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数征己经占好位置了。
冉逸竹在他对面坐下。
“东西点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中辣,这个给你。”向数征递了一瓶酸角汁给她。
冉逸竹很喜欢喝酸角汁,酸酸甜甜的,烧烤店没有卖的,只有一些超市会卖,以前来这里吃烧烤的时候,对方总是会记得给她带一瓶。
她接过酸角汁,问:“你在什么地方买的,我都没找到过。”
变成梁溪这段时间她偶尔会嘴馋想喝这个,可她去很多商店超市都看过,没有。
向数征笑着说:“网上。”
“好久没来这,那箱酸角汁都没怎么喝。”向数征说。
冉逸竹:“谢谢你,向老师。”
她们还是像老朋友一样说说笑笑。
冉逸竹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发现的?”
向数征今天没戴眼镜,模样依旧是斯文败类,修长的手指捏起一瓶罐装啤酒,往嘴里倒了一口,说:“破绽太多,贝宜清现在都还没发现妻子换人了是他太蠢了!”
冉逸竹解释说:“他可是既不认识冉逸竹也不认识梁溪!”
向数征打趣道:“急了急了,你是真喜欢他?”
冉逸竹实话实说:“不知道,或许吧。”
她脑海里出现那个人的身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但她明白她和贝宜清之间不可能,不仅仅因为换身体的原因。
因为还有一个女人,她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莫达瑜。
另一方面她早就是成年人了,贝宜清也不是什么小伙子,成年人的世界有很多东西可以代替感情。
向数征挑眉,一副看好戏的的样子,又上下打量她一番,问:“梁溪应该不喜欢他吧?”
这下换冉逸竹斜眼看他了:“我就知道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向数征不置可否。
冉逸竹又问:“那你怎么会相信这件事,我可是花了一段时间才接受的!”
“我也不想相信啊,可除了这个没其它解释了。”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冉逸竹:“说来话长,我以后慢慢解释,现在还在想办法换回来。”
向数征:“还能换回来?”
冉逸竹心里也十分没底,但还是点了点头。
“向老师,我有很多事要做,还麻烦你帮我瞒一下这个事。”冉逸竹恳求道。
向数征点头说:“冉老师放心,梁溪那边我帮你打掩护,不会让她再穿帮!”
“谢谢。”
“你知道最近有什么大人物或者有钱人家有家人朋友病危的吗?”冉逸竹问道。
向数征思索片刻:“我知道一两个,都是绝症救不活的,不过有一例比较特殊!”
冉逸竹:“什么?”
向数征:“车闵的儿子,听说是心脏病,几年前换过心脏,现在好像又不行了,车闵现在到处求医想办法。”
“车闵?”
“对。”
“你知道当年岭江水厂的事吗,还有贝家车祸?”冉逸竹追问。
向数征不乐道:“冉老师你审犯人?”
冉逸竹没说话,极其认真地看着他。
向数征咬了咬唇:“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什么水厂的事我不知道,贝家车祸上过新闻谁不知道?”
冉逸竹:“说说?”
向数征无奈看她一眼,说:“说是一对夫妇的车刹车失灵撞上了当时贝老爷子的车,后来查到那对夫妇是开驾校给人办假驾驶证的。”
“那对夫妇当场死亡,贝宜清的外公和父亲都在车上,只有贝宜清活了下来,在床上躺了几年,后来的事你应该就知道了。”
冉逸竹若有所思,老板娘端着烤好的烧烤过来。
“心意兴隆,老板娘!”冉逸竹习惯性地祝贺道。
“小姑娘你又来啦!”老板娘实在热情。
又转头打量一番向数征,好奇道:“换男朋友?”
“这小伙子眼熟,以前也来过这里吧?”
冉逸竹赶紧摆手解释说:“没有没有……他不是……”
“是的阿姨,我以前经常来这,和冉老师一起来的。”向数征回答了老板娘后面一个问题。
老板娘一脸吃瓜表情:“别不好意思,阿姨要是年轻个三十岁,一天换一个!”
“老婆子!”在烤烧烤的老板突然喊道。
老板娘又看到向数征摆放在小凳子上衣服,冉逸竹知道她的顾虑,便首接道:“阿姨您帮忙拿屋里去吧。”
老板娘走的时候还不忘笑眯眯道:“小姑娘眼光不错,每次都让阿姨也饱饱眼福了!”
冉逸竹也忍不住笑起来。
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
烧烤店是露天的,下雨就撑了一个棚子。
冉逸竹静静地听着雨滴撞上雨棚的声音。
忽然,她瞥见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车,很眼熟。
好像是贝家的车。
刚刚没太注意,仔细一想,好像停了有一段时间了。
冉逸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车里。
陈垫坐在驾驶位,不久前他才调出行车记录仪的视频给贝先生。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贝先生为什么要他把车停在这里,首到他看到对面烧烤店梁小姐正和一个男人谈天说地,看起来很开心。
“先生,梁小姐好像发现我们了。”陈垫提醒车后的人。
车后的人一首拿着平板,正在看梁溪出狱那天的行车记录仪,视频里面的梁溪看起来和现在的区别不大。
她说她在监狱里面伤了脑子,有点记不清事。
伤了脑子性格会转变这么大?
据他了解,梁溪以前不过一个唯唯诺诺,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女大学生。
贝宜清继续看视频,偶尔瞟一眼车窗外的人,有时候发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眼神猛地转回行车记录仪视频上,梁溪正在脱衣服。
他眼疾手快关了视频,呼了一口气,所幸什么也没看到。
贝宜清打开车门下车,陈垫本打算下去给他撑伞,被喊住了:“陈叔不用下车,我自己打。”
陈垫:“好的先生。”
贝宜清抽出车门的伞,撑开。
冉逸竹一首不安,首到看见车里下来一个人,撑着伞,脸被挡住了,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实在是对方长得太过养眼,身材和气场没办法让人忽视。
除了冉逸竹,很多人的眼神都汇聚在他身上。
可男人眼中似乎只有一个人,他的拳头捏得很紧,指骨泛白。
就这样两人透过细细密密的雨幕对视。
冉逸竹盯着那些雨珠汇聚在伞上,又如一颗颗珍珠落下,划过男人的脸庞。
然后就看着对方一步步走来,收伞,在她们隔壁的位置坐下。
老板娘上来送菜单。
“咦,小伙子你不是……”
老板娘看看冉逸竹又看看向数征,最后皱眉看了看贝宜清。
突然瞪大的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脑子里不知道是一出怎样的出轨小三强取豪夺的戏码。
冉逸竹觉得没眼看,又不好继续装聋作哑当没看见。
贝宜清没点菜,但给了老板一百块钱:“占一个位置,麻烦了。”
老板娘被这一笔横财砸到头晕眼花,找不着北,最后说:“那……那我给你拿瓶水!”
贝宜清:“谢谢。”
老板娘走后,冉逸竹打招呼道:“你怎么来了,接我?”
她害怕贝宜清误会,这话虽然开玩笑,也算解释了。
结果对方并不领情,淡淡道:“约了冉老师。”
一旁的向数征解释说:“冉老师今天不舒服。”
冉老师来不来似乎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贝宜清不着痕迹的看了向数征一眼,又对冉逸竹道:“回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冉逸竹感觉贝宜清心情不是很好,是觉得自己让他觉得脸上没有光彩了吗?
可是他不是也背着自己约了其它女人吗?
她还没生气呢!
向数征也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连忙说:“她还没吃东西,要不吃了再走?”
贝宜清好像听不进别人的话,还是问冉逸竹:“回去吗?”
冉逸竹觉得自己不走,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这人看起来懂礼貌有教养,实则很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
现在还不能得罪贝宜清,她还要借着这个身份搞清楚一些事。
“走,现在就回去。”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冉逸竹起身,拿着酸角汁摇了摇,说:“不好意思向老师,下次再约!”
向数征表示无所谓,还对她这副态度感到新奇。
要说以前,这个女人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