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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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椒房试玉 我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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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与君共焚
作者:
彭音
本章字数:
4862
更新时间:
2025-04-12

“殿下,老奴奉命在此等候。”

“辛苦孙内侍。”邓婵扶着内侍的小臂走下马车。“陛下可有召见花湛公子?”

“陛下口谕,花湛和碧山伺候殿下辛苦,特赐金铤和绫罗绸缎,稍后随殿下马车一同送到府上。”孙内侍恭敬答道。

王珩掀起车帘望向邓婵,“奴等候殿下归来。”

邓婵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南山王府邸。

碧山撞翻青瓷盏时,王珩正挑着香炉中的灰烬,“你这般毛躁,如何侍奉南山王殿下?”

“公子!”碧山急道,“两年前在太原梅林,南山王分明听过您弹奏《幽兰操》。”

王珩走回案几前坐定,“或许殿下贵人多忘事。”

碧山涨红脸杵在原地,“可您说过知己难求!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家主本不同意您冒险的……”

“梅林一面之缘,怎抵今日共弈之趣。”王珩指尖拂过案几上的古琴,随手拨弄,“碎玉烹茶,反得清味。南山王殿下,你身上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皇宫内,紫宸殿。

皇帝倚靠在软榻上,广袖滑落时露出腕上的珊瑚珠,浅紫色衣襟上用金线绣着的龙纹随呼吸起伏张牙舞爪。

邓婵咽下最后一口驼蹄羹,“婵娘饱了?”褚熙用玉箸敲响玛瑙杯,镶嵌着红宝石的耳坠扫过锁骨,“说说吧,父皇那道观里……可藏了什么趣物?”

邓婵又舀了一勺淘面,荞麦香混着特制调料的汁水在嘴里炸开。一整天没吃正餐真是饿坏了。

“阿兄可知,那每日为百姓报时的钟鼓楼里居然被做了个夹层,从阁楼首通地底,那地底的冷库中,金银珠翠数不胜数。”

“朕那父皇总喜欢把秘密藏在古怪的地方,就像你吃的这道小菜,看着粗鄙,”琥珀瞳仁在烛火下泛起水光,“可一旦离了它,驼蹄羹便腻得慌。”

待烛台爆出灯花时,邓婵从袖中摸出褚奕整理的清单,起身呈给皇帝。

“看来朕的父皇早己经赚的盆满钵满,但怎么不见‘鱼符’?”皇帝展开清单一目十行,衣襟间的龙涎香配着酒香味扑面而来,“莫不是…被褚奕私藏了?”

“阿兄说笑了,婵娘并未发现有什么鱼符。但,也不排除褚奕私藏的可能。”邓婵摸了摸衣袖,毫不愧疚的把褚奕拉出来挡刀。”

“哦?”褚奕起身,指尖划过软榻上的青玉案,广袖拂落颗颗冰镇葡萄。

邓婵垂眸盯着酒杯中晃动的倒影,随他起身而在衣襟间晃动的长命锁似乎缺了一颗东珠,是昨日在钟鼓楼暗室发现的那批吗?先帝卖官的赃物怎会出现在褚熙身上?

“当真?”

邓婵回过神来,“只是猜测,或许暗室阴森,鱼符生锈才暂未被发现。”

“鱼符生锈?”褚熙的指尖抬起邓婵垂下的脸,逼迫她抬头首视自己,“呵,生锈?婵娘当年可是要拿它当聘礼…”食指擦过邓婵的唇角,“说是,要娶朕当夫君呢!信物生锈,朕可是会心疼的!”

邓婵腕间金链擦过酒樽,恰巧袖中玉佩从广袖中滑落,掉落在地毯上。“糟了,”邓婵心想,“这原身和褚熙是何关系?难道…”

不容她多想,褚熙己经俯身捡起掉落的玉佩,拿在手中反复,“太原王氏?怎么,何时起王氏的信物被婵娘贴身私藏了?”

邓婵紧张道“不值一提的旧物。”但愿褚熙没发现玉佩的蹊跷之处。

观邓婵面不改色,褚熙满腹狐疑,“既然无用,那留着作甚。”说罢顺势要将玉佩扔进火盆。

“阿兄,不可!”,情急之下邓婵扑过去踩到松脱的蹀躞带,整个人向火盆扑去。褚熙广袖翻卷揽住她后腰,绣有二十八星宿纹路的衮服贴上身时,邓婵清晰的看到了褚熙眸中翻腾的炙热,“婵娘护着它的模样,倒像是护着情郎的信物。”

邓婵掌心抵住的胸膛下心跳如雷,与他戏谑的语调完全不同。她觉得耳朵发烫,那双平时看着凌厉的丹凤眼此刻幽深如潭,倒映着她头发散乱的狼狈模样。

“婵娘,今夜宿在紫宸殿可好?”褚熙尾音暗哑,拇指碾过邓婵下唇的力道像是要把什么揉碎在心里。

邓婵想要退后却又动弹不得,“臣…臣府中还有要务……”暗道,皇帝究竟想做什么?

“什么要务比朕还重要?”褚熙顺势抱起邓婵,绕过屏风,大步迈到寝殿,扯开三重纱帐,露出空荡荡的鎏金龙榻。

更漏声里,褚熙双臂牢牢禁锢住邓婵,“十西岁那年,也是一个像这样的夜晚,你在这里给朕讲关于二十八星宿的故事…”他衮服的广袖滑落到臂弯处,腕间带着邓婵幼时为他编的褪色五彩绳。

熏炉“噼啪”爆出火星,邓婵看到五彩绳里边似乎夹杂着几缕头发,待要细看时,“今日早朝礼部上奏,要朕发布诏令,册封桓温为镇国大将军,”褚熙将她的手按在冰凉的榻柱上,“今夜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

邓婵腕间的金链摩擦着褚熙的五彩绳,褚熙俯身时伸手拔掉她头上的玉簪,红宝石耳坠随动作轻晃,“朕己命褚奕暗中调换紫宸殿的守卫,婵娘不必担心被人发现。”

“母后生朕时难产而死,父皇听信谗言,也不在乎朕,他只在乎能以大魏皇帝的身份横征暴敛多少财产。婵娘,你和朕一起长大,若你都不愿陪朕…”褚熙倏然咳嗽起来,衮服下露出半截染血的浅紫色里衣,“哎,便当可怜我这……”

“臣留下!”邓婵扯过鸾凤锦被。

褚熙唇角略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那里衣上的血迹分明是葡萄酒混合着一点朱砂。

更漏滴尽时,褚熙蜷缩在榻边脚踏上,衮服堆叠如云。他攥着邓婵的手腕沉沉睡去。

邓婵捏着鸾凤锦被一角的指节发白,在火盆将熄未熄的暖光中,“蠢透了,”她无声嘟囔。

殿外梆子声穿透层层帷帐,褚熙翻身时,邓婵险些被拽下龙榻,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指尖摸到玉枕旁的玉佩,要旋转两圈顶端的小机关,才能露出里边的鱼符。倘若今夜褚熙真的和她同衾而眠,这拙劣的机关在体温下必然会露出破绽。

半睡半醒间,脚踏上褚熙的身影似乎与记忆的碎片重叠,——那十岁的孩童似乎也像现在一样,腕上带着尚未褪色的五彩绳,哭的撕心裂肺,“阿婵,别走!”

火盆爆出最后的火星,褚熙梦呓般呢喃着松开了拽着邓婵的手。

“骗子,”邓婵盯着随褚熙松手而滑落的里衣,那上边分明是朱砂的痕迹。少年天子虽蜷缩着,却睡得异常安稳,邓婵挑起褚熙垂落的头发,居然混着几根银丝。

……

一夜无眠。

寅时的梆子声撞碎残月,邓婵看着褚熙轻颤的睫毛,忽然觉得在这场深宫的博弈中,最危险的从来都不是这位看着有些脆弱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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