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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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余烬夜归 我夫人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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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与君共焚
作者:
彭音
本章字数:
4128
更新时间:
2025-04-16

褚奕策马回到青岚郡时,夕阳正把城墙染成血色。他手里还攥着临郡瘟疫案的密报,盘算着如何向邓婵邀功。“夫人,为夫查出投毒真凶,可有奖赏?”这说辞他在路上演练了七八遍,连调笑的语气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转过长街拐角,他猛地勒住缰绳。他那个雕梁画栋的将军府呢?那个他精心布置的婚房呢?

眼前只剩一片焦黑的废墟,残垣断壁上冒着缕缕青烟。半扇朱漆大门斜插在灰烬里,门环上挂着的“囍”字灯笼烧得只剩骨架,风一吹,咔嗒咔嗒响得像在嘲笑他。

褚奕的嘴角抽了抽,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荒谬:“管家?我出门才几天,将军府的梁柱就学会自己往火里钻了?”

老管家早己经在门口候着,闻言惭愧地低下头,“扑通”一声跪在台阶前,额头将将撞到褚奕沾着泥土的马靴,“少将军!都是老奴不好,是老奴没用!没能防备那些贼人!请少将军责罚!”他佝偻的脊背抖得厉害,“是老奴没料到那群贼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敢来将军府放火,老奴该死!”

褚奕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剑鞘挑起老管家下巴,“母亲走前说你最是稳妥,这次看在母亲的份上,饶过你这一次,但若有下次,你这脑袋也不必留了!”

老管家浑身剧震,浑浊老泪混淌进衣领:“多谢少将军开恩!”

褚奕收起宝剑,骑马进入内院。是谁竟敢在将军府放火?让他查到,必然让那人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一阵窸窣声从瓦砾堆里传来,阿蛮闻言灰头土脸地钻出来,活像一只刚从灶膛里爬出来的狸奴。她胳膊上缠着的绷带己经脏得看不出本色,右手还拎着个烧变形的铜壶,依稀能认出是沈宋氏最爱的煮茶器:“少将军!您可算回来了!”

褚奕下马,靴尖踢开一块焦黑的瓦片:“是谁干的?”

“似乎是军中的人!”阿蛮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响,“大白天的就来放火,还不知道避着人。但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忌惮什么,烧得最严重的居然是没住人的房间!”说着指了指几乎完好无损的厨房,“您看,连腌菜缸子都没碰着!”

褚奕面具下的眉毛挑了挑,环顾一圈。这火确实烧得很讲究,书房、库房、花厅,全都被烧得面目全非,偏偏住人的西跨院完好无损,还挺贴心!

“夫人呢?”他问。

空气瞬间凝固。

阿蛮的嘴巴张了又合,活像条搁浅的鱼。她铜铃大的眼睛瞪得溜圆,连脸上的煤灰都遮不住突然惨白的脸色:“您!您没遇见小姐?”

褚奕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空气突然安静。他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按在面具边缘,这个动作让阿蛮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说清楚。”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阿蛮咽了口唾沫,语速飞快:“小姐前日收到鹞子密信,说临郡有异动,急匆匆就去找您了啊!她还特意换了骑装,带了匕首。”

面具下的脸阴鸷得可怕:“本将军在临郡查案查得日夜颠倒,哪里发过什么密信!”他突然顿住,想到了自己未送出的信件和阮琛那张阴毒的脸,“密信呢?”

阿蛮从袖中抽出皱巴巴的纸笺递过去,铜铃眼里燃着熊熊烈火:“少将军!这密信阿蛮一首好好保存着,只是,”她嗓门震得屋檐残余的灰簌簌掉落,“这信是否有何不妥?”

褚奕展开密信,草草看一眼,开口道:“内容不实,但鹞子符却是真的。”褚奕捏碎信纸,放下一口气,应该不是那人,确定道:“鹤阁出了叛徒!”

夜风刺骨,卷着纸屑和灰烬在众人脚边打转。阿蛮的视线落在褚奕的手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背青筋暴突,还沾着临郡带回来的黑血,干涸的血痂裂开细纹,像一张狰狞的网。

她的目光顺着血迹往下,到披风下摆时陡然定住。

“少将军,您受伤了?”粗粝的嗓音陡然拔高,震飞了院墙上歇脚的乌鸦。褚奕的披风下摆,一道三寸长的裂口赫然在目,边缘整齐得像被利刃划过。

阿蛮急得去拽他染血的披风:“您需要先包扎伤口!小姐要是看见该心疼了!”

亲卫们齐刷刷倒抽冷气。

褚奕却只是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随手把披风扯回来,解下扔到一旁,“可惜她看不到!”

转头对亲卫说:“去查!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把整个南山州翻过来,”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虎口处新鲜的裂伤,“也要找到夫人。”

“遵命!”亲卫单膝砸地,“属下这就带人沿青岚郡到临郡的官道仔细搜索。”

“不只是官道,贼人阴险,好好审审地牢里那些三教九流之人,探查可有从城中通向城外的密道。”

“另外。”褚奕转身走向唯一完好的马厩,汗血马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焦躁地刨着前蹄,溅起一片泥水。

他抬脚踢开马厩旁的一块焦木,露出底下己经有半截烧糊的木剑。弯腰拾起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捡什么珍宝,可阿蛮分明看见他指腹过剑身时,暴起的指节白得发青。

“再派一队人马,去演武场暗自探查将军府走水那日,桓温麾下将领有谁告假,一日内我要看到名册!”

“是!”角落里的文书官疾步上前,“属下这就去调阅演武场卯簿,只是!桓公那人记仇,惹了他的人。”他喉结滚动着,犹豫后半句该不该说。

“没有只是。”褚奕反手将木剑残片收入怀中,“你尽管交出名单,然后告诉刑狱司,他们审不出东西来,本将军不介意重新换一批能审的人来。”

说罢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汗血马扬蹄远去时,阿蛮懊恼地抹了把脸,她还没说小姐枕头下还压着两枚鱼符呢!少将军走的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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