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蚀雨]

双男+星际+末日+双强+无花瓶

受目前是洁的。

持续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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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6年，地球损坏第17年。

小行星撞击了地球，不是一颗，是七颗，地球从这一天，开始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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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下了。

这不是普通的雨——每一滴都裹挟着地球碎裂的哀鸣。人们叫它“蚀雨”，每落一场，地壳便剥落一层，像垂死的巨兽抖落最后的鳞片。

沈昭站在废弃高楼的边缘，黑色大衣被雨水浸透，黏在皮肤上，冰冷刺骨。

他讨厌雨天，尤其是蚀雨。

这让他想起十七年前的那场火——小行星撞击地球的瞬间，烈焰吞噬了半个城市，也带走了他的家人。

而现在，人类还在为怎么死而争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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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派又在南境闹事了。”通讯器里传来嘶哑的男声，是沈昭的线人。

“死了几个？”沈昭点燃一支烟，火星在灰暗的雨幕里明灭。

“三十七人，全是救世派的科研人员。”线人顿了顿，“他们说……这是报复。”

沈昭冷笑。

报复？人类都快灭绝了，还在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世界上只剩两群人——

方舟派，盘踞南方，坚信地球没救了，必须倾尽资源建造星际方舟，逃离这个将死的星球。他们资源匮乏，但活得长久，因为南境的蚀雨最少。

救世派，雄踞北方，疯魔般地相信技术能逆转地球崩坏。他们拥有最顶尖的科学家，最多的能源，却也承受着最频繁的灾害——地裂、酸雨、磁场暴动。每一天都有人死去，但他们固执地不肯放弃。

而沈昭？他哪边都不站。

他只是个情报贩子，代号“彗星”，谁给的利益多，他就为谁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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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沈昭掐灭烟，转身离开楼顶。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脚步声。

很轻，很稳，像是刻意控制着不惊动任何人。

沈昭的手按上腰间的脉冲枪，缓缓回头——

一个男人站在雨幕中，白衣纤尘不染，仿佛连蚀雨都避开了他。

救世派的制服。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光学镜片，目光冷得像冰。

“沈昭？”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我是陆凛，救世派首席科学家。”

沈昭眯起眼。

哦，他听说过这个人——那个号称能用公式拯救地球的疯子。

一看就是学习学傻了。

“有事？”沈昭懒洋洋地问，手指仍扣在扳机上。

陆凛的视线扫过他湿透的衣服、沾满泥泞的靴子，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嫌弃。

“你身上有关于救世派的情报。”他冷冷道，“交出来。”

沈昭笑了。

“凭什么？”

陆凛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凭我能让你活到地球彻底粉碎的那一天。”

雨声轰鸣。

沈昭盯着陆凛那张冷冰冰的脸，忽然觉得好笑。

“活到地球彻底粉碎的那一天？”他嗤笑一声，手指在脉冲枪上轻轻，“听起来像诅咒。”

陆凛没理会他的嘲讽，只是微微抬起手。下一秒，沈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枪。

不是人类协议禁止非公安人员持枪吗?

哦对……他自己也拿了。

陆凛一把高精度电磁束缚枪，正稳稳对准沈昭的胸口。

“情报。”陆凛的声音依旧平静，“交出来，或者我让你躺下再拿。”

沈昭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啧，救世派的首席科学家，居然亲自来抓我这种小角色？”他慢悠悠地后退半步，靴底碾过积水，“你们北方的实验室是不是太闲了？”

陆凛没接话，只是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沈昭盯着他的动作，忽然笑了。

陆凛现在应该不敢开枪。

“你知道吗？”他懒散地开口，眼神却锐利如刀，“我最烦你们这种——自以为能拯救世界的‘圣人’。”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骤然一闪！

砰！

电磁束缚弹擦着他的衣角射入身后的墙壁，电流噼啪炸开。沈昭的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一个侧翻跃至楼顶另一侧，同时反手抽出脉冲枪——

滋！

蓝光暴闪，陆凛迅速偏头，脉冲波擦着他的耳际掠过，灼烧出一道细微的血痕。

“啧，准头不行啊，科学家。”沈昭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带着恶劣的笑意。

陆凛眼神一沉，猛地转身，可沈昭己经不在原地。

人影如鬼魅般消失。

雨幕中，只剩下一句轻飘飘的嘲讽——

“下次抓人前，先学会怎么在泥地里走路吧，洁癖先生。”

陆凛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

他抬手抹去耳际的血迹，盯着指尖那抹刺眼的红，眉头深深皱起。

……脏死了。

但更让他烦躁的是沈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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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百米外的暗巷。

沈昭靠在潮湿的墙面上，呼吸微促。他低头看了眼通讯器，上面跳出一条加密讯息：

“方舟派高价悬赏‘救世核心’数据，今晚交易，老地方。”

他眯起眼，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敲。

“成交。”

抬头望向灰暗的天空，蚀雨依旧倾泻而下。

雨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