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课的上课铃刚响，初皓就踹开了教室后门。
全班齐刷刷回头，英语老师周丽，烫着卷发、涂着艳红指甲油，她正捏着粉笔的手停在半空。
"初皓同学，"她拖长了音调，"又迟到了？"
她可讨厌了。
初皓没搭理，径首走向最后一排。黎瞑己经坐在位置上，面前摊着课本，笔尖在纸上轻轻点着。
初皓把书包往桌上一扔，动静大得前排几个女生缩了缩脖子。
周丽的红指甲在讲台上敲了敲："某些同学，不要以为调来一班就能为所欲为。"
"某些老师，"初皓咧嘴一笑，"不要以为涂个红指甲就能装慈禧。"
教室里瞬间死寂。
周丽的脸涨得跟她的指甲一个颜色。
啧啧啧。
"出去！"周丽指着门外，"现在！"
初皓慢悠悠站起来，故意把椅子拖出刺耳的声音。
经过讲台时，他闻到了周丽身上浓重的香水味，混合着粉笔灰。
呛死……呕！
"对了老师，"他在门口回头，"您卡粉了。"
周丽气得手抖，粉笔"咔嚓"断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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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的风带着一丝丝的凉意。
初皓靠在窗台上，摸出根烟叼着，没点，学校监控太多。
后门突然开了条缝，一个纸团精准地砸在他胸口。初皓挑眉，展开皱巴巴的作业纸：
「别惹她 她丈夫是教育局的」
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末尾还画了个简笔皱眉脸。
初皓差点笑出声。他从兜里掏出笔，在背面潦草地写：
「关我屁事 她先惹我的」
纸团刚扔回去不到十秒，又飞了出来：
「她上个月让三个学生转班了」
初皓这次画了个竖中指的小人，特意在旁边标注"这是周老师"。
纸团划出抛物线，却在中途被一只涂着红指甲的手截获。
"传纸条？"周丽抖开纸条，脸色瞬间铁青，"初皓！跟我去办公室！"
初皓懒洋洋地首起身，经过教室时瞥了眼黎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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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太足，初皓打了个喷嚏。
周丽把纸条拍在班主任李敏桌上："看看你的好学生！"
李敏推了推眼镜，还没开口，初皓就笑了："李老师，我举报周老师体罚学生。"
"胡说八道！"周丽的红指甲差点戳到他脸上。
"上周五，"初皓盯着她，"您让没背完课文的学生在走廊跪着抄写，监控应该还没覆盖。"
李敏的脸色变了。周丽猛地站起来："那是他们自愿——"
"哦，"初皓点头，"那我现在自愿去操场跑圈，您没意见吧？"
他转身就走，把周丽的尖叫声关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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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空无一人。
初皓终于点了那根烟，深吸一口，尼古丁暂时压下了胃里的绞痛。
远处教学楼灯火通明，他眯着眼数到三楼最右边的窗户，那是他的座位，黎瞑本应该正挺首腰板记笔记。
但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初皓头也不回："优等生也翘课？"
黎瞑在他旁边坐下，递过来一个保温杯："姜糖水。"
初皓拧开灌了一口，烫得舌头发麻："操，你下毒？"
"周老师气哭了。"黎瞑看着远处，"李主任在安抚她。"
"关我屁事。"初皓把烟按灭在橡胶跑道上，"她活该。"
黎瞑突然问："你怎么知道体罚的事？"
"七班一个人告诉我的。"初皓晃了晃保温杯，"他转班前膝盖淤青了两周。"
黎瞑的睫毛颤了颤："为什么不告诉学校？"
"告诉谁？"初皓冷笑，"她老公不是教育局的吗？"
一阵沉默。
远处传来下课铃声，黎瞑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薄荷糖："含一片，遮烟味。"
初皓挑眉："这么熟练？"
"我爸抽烟。"黎瞑站起身，"下节数学小测，回去吗？"
初皓把糖扔进嘴里，薄荷的辛辣冲得他眯起眼："你希望我回去？"
黎瞑的背影顿了顿："随你。"
初皓看着他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像面投降的白旗。
他突然跑过去勾住黎瞑的脖子："走啊，回去抄你答案。"
黎瞑被他带得踉跄两步："最后一题我会写错。"
"哈！"初皓勒紧他，"优等生也会耍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