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恭喜宿主又存活一日,气运值 +100!"
机械提示音响起,黄星河猛地睁开双眼,墨色瞳孔泛起冷冽的光。
他看着气运值栏位从0跳至100的数字,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哼,新的一天开始了,看来本尊杀穿锁尸坳指日可待。"
腐雾如活物翻涌,一道娇笑刺破死寂:
"呦,小哥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就凭你也想在锁尸坳撒野?"
话音未落,雾气散尽,一个身影自黑暗中款步而来——
罗裙随风轻摆,乌发如瀑垂落腰间,发间还别着朵沾血的野花。
黄星河盘坐在巨石上,刚要开口讥讽,看清来者面容时,喉间话语陡然卡住。
只见那"女子"眼瞳泛着幽幽霜白光芒,脖颈处的皮肤皲裂如树皮,喉结在随声滚动。
再往下,本该纤细的腰肢竟生着浓密黑毛,指甲足有三寸长,泛着青黑的倒钩上还挂着腐肉碎屑。
"这什么...去泰国手术失败的怪物?"
黄星河猛地撑起光溜溜的身子,火灵剑瞬间发出赤芒。
对面赫然是只身着女装的游尸!游尸咧嘴狞笑,腐烂的唇瓣裂开至耳根,露出两排森白獠牙。
"耶,小郎君这般心急,衣服都脱了,奴家这就来疼你!"
"怪物看剑!"
黄星河脸色一黑,暴喝一声,不愿多说,
作势就要提剑向游尸冲去。
与此同时,虚空中骤然凝聚出数十团赤红火球,如流星般呼啸着砸向游尸。
轰响震天,硝烟裹挟着碎石腾空而起,刹那间将战场笼罩在翻滚的灰雾之中。
看着眼前被浓烟吞没的身影,黄星河勾起唇角,眼底闪过狡黠光芒。
兵不厌诈,黄星河口喊看剑,
却悄悄放的火球术,自己的战斗天赋果然顶尖。
"小哥,你在看哪里?
奴家在你身后呢。"
黏腻嗓音裹着腐臭气息在耳畔炸开。
黄星河瞳孔骤缩,
转身时只见游尸利爪己至面门,指甲泛着青黑幽光,破空声撕裂凝滞的空气。
仓促挥剑格挡,却因灵力运转过慢而力有未逮,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火灵剑竟被拍得脱手飞出!
游尸心想:这小哥战斗经验还是不足啊。他有灵气盾护体,自己这一爪应该伤不到他吧?
想想又暗自收回了八分力。
但是紧接着就在游尸错愕的目光中,自己一爪结结实实击在黄星河身上。
游尸僵在原地,
这小子没开灵气盾?
本该被灵气护盾弹开的攻击,却结结实实砸中黄星河。
黄星河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亮眼的弧线,数口鲜血喷溅在焦土之上。
泰国游尸浑身颤抖,盯着自己的右爪心凉半截。
想起之前飞尸老大千叮嘱、万嘱咐,好生与这位星河小友喂招,切莫伤了他。
星河小友掉一根寒毛,就让自己自刎归天。
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泰国游尸悲从心来。
"奴、奴家把星河道友打死啦!......"
话音未落,数十道黑影自腐雾中暴掠而出。
三米多高的飞尸断翅猎猎作响,青灰色面容布满泥土,
闪身向前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泰国游尸被抽得滚出三丈远。
"这就是你说的喂招?"
它周身尸气翻涌,袍狰狞倒竖,
"星河小友若有闪失,我十族!"
龙甲尸快步上前,指尖凝着淡金灵力探向黄星河脉搏,
确认只是昏厥后,乱摆的尾巴才稍稍放松。
转头望向闯祸游尸的眼神,冷得能将浓雾都凝成冰棱。
下一秒,目光如淬毒刀锋般转向那剩一边翅膀的飞尸,咬牙切齿的说道
“它是跟你混的对吧?你是不是想害我?”
飞尸刚想说和他不熟,
辩解之词还未挤出喉间,一股磅礴尸气骤然压顶。
一声闷响,它整个尸体被狠狠砸入地底。
方才被抽飞的游尸好不容易从土中爬起,头上那朵野花早不知去向,
看着深陷土坑、狼狈不堪的飞尸老大,
游尸喉结剧烈滚动,吞咽下满心恐惧,转头对上一双金色的竖瞳。
“前、前辈!你打过我老大了,可不能再打奴家了哦……”
……
如潮水般尸影消散,场中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土坑,和树上倒吊着五花大绑的游尸。
游尸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闷响,随着夜风左右摇晃
……
月光漫过层叠山峦,悄然淌入山谷深处一间小木屋。
混沌意识在药香中渐渐清明,黄星河朦胧睁开眼。
“星河小友,可还好?”
声如清泉入心,黄星河循声望去,
纱帐轻扬处,
怎么会有如此清丽绝美的女子!
恍惚间,竟不知眼前的是仙子自画中踏出,还是神女坠于尘世。
上一世黄星河阅尽网红美人、明星娇颜无数,
网盘里学习资料都是上万个G,
什么美女没见过?
此刻却被定身咒锁住般,怔在原地。
口中不由叹道。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女子莞尔一笑,恰似春溪破冰。
“星河小友好才情。”
黄星河泛起薄红,
“这并非在下原创,实乃前人佳句……”
“星河小友倒是坦诚。”
话音未落,女子漾开的笑意便撞进黄星禾心里。
白裙无风自动,万千风华涌起,凝作人间最动人的烟火。
“比起那些沽名钓誉之辈,星河小友更为难得。”
黄星河怔怔望着她的笑脸,心跳擂鼓般震动,
他暗骂自己定力全无,却又忍不住沉溺在那双盛着月华的眼眸里。
忽想起昏迷前的险境,忙撑着坐起,何时又穿上一件道袍?
突然有衣服穿,还有点不习惯。
不小心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可是姑娘救了我?……”
话音戛然而止,才惊觉自己还不知道眼前女子的名字。
这女子一出现便是将世间灵秀凝于一身,活生生踏碎了黄星河的理智。
“在下黄星河,不知姑娘芳名?又怎会知晓我的名字?”
女子皓齿轻启,眼带笑意,声若春溪淌过青石。
“我叫叶若雪,星河小友唤我若雪便好。”
说罢,她抬手将鬓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带起若有似无的香气。
恰似冬日初雪落在心头,凉丝丝却又叫人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