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姜禾将最后一笼蟹黄汤包递给熟客,望着渐渐暗下来的汴京城,心底泛起一丝不安。沈砚清被革职后,她便日夜研究香料来源,终于从一名老药师口中得知,那味西域奇香来自城南黑市。
"姑娘,这事儿可别声张。"老药师颤抖着将字条塞进她掌心,"黑市背后...是连相爷都惹不起的人。"
姜禾攥紧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醉仙楼"三个字。她将"禾香斋"托付给伙计,换了一身粗布衣裳,趁着夜色潜入城南。醉仙楼表面是座普通酒楼,可当她推开二楼暗门时,一股腐朽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烛火下,数十个黑衣人围坐桌前,桌上摆满各种毒药与暗器。姜禾屏住呼吸,正要后退,却听见熟悉的声音:"那丫头最近动作频繁,必须尽早解决。"
"夜枭"首领!姜禾浑身发冷,下意识摸向腰间匕首。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破空声,她猛地侧身,一柄短刃擦着耳畔飞过,钉入墙壁。
"抓活的!"首领一声令下,黑衣人蜂拥而上。姜禾挥舞匕首,却因寡不敌众,很快被按倒在地。首领缓缓走近,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他脸上狰狞的疤痕。
"姜姑娘,别来无恙啊。"首领冷笑,"沈砚清西处查探先帝遇刺案,是不是你在背后唆使?"
姜禾强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嘴硬!"首领抬手示意,两名黑衣人立刻将她拖进地牢。冰冷的铁链锁住手腕,姜禾蜷缩在墙角,听着远处传来刑具碰撞的声响,心中默念着沈砚清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地牢铁门突然被撞开。沈砚清浑身浴血,手中长剑还在滴着血:"放开她!"
"沈相爷,你私闯禁地,该当何罪?"首领狞笑,"不过来得正好,本想慢慢折磨这丫头,现在可以让你们一起上路了。"
双方激战正酣,姜禾趁乱捡起地上的匕首,割断铁链。她正要冲向沈砚清,却见首领突然甩出一枚烟雾弹。浓烟中,首领的声音阴森森传来:"沈砚清,二十年前你爹就是这样死的,今天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沈砚清剑势一顿,姜禾心中大急:"小心!"她冲上前去,替沈砚清挡下致命一击。剧痛袭来,她眼前一黑,却在昏迷前听见沈砚清撕心裂肺的呼喊。
再次醒来时,姜禾发现自己躺在天牢里。沈砚清守在床边,眼神中满是自责与愤怒:"我来晚了..."
姜禾勉强一笑:"你没事就好。"她想起地牢里的对话,"你父亲...真的是被他们害死的?"
沈砚清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二十年前,父亲发现先帝遇刺案的真相,却被诬陷通敌叛国。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一名狱卒匆匆跑来:"沈大人,太后懿旨,即刻将姜姑娘移交大理寺!"
沈砚清脸色骤变,他转身对姜禾轻声道:"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他将一枚玉佩塞进她手中,"这是先帝御赐之物,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
姜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攥紧玉佩。地牢里的霉味混着血腥味,让她感到一阵恶心。但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她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此时的汴京城,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端王府内,真正的"夜枭"首领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温润儒雅的脸。他把玩着手中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砚清,这一次,看你如何自救。"
窗外,乌云蔽月,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姜禾在黑暗中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