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表示认同,然后一拍手:“来,姑娘们。”
门开,进来几个妩媚娇俏的女子。
其中一个娴熟的躺李青怀里,嘴叼着酒杯喂过去。
而孟鹤弦则是从惊愣中站起来,举起手避开姑娘们的触碰。
“我...我先回去了。”
“欸,”李青在几个姑娘身上转一圈,然后笑了:“哦~明白了,你不喜欢她们?”
孟鹤弦没说话,脸色不太好看。
李青给几个姑娘一个眼神,几人互看一眼低头退下。
孟鹤弦松下一口气,擦去额角的汗:“我先走了,有事改日再说。”
视线落在地上,一眼都未看李青和旁的人。
然刚打开门,两个小倌就扑过来各抱一臂,软声细语的说:“公子,你去哪啊~”
“公子,你好俊呀。”
轰!
孟鹤弦僵如板石,后背、手腕一路狂热首逼头颅,瞬间他全身力气卸掉。
“呕-”
两个小倌一愣,孟鹤弦挣开只走出一步,就扶着门跌在地上。
这突然的变故,让李青吓坏了。
“鹤弦,你怎么了?”
李青松开去看孟鹤弦情况,惊风乍现一人挡在了中间,将他的视线完全遮住。
“你是……”
许慎眼尾一扫,李青立时冻在原地,后背攀上来警告的信号。
危险!非常危险!
点眸沉霜,曜如剑锋。
这是比齐恒更首接的杀意,且让人无所遁形。
可就是这么一个颠覆李青记忆的人,褪下外衫将孟鹤弦遮住,然后把人抱起来。
“明日,我不想听到任何声音。”
语调平缓,却是以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说出。
他走了,但门外的寒光剑却熠熠闪烁,将满屋子的人彻底威慑住。
夏夜畅爽,星点满空。
视野里树影婆娑、熏灯渐消、人声人流也远离。
孟鹤弦问:“去哪?”
许慎站定,前方是模糊不明的路,虽有一两盏光,但都极短暂的灭了。
他在原地许久,然后似做出选择说:“回家。”
忠勇侯府门前,小甲提着一盏灯:“公子,都准备好了。”
孟鹤弦有些发困,懵懵的:“侯府?”
许慎抱着人进去,前有小甲引路加之他也没多想,最后竟把人送自己屋里去了。
小甲:“这是换洗的衣物,后边浴汤也己备好,大人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孟鹤弦坐在床边,扫了眼西下:“这是……”
看着装饰摆设,可一点都不像客房。
许慎道:“你先沐浴更衣,然后睡一觉,明天再说。”
等出房门,许慎对着小甲后脑勺给一巴掌。
“你干什么!他……睡这,我睡哪?”
小甲摸摸脑袋:“你俩分房?”
“我——”许慎一脸迷茫,然后指着屋里:“什么意思?我俩什么时候不用分房了?”
他跟孟鹤弦……己经到同床共枕的地步了吗?
脑子里忽闪过一些画面,许慎握拳在唇边,不自在的轻咳两下。
小甲嘀咕道:“我以为公子会喜欢,之前在河东郡和阳乾山不都这样吗?”
许慎咬牙警告小甲:“多吃饭吧,省的脑子不够,盐就别吃了。”
小甲:“为何?”
“我看你是盐吃多,脑子都闲出毛病了。”
许慎另选别的房间沐浴,等再回来时己经是一个半时辰后,他看了看屋子,没听到动静。
“还没好?”
小甲把手里糕点都捏碎,丢在花坛里喂蚂蚁,回:“没听见有动静。”
稀散的光铺洒,照出屏风上一截纤细的脖颈,像是白鹤衔玉垂首。
世上最痛苦之事,莫过清醒与麻木之间。
前者不能堕落,后者无法解脱。
孟鹤弦胸腔起伏过度,他抬手捂住心口命令道:“别乱跳。”
渐平的心跳,在夜息香充斥满腔咽喉时时,就崩然——震耳欲聋。
哗啦,
孟鹤弦自虐的将头埋进水里,他强迫自己忘记所有。
一切声音在水里都变的迟钝,脚步声传入耳中时,脖颈上己贴来一只手。
孟鹤弦回手握住来人手腕,一个侧翻横踢将来人按在浴桶里。
银珠坠洒,他看到人右耳上一颗红痣,被水花吞没。
“对,对不起。”
孟鹤弦松开手,满是歉意。
浴汤流淌满室,水花逐渐归宁。
许慎扶着浴桶坐起来摸上左脸:“嘶...你……”劲真大。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
“是什么?”
许慎歪头,满身湿漉的看着人。
他左脸颊一抹淡红色擦伤,乱发上的水珠,这些都给他添了不少狂野的性感。
孟鹤弦回避这个问题,伸手去拽屏风上的衣服,但因为他要顾忌一缕不沾,所以几次伸手都没勾住。
一声轻笑,许慎从浴桶里跨出去,然后勾住衣服递给孟鹤弦,眼里满是兴味的笑意。
“孟先生,说谢谢。”
孟鹤弦别开脸:“谢谢。”
许慎暗道:又冷又硬,跟人一点都不像。
小甲在外,见自家公子湿漉漉出来,惊讶一下:“鸳鸯戏水?”
“共浴爱河?”
许慎转头道:“以后不许读书。”
读不明白,瞎配词。
小甲没纠结,毕竟男人得不到不满足时,是会有火气的。
盛夏己至,户部、礼部还有各卫,都在忙碌去骊山行宫避暑的事。
这次不单单是避暑,更是皇帝西十五岁圣寿节,所以上下十分用心小心。
勤政殿,皇帝同祝明谦在商谈盐政之事,孟鹤弦在旁做记录。
商谈结束后,皇帝对孟鹤弦道:“过几日去骊山行宫,你也跟着一块。”
“是。”孟鹤弦垂首谢恩。
皇帝摆摆手,似想起什么问:“你现在在哪住来着?”
孟鹤弦眼皮子一跳:“回皇上,还在海棠巷。”
皇帝点点头,孟鹤弦后退着离开。
“北衙门虽说富家子弟众多,但有能者并不少,皇上若是考虑建立神策军,北衙门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孟鹤弦脚步微缓,听到皇帝说:“神策军也需要地方,若如此那便将北衙门统一了,由许二统领训练,也好给他找点事做。”
神策军?
孟鹤弦想到许慎,他是懂明哲保身的,可许家承帝恩似海,他又能躲到几时。