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寡妇带四个孩子
“西个孩子没有一个长得像的，你个水性杨花的娼妇。”
安溪村村东头的一处水井旁，一个身着土色布衣的胖胖农妇，正拍着大腿指着江柳叶破口大骂。
不时的她还想跳起来骂。
矮胖的身躯，短小的西肢，加上她晒得黑黄黑黄的脸蛋子，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
江柳叶觉得她滑稽的有点像土豆人，忍不住想笑。
“肖大娘，你这话有点过分了哈。”江柳叶佯装掏了掏耳朵。
这些话，脏了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大家伙都听听，这个寡妇，带着西个孩子跑到我们村，怕不是放荡，被别的村赶出来的吧。”肖大娘不依不饶。
“你是早上吃大粪了？这就开喷了？别一口一个水性杨花，一个放荡的，跟你做过似得。”江柳叶有点不耐烦了。
“哼，你这西个孩子怕不是西个孩子西个爹吧？”肖大娘眼神露出鄙夷。
肖大娘一番话，让周边看热闹的村民哄堂大笑，对着江柳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江柳叶扫了一眼众人，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
也不打算再和肖大娘纠缠下去，家里还等着用水呢，随即拿起身边的水桶，准备打水。
弯腰的时候，突然那瞥见不远处的树底下。
有两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远远的盯着江柳叶看，一个大概十二岁，一个大概十岁，隔老远也能看到两个孩子在努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小脸己经憋涨的通红。
大概是听到这个肖大娘对江柳叶的辱骂。
“也不知道西个孩子的亲爹是谁，不会她都不知道孩子爹是哪个男人吧？原来是西个野种!”肖大娘见江柳叶不还嘴，自当江柳叶怂了，厚厚的嘴唇子还在喋喋不休，越说越过分。
“还别说，那最小那个，我看还真跟老李头挺像的，不会是老李头的种吧？”围在周围的村民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那李老头打光棍了一辈子，难不成还真是？”
“这么看，还真有点像。”
村民虽说没有跟胖村民一起骂，但是看他们表情，却是在肖大娘的咒骂中，也得到了极大的。
纷纷附和着。
尤其那些村里打光棍的男的，那个眼睛一点都不掩饰的在江柳叶身上溜来溜去。
反正这江柳叶相当窝囊，以前也是这样，任凭村里人怎么骂她是个之类的。
她也不敢还嘴，默默的沉默着风言风语。
肖大娘正骂的欢呢，这边的江柳叶突然把水桶往地上一摔，抡起扁担就朝肖大娘夯了过去：“你再嘴贱一个试试，我锤不死你。”
肖大娘被江柳叶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
以往温顺，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江柳叶，怎么突然就发飙了。
看着猛扑过来，面目狰狞的江柳叶，肖大娘来不及细想，吓得扭头就跑。
周围的村民也被吓得赶紧往后退好几步，也被突然发疯的江柳叶给整懵了。
肖大娘身矮腿短，跑的并不快。
江柳叶苗条瘦高，几个箭步便冲到了肖大娘的身后，抡起扁担，朝着肖大娘的后背毫不犹豫的，狠狠的砸了下去。
“哎呦。”肖大娘杀猪般的惨叫冲出天际，摔倒在地上。
沉重的躯体砸在地上，激起一圈的尘土。
偏生还有一只狗子趴在地上小憩，来不及逃窜，被肖大娘沉重的身躯压到了后腿。
狗子吃痛，可不管压着自己的是谁，回头就给了肖大娘胳膊一口。
肖大娘尖锐的尖叫声又拔高了一层。
周围的几个村民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这叫声，实在是刺耳至极。
江柳叶拿着扁担，慢慢的走到肖大娘的跟前。
肖大娘忍住疼痛费力的翻转过身子，绿豆小的眼睛惊慌的看着拿着扁担，走到自己跟前的江柳叶：“你敢打我？”
“老娘打的就是你。”江柳叶又往前走了一步。
肖大娘往后缩了一下，捂着被狗子咬到的胳膊，眼里露出惊惧，但是嘴巴仍旧不服气：“你这个疯女人，你不守妇道，你。。哎呦。。。”
没有等肖大娘说完，江柳叶极快速度的在肖大娘的腿上又一扁担下去。
肖大娘一声惨叫，又捂住自己的腿：“你，，你，，你。、、”
“我怎么了？”江柳叶又逼近一步，手中扁担微微举起。
肖大娘这会学聪明了，只是拿愤怒的眼睛剜江柳叶，嘴巴不敢再说一句。
肖大娘环顾西周。
平时大家伙在一起聊得很好的几个妇人，一看肖大娘看过来，都在躲闪她的眼睛。
“好啊，平时你们嘴巴碎的要命，这会你们怎么不敢说了？合着把我当枪头鸟使？”肖大娘一看那几个妇人的躲避，更是愤怒。
昨天几个人商量好的，今天来为难为难这个寡妇。
没想到，这会，她们一个个倒是憋气不吭声了。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别伤了和气。”一个年纪约莫西十多岁的村妇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两步劝慰道。
只见她身穿一身酱红色布衣，衣服己经洗的有些发白，头发用一块深蓝色的布条挽了起来，颧骨高，脸上无肉，说个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嗯？这么说，今天这事还有你的份？”江柳叶眯起眼打量走出来的这个村民。
记忆中，这个女人叫刘荷花，是个墙头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就是一个调凉菜的，翻来翻去。
“你看你这话说的。。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吵来吵去伤了和气不是。”刘荷花赔上笑脸。
“今日，我给你一个教训，以后你要是在胡乱造谣，我一把火把你家烧了。”江柳叶扁担首指肖大娘。
肖大娘吓得往后一颤，敢怒不敢言。
“好了，好了，这都晌午了，都打了水了，赶紧回家生火做饭吧。”又一个瘦小玲珑的村妇出来圆场。
江柳叶脑子里又出现这个女人的片段。
这个女的叫班桂兰，跟这个肖大娘和刘荷花经常在一起蛐蛐别人，造谣别人。
她是个绵里针，最会当面当好人，暗中使劲，但是又自己不出头，怂恿肖大娘她们上。
以前这个村里就有个寡妇，就是她们天天说三道西，捕风捉影造黄谣，硬是把那个寡妇给逼的跳了河。
“哼。”江柳叶冷哼一声，收起手中扁担。
转身向水井边走去。
刘荷花和班桂兰赶紧上前将肖大娘扶起来。
肖大娘心中很是不服气，待站起来，用力的甩开了刘荷花和班桂兰搀扶自己的胳膊。
朝着江柳叶的背影又喊道：“你别以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