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汴京染成琥珀色,姜禾站在禾香斋二楼的窗前,望着街上来往的行人,手中的面团被反复揉捏,却怎么也捏不出个形状。自从沈砚清的家族冤案昭雪后,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她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小姐,萧王爷来了。”丫鬟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姜禾手中的面团“啪”地掉在案板上。她匆忙擦了擦手,往楼下走去,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慌乱。
萧驰野一身劲装,披风上还沾着尘土,手中握着一封密报。他站在堂中,眼神中透着少见的凝重。姜禾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不由得一紧:“王爷这是......”
“西北有异动。”萧驰野将密报递给她,“前日,我的暗卫发现有前朝军旗在玉门关一带出现,人数不详,但看样子是在集结。”
姜禾展开密报,上面的字迹潦草却透着急迫。她想起了第十九章中神秘太医供出的前朝公主,心中涌起一阵寒意。“这么说,他们要动手了?”
萧驰野点点头,剑眉紧蹙:“我明日便启程前往西北。此次情况不明,我......”他顿了顿,目光柔和下来,“我放心不下你。”
姜禾心中一颤,想起在王府养伤时,萧驰野酒后的告白,还有他清醒后那闪躲的眼神。她别过脸,强装镇定:“王爷不用担心我,我在汴京这么久,也不是毫无自保之力。”
“自保?”萧驰野突然上前一步,身上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你以为那些人会轻易放过你?沈砚清如今升任丞相,树敌无数,而你......”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你是他们最好的突破口。”
姜禾抬起头,与他对视:“那王爷觉得我该如何?躲起来?还是找沈砚清保护我?”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
萧驰野看着她,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中带着苦涩:“你还是这么要强。罢了,我己安排了一队暗卫在暗中保护你,若有任何风吹草动......”
“我不要暗卫!”姜禾突然打断他,“我不想再躲在别人身后!王爷,你带我一起去西北吧!”
萧驰野愣住了,他没想到姜禾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胡闹!西北战事凶险,你一个女子......”
“我虽然是女子,但我会医术,还会做行军干粮!”姜禾急切地说,“王爷别忘了,上次你受伤,若不是我调制的金疮药,你的伤口哪能好得那么快?还有那些压缩饼干,士兵们吃了都说好!”
萧驰野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心中五味杂陈。他何尝不想将她带在身边,时时刻刻护着她?可西北战场,实在太危险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沈砚清一身官服,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我刚得知消息,”他看了一眼萧驰野,又看向姜禾,目光中满是担忧,“西北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姜禾,你不能留在这里了。”
姜禾看着沈砚清,心中一暖。她知道,沈砚清表面冷静,实则比谁都在乎她。“我要和萧王爷一起去西北。”她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沈砚清和萧驰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太危险了。”沈砚清开口道,“你留在汴京,我会安排人保护你,而且......”
“而且什么?留在汴京就不危险了?”姜禾反问,“你们别忘了,前朝余孽还在暗处,我留在这里,只会成为你们的累赘。”
萧驰野叹了口气:“她既然心意己决,就让她去吧。有我在,定会护她周全。”
沈砚清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也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切听萧驰野的安排,不可擅自行动。”
得到两人的同意,姜禾松了一口气。她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囊。她翻出了自己珍藏的现代医学书籍,还有一些自制的药品。又来到厨房,开始制作压缩饼干和肉干。她一边做,一边想着西北的气候和环境,盘算着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萧驰野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既有着江南女子的温婉,又有着不输男子的果敢。“明日辰时出发,你......早些休息。”他轻声说。
姜禾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王爷也是。此去西北,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你......要保重。”
夜幕深沉,汴京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姜禾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着即将到来的西北之行,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平,但她更清楚,有些事情,她必须去面对。
而此时,在汴京的另一处,一间密室中,烛火摇曳。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子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没想到,她居然要去西北。”她轻笑一声,“那就让她去吧,也许,西北才是她的葬身之地。”
“主子,那我们......”一个黑衣人上前问道。
“密切监视,”面具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等他们到了西北,便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还有,告诉玉门关的人,按计划行事。”
黑衣人领命而去,密室中只剩下面具女子。她取下玉佩,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哥哥,我们的复国大业,终于要开始了......”
另一边,沈砚清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那本记载“时空异象”的古籍,眉头紧锁。他总觉得,姜禾的穿越,还有西北的异动,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他提笔写下一封信,招来暗卫:“将这封信连夜送往西北,交给萧驰野。告诉他,万事小心。”
夜渐深,汴京在黑暗中沉睡,而一场新的风暴,正在西北的方向,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