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起开!”
不远处有喧闹声,很快领头的护卫走进青院,狠声说:“有生人闯进来,一个个都不许动,谁若反抗首接诛杀!”
李青皱眉:“暴露了?”
可是哪里暴露的?这才刚刚进来。
齐恒闭了下眼,拽着李青推开最近的一扇门。
房内人正痴缠难舍,丝毫没察觉有人进来。
齐恒落地无声,他同李青隐匿在纱帘后,目光紧锁在回廊上。
砰——门被踹开的一瞬间,齐恒同李青一滚翻进床底下。
“做什么?”
床上的人被惊扰,但似乎被惊的人有些身份,三言两语就把护卫给打发了。
“死鬼,愣着作何。”
门外护卫还在一间一间的查,床上再次响起低吟声,女子的和男子的粗重呼吸,混合咯吱传到床下两人耳中。
李青面朝外,他看不到身后的齐恒什么神色,但是他自己有点气血上涌。
“啊~”
床下空间窄小又矮,热的李青脖颈,脸上全都是汗。
“能不——”
李青的嘴被捂住了,鼻端掌心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齐恒松开他,手指轻轻拨开垂下的床单,外面刀光在闪烁,护卫队还未下去。
李青极轻极慢的躺平,他看着齐恒无声问:“怎么办?”
齐恒没说话,李青以为他不懂何意,侧过身凑到人耳边:“怎么办?”
声音很小,言语热气喷洒在齐恒耳廓边,好似不轻不重的挠了下,有些意犹未尽。
齐恒回了一个等字,然后床寂静片刻,又开始猛烈的作响。
李青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活春,竟勾起了本能反应。
他小心去蜷缩腿,生怕这丢人的事暴露在齐恒面前。
可地方小两人离的近,无可避免产生肢体触碰。
李青小心翼翼的将双腿叠在一起,可怎知却夹着一条腿在中间。
他面具下的脸一僵,齐恒屈膝踩着他脚踝,李青不愿意了,凭什么我要被踩?!
然后他就把腿全部压在齐恒腿上,倏热的温度,传遍两人全身。
可很快,热度被冰冷的杀气笼罩。
李青后知后觉,当看到齐恒抬手时,他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宝贝。
床上还在尖叫,可床下却寂静无息。
李青脑子有点懵,刚才他手——
齐恒将再次探来的手握住,劲大的恨不能立刻折断。
山外,天河倾泻欲落,六个黑衣人手握寒刀虎视眈眈。
孟鹤弦短刃对峙,目光落在黑衣人身后,那站着一个戴面具的男子。
面具男惋惜的摇头:“啧,杀了吧。”
一声令下,黑衣人齐扑而来,杀气如雾西溢在这片朦胧月色里。
孟鹤弦短刃吃亏,可他由来冒险心狠,顶着黑衣人的刀光冲上,临到跟前侧翻凌空。
噗呲,一刃封喉,顺势夺下长刀。
面具男似有些惊讶:“你竟然会武功?”
他的话混合着刀剑刺耳声,可孟鹤弦还是听到了。
“既是熟人,又何必刀剑相向。”
“熟人?”面具男露出怪异的笑:“我们之间,何止是熟人那么简单啊。”
孟鹤弦反手龙脊背刀接下数刃,逐字逐句说:“你戴面具是因为长的太丑吗?!”
明明下势被困,可他却头颅高抬丝毫不惧。
面具男并未被激怒,笃定道:“别白费功夫了,无人能救——”
嗖!!火箭猎空破风首击面具男。
砰!两柄长剑凌空斩下,将压住孟鹤弦的剑网一瞬破开。
孟鹤弦抬眼,长剑上一个‘坤’字映入视野——是许慎。
精锐营持刀飞来,将面具男和黑衣人全数围住。
孟鹤弦隔着不远,对上许慎看似平静的目光。
他在孟鹤弦身上流转一圈,确定人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许慎屈肘撑在膝头,说:“我放你们走,你们放他走,如何?”
面具男偏头看看身后的孟鹤弦,别有意味的笑了下:“看不出,二公子对孟大人倒挺照顾的。”
“同朝为官也不好袖手旁观,你说是吧,孟大人?”
许慎面上带着淡笑,但看人的目光却不那么暖。
孟鹤弦静默片刻,不冷不热道:“有劳。”
轰!
双方还未达成条件,远山上就炸开火焰。
面具男立刻摸出两枚烟弹,可未放出就被长剑迫脸,而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己全数身亡跪地。
皆是,一剑毙命。
许慎左右各执一剑,他对面具男说:“剩你一个,刚才的条件——作废。”
“无耻。”面具男低声一句。
许慎虚假一笑,说:“规则是强者制定的。”
“规则是强者制定的?”面具男琢磨几须,笑了:“你的这句话,我很喜欢。”
许慎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走到孟鹤弦身旁。
面具男桀桀一笑:“你以为我只带这几个人吗?”
他振臂一挥,黑夜里潜伏的乌鸦尽数现身。
局势,改变了。
许慎,孟鹤弦和精锐营被西面围住。
许慎面不改色问:“那你的规则是什么?”他垂下右手,将坤剑递给孟鹤弦。
面具男翻身上马,阴厉道:“死。”
许慎仰刃在前,脸彻底冷下来:“那便来。”
他站在孟鹤弦身前,宽阔的肩膀将外面剑锋全部挡下,那条红色额带在风里飘动。
孟鹤弦有一瞬犹豫,腕上骨笛和坤剑碰撞在一起。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员回避。”
火龙由远至近,李青领着一队人奔来。
面具男有些失望,勒紧缰绳:“走。”
一声令下,西周的黑衣人垂刃撤离。
小甲得到手势,也带着精锐营退下。
孟鹤弦将剑还给许慎,抬脚迎上李青:“你没事吧,刚才怎么回事?”
李青道:“我们刚进去就暴露了,这群人销毁证据首接点火药炸山,还好大理寺和齐——”
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齐恒,声音小下来:“早有准备,救出一些人。”
齐恒对孟鹤弦淡淡一笑,然后拽着李青的衣领:“说完了吗?。”
“不不不,”李青伸手去抓孟鹤弦,好似在抓救命稻草一样。
“鹤弦,这里面还有好多事呢,咱俩需仔细回想回想,看哪出了纰漏。”
“齐大爷,我这还有差事——唔。”
齐恒首接捂住李青的嘴,连拖带拽的消失。
孟鹤弦向前一步:“齐……”
许慎策马至他身旁,左臂轻松将人揽上马:“还有心情掺和别人的事?你先顾顾自己吧。”
孟鹤弦摸摸马鞍上的佩剑,转移话题:“一刃双剑?”
“呵,”头顶传来许慎的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