不放心秦淮茹,虽然秦淮茹己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她。
反而更有味道,院里的男人哪个没偷看过秦淮茹,刚刚易中海的意思她听懂了。
易中海想让秦淮茹去轧钢厂是什么意思,在院子里她还可以盯着,要是秦淮茹在轧钢厂干了什么事儿,她可看不见。
......
轧钢厂。
刘海忠赶到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己经没人了,只剩下一个工人守在门口。
“刘副主任,杨厂长让我等您送协议书来。”
这时广播声传来。
广播员:
“全体革命职工请注意!全体革命职工请注意!关于试行《两学两比》思想教育运动的方案从今天起开始取消。
现通报一起重大生产事故:
今日下午三点时二十分,三号轧钢车间六区间,贾东旭同志因违规操作,未关电闸箱开关,便进行设备检查,造成死亡。
经厂党委调查认定,事故首接原因为贾东旭未按规定操作。
间接原因是机床车间副主任刘海忠,歪曲上级学习精神,强占工人同志们休息时间,导致本周我厂出现8起事故。
班组长操作规范未教育好,对于贾东旭同志的多次违规操作未及时发现。
现作出如下处理决定:
一、撤销刘海忠同志机床车间副主任职务,降为一级工,留厂查看一年,一年内不允许参加晋级考核,并每日下工后清洁厕所。
二、撤销三号轧钢车间六区间班组长职务,降为工人。
......
请全体职工谨记抓革命、促生产、保安全!完毕!”
刘海忠失魂落魄的愣在原地,赔偿协议书从手指间掉落,他好像做了一周的梦,现在梦醒了。
那个守门的工人,捡起协议书。
“刘海忠,我去把协议书送给杨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