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似乎有点明白,季墨时为什么喜欢关着他了。
女生崇拜憧憬的眼神简直和倒刺一样深深往他心口里钻,想要出,还会叫他再疼一遍。
季墨时平常都是穿正装的,今天来理工大找他,居然只穿了件如此轻薄的黑衬衫。
男人身上本来就有股沉稳禁欲的气息,是女孩子喜欢的那款类型,又刻意打扮得鲜活四溢显年轻,季墨时好像时刻准备在理工大开屏一样。
想起季墨时每天都会给他搭配衣裳,白希觉得他也有必要规范一下伴侣的着装,起码不可以是把肌肤衬得那样白,又那样修身贴紧腰线的轻薄衬衫。
“没关系啊,我喜欢年龄稍大一些的伴侣。”女生更雀跃了,又把目光挪向白希,诱哄一样的发出询问:“我也喜欢小奶狗,弟弟我们也加个微信吧?”
季先生清和的笑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格外淡然清冷的嗓,“他是我爱人。”
“……啊抱,抱歉。”
遭受到拒绝的女生并没有多尴尬的无措,看向两人的眼神里多了更加疯狂的热烈,捂着嘴巴道歉后,后退着离开,眼神拉丝一样游离在两人之间。
白希好讨厌有人这样去看季墨时。
季老板在公司是不是也被员工这样用眼神轻薄?
他哼出了个鼻音。
两厘米的守则,感情只有他一个人背是吧?
还说把他当伴侣呢,有人加微信都不明确拒绝的。
接下来的路程,白希气咻咻的连个眼神都没给季墨时过,低着头只是在走路。
“生气了?”季墨时捏了捏他的手,“走错了,食堂在左边。”
白希红着脸扬起头,狠狠地转身,“我知道!”
“怎么气成这样?”
季墨时觉得好玩,又逗他,“小姑娘的形象不错,公司正好要招一批实习生,下次遇见,或许可以加上联系方式聊聊?”
“先生,你是总裁,还是人事?”白希嘟囔着,心里发烦,口无遮拦,“我的形象才叫不错呢,都不见先生请我到公司实习。”
“先生的工作数据还是我查的呢。”
“好,等你毕业做我助理?”
远远见到了食堂,学生不少,季墨时微微弯腰,贴着白希的耳垂说,“在我办公室睡觉。”
白希轻轻推开他,羞的说不出话。
他冒昧的想了一下季墨时的办公室桌会不会咯疼他的腰,感觉程助理有失业的风险。
抵达食堂的时候,空位不多,不过季墨时领着他去了隔壁教职工食堂。
观贤理工大学的校董屈尊到教职工食堂用餐,排场就是不一样,教职工食堂除了做饭的阿姨外,没有别人,干干净净非常整洁。
但教职工食堂的菜系怎么有点像家里营养师搭配的餐?做饭阿姨的背影也有点眼熟?
“想尝尝什么?”季墨时取来两个餐盘,递给白希一个,已经在挑选菜品。
白希的视线很快被花样各式的小碟子吸引。
饭菜都被装进一个个精致的小碟子,种类很多,价格非常亲民,八块钱就可以买到一整条炖鱼。
白希大方的找出用季墨时的钱充值的校园卡,在选好菜品后豪气的刷卡。
他选了两碟奶香蒸蛋糕,热腾腾的奶味混在里面,南瓜色松软绵密的糕体上点缀一些蔓越莓,看起来和家里阿姨做的一模一样,不过没有被别墅里奢华的水晶吊灯照耀,小碟子里的蛋糕看起来亲和多了。
白希用勺子挖了一小块尝,入口是丝滑的口感,混着奶香的蛋液被蒸出圆润软弹的形状,简直就是阿姨做的缩小版戚风蛋糕。
他推了一碟蒸蛋糕给季墨时,和伴侣分享,也是“约定”中的一环。
季墨时挑选的菜品就很简单,和男人一样简洁,不过白希微微感到困惑,教职工食堂真是太丰盛了,芦笋虾仁采用的都是葡萄虾,才卖十块钱?
“消气了?”
白希顺着声音看过去,男人修长的指节附在蛋糕碟上,拖动瓷碟的时候,松软的糕体被微微晃动,软滑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立即咬一口,看起来比他碟子里的蒸蛋糕好吃了一个层级,明明都是同样的东西。
很长一段时间,白希的目光都紧紧抓在季墨时的手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男人说的“消气”是什么意思。
他垂下眼帘,大着胆子摇头。
“先生都没有拒绝。”
那个小姑娘的眼睛都要长在季墨时身上了,季墨时却还用那么好看的脸微笑以对。
“想管束我的社交?”季墨时饶有兴致地发问,“白希,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
“不想让陌生人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是!”
“是不是更期望我留在别墅里,最好不要出门?”
白希一个劲的点头,又听到季墨时在说,“可当我这样对待你的时候,你觉得我是变态,白希,怎么办?”
俊美的权贵用上颇具蛊惑的声音,沙哑低沉的在问他怎么办,白希晕晕乎乎的险些被迷倒。
怎么办啊,怎么办?
白希的脑海里忽然窜出来,当初顾景明的话——“老季关着你,只是馋你的身子?他那是喜欢你!”
后知后觉的热意早就一点点从耳后攀上脸颊,白希小脸烧红,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捏筷子。
在车站骂季墨时是变态的事,是过不去了吗?
不是伴侣吗,干嘛总翻旧账,好好的一个总裁,这么娇气。
他小声“哦”了一声,敷衍地给季墨时夹蔬菜,“先生吃饭。”
季墨时难过的叹息,“变态不配吃饭。”
“我错了。”白希露出乖乖的表情,“先生不是变态。”
他用小勺子把蒸蛋糕挖出一个心形,笨拙地哄人,“先生是我的爱人。”
以前季墨时很好哄的,一哭就停手,可现在季墨时不打他,也不罚他,就是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白希有些手足无措。
通常这种情况,都是季墨时哄他啊。
白希妥协地低头。
“那,那今晚我和先生去睡阁楼,别气了。”
他的声线极轻,却被监听器稳稳地捕捉传递给了季墨时。
季墨时清冷的眉眼微微挑动,“想锁着我?”
白希慌乱的抬眼,他怎么敢啊,可不等他解释,黑衬衫已经贴了过来。
季先生修长的指节抵在黑色衬衫领口上,清和的嗓毫不糜乱,却把白希听得耳朵发痒,“那就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